妈妈,王叔叔能当我爸爸吗

作者: 野蛮生长

  随着凌晨时分火炮烟花燃放结束,宣布新一年到来。而我也陆续将两个孩子招呼回房睡觉,等待着和丈夫深夜夫妻二人相处的时光。
  从年初他外出打工到现在,我们已经一年没睡过了。手机上冷冰冰的文字根本缓解不了我们之间那点想念和冲动。
  为此,我还刻意把两个小孩安排在另一个小房间。卧室和卧室之间隔着一个堂屋,这样可以自由卖力发挥。
  然而当我从孩子屋里出来时却发现屋里没人。
  我顺着找,最后发现他穿着单薄的站在院坝那一棵桂花树下打电话。

  “老公~~睡觉了。你还忙什么呢?”
  我喊了一声。
  张健略皱眉,单手举手机,另一只手示意我先回屋,说他一会儿就来。
  我没想太多,只身回屋,这一等就是小半个小时。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正要翻身下床去找人,刚好他回来了。
  蜷缩着身子喊“好冷,你怎么还不睡?”。
  我顿了顿,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背叛?
  于是倾身上前想和他亲热。他却退了一步。我抬眸盯他,许是我的眼神到底还是带着追迫,他打了个哈哈,说自己要去厕所一趟,让我先睡。
  说完就走,让我毫无招架。而我正盯上他掉在床上的诺基亚时,手还没够到手机他折回来先我一步拿走了。
  “我怕厂里有通知,我看看。你,你别等我,太冷了,别冻感冒了。”
  说完就拿着手机走了。
  直觉告诉我他百分百有问题!
  太异常了,可我现在一点儿证据没有,我该怎么办?
  对了。一会儿他回来我先探探,先打消他的防备,找到证据再说事儿!!!
  我已了无睡意。张健回来时,满身寒气。他掀开被子睡进来时我顶着嫌弃和恶心如往常一样娇滴滴贴上去。

  他僵了僵,到底还是伸手抱住了我。我定了定神,把提前想好的话和他说:“老公,在外面打工辛不辛苦?要不开了年我和你一起去厂里上班吧?”
  “你去干什么?!”
  他的反应特别强烈,仿佛小偷被当场抓包。等他意识到什么时,脸色短暂尴尬几秒变得很柔和了,装模作样的过来哄我,亲我。
  “老婆,我的意思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要照顾,爹妈都出去打工他们就变成留守儿童了,很造孽的。听话,我们......再挺一挺,等他们大一点就好了。”
  “我们可以带上他们一起......”
  “等我这么久不睡,是不是想了?嗯?”
  他打断我的话,眼看就要顺其自然。可我心有不甘,我觉得这里头有大问题。不然张健不会是这个反应。于是我抵着他胸膛挡住了他吻。
  拉开被子越过他下了床。
  他半撑着床,面带不悦的问:“你做什么?”
  “亲戚来了,去厕所。”
  我走后感觉身后的人很窝火的把火气发在被窝里,质地沉重的老木床都被他压出声音来。但他一言不发,我也装什么都不知道。
  拿到他手机是晚上他睡着后。我先检查通话记录,一个为“10086”的号码打了好几通,每一通他都接听了。挨着的却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外省号码。
  然后检查短信。
  除了移动发过来的缴费提醒,短信框里零星躺着几个号码。我看好像没什么异常。却就在要撤出去时瞧见最末尾还有一个“10086”的号码。
  我的心像是被针顶了一下似的。手抖得差点拿不住手机、我强压着心痛和心中的激涌,硬着头皮点开信息。
  【你给我这么多压岁钱我怎么花得完,你对我好好。】

  张健:【拿去买想要的。】
  【吃年夜饭了吗?我好想你。想见你,你不能早点回来吗?】
  张健:【最早也要过了初二,想我整你?】
  【你不在我身边,谁知道你整谁。】
  张健:【放心,她亲戚来了,我不碰她。以后只碰你。】
  我不碰她,以后只碰你。
  这几个字眼如同晴天霹雳般劈向我。顿时手机就从我手中滑落到枕边。与此同时张建在我旁边皱眉挤眼的蠕动了几下。

  我忙拉被子盖住自己和手机。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直接把人喊醒,找他吵找他闹才对。可我竟下意识想的是先隐藏。
  可如果真是那样,我怕他直接破罐破摔,和我断了关系,和我离婚或者就此出门打工然后杳无音信也是有可能~~人绝情起来不可小觑。
  这不行。
  我的两个孩子还小,才不过五六岁。张健爹妈死的早,我娘家人也不可能替我照顾两个孩子。他更是靠不住。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两个孩子生活在没有爷爷奶奶,还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里。
  那太残忍了。
  可我心里这颗刺又如何能拔的掉?被刺出来的鲜血已经流向浑身每一处骨骼脉络,整个人都被扯得疼。
  痛苦难忍最后汇成我眼中簌簌滚落的泪。我没再继续留在原地,用自己手机将他那几条信息找出来,以及10086这个号码的真实号码找出,拍照后我便去了两个孩子那个屋。
  泪,止不住。无论我在心里怎么安慰自己。哪怕他当时外出打工,村里那些同为留守妇女的人都说“男人在外哪有不偷吃”,我当时还不以为意。甚至大言不惭的说“吃就吃呗,无所谓,反正我不在意”。
  现在事实真正摆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没挡住来势汹汹的痛苦。
  我也不是没男人要!小儿子刚怀上他就外出,现在儿子都五岁了,这么多年,村里多少男人跟我暗示过?有时候QQ上还有附近的人加我。
  可我始终如一,坚定的只带我的孩子,干我的庄稼,养猪养鸡。

  可他竟用几条信息就让我看到自己多蠢,多傻多笨!
  我省吃俭用,只想着一家人日子能好一点。想在孩子进入小学之前把家里的房子翻修翻修。
  他倒是舍得,抬手就给人家撒了压岁钱。
  我着了魔才信了他那一句“厂子盈利不好,年终都没发奖金,明年争取多挣点”。
  我还安抚他,说日子简单过,慢慢来。呵,呵呵呵。
  原来这笔消失的钱流向了别的地。

  枕头都快被我捏碎了。情绪顶上来,我好几次想找他撕破脸。心想:孩子是我生的,却是他们张家的种,和他姓,他都不在乎不要的话,那我凭什么要?
  横竖老娘还能嫁人,还能生!
  就在我第N次想去找他撕破脸时,儿子突然转过身,凭着本能找准我,紧紧抱着我。睡梦中还呢喃着喊“妈妈”。那奶音还没退......
  我的心、我的身子、还有刚刚那义愤填膺的情绪全都在孩子这一声迷糊的“妈妈”中被冰封住了,在我的手缓慢靠在儿子身上,拉拢女儿踢开的被子时,又随着冰块一点点瓦解了。
  孩子固然不跟我姓。
  可是没有我,没有妈妈,孩子的家就毁了,就没了。
  带着他们,我没了未来,没有自由,没了绝对的主动权。
  可是放下他们,他们的未来就没了。

  李小梅,冷静一点儿。家不能散,但是男人可以换别的。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艳遇来得那么快。
  大年初一,趁着孩子们还在睡觉,我老早就上街逛了一圈。有几个零星山村老人闲不住,还在农贸市场卖菜。虽说有大年初一不出财的说法,但现在没几个人信这些。包汤圆差一点酥麻,之前忙着大扫除,迎接张健回来,我明明记着这事儿,却不知何时抛在脑后了。
  我买好到路口打摩托。一辆摩托车在我身旁一绕,横在我面前。来人戴着头盔,还正儿八经把头盔上附带的护目镜拉上。
  “打车吗?”
  只是一道声音就快速唤醒我尘封在心底多年的记忆。

  王浩。
  这是我的初恋王浩的声音。
  他把护目镜往上一拉,大半张脸呈现在我眼前。叫我心里轻轻颤了颤。
  “怎么?我都不认识了?老同学。”
  “......没,没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出去打工了吗?”

  初中那会儿,我和王浩的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搞得我爸妈都知道了,为此还跑到学校找到王浩,说他带坏我,让班主任给我调一个班级。
  少男少女,感情真挚是真,翅膀却也是软的。即便嘴硬,我还为他逃出家门好几次,最后却还是碍于家人和他之间的选择题,选了家人。
  当然,他同样也是受限的。原本还一颗心非要向着我。但在我妈几句对原生家庭的攻击后,伤了他的心,后来初三还没毕业他就辍学了。
  同学们都在传说他后妈对他不好,他去广东找他舅舅去了。
  后来有一次同学聚会,大家又说他还在广东混着。好像在一个什么木工厂,工资还挺高的,成了“天干也饿不死的手艺人”。
  “打工也有权利回来看看吧?难不成你还排外?”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让你不回来。”
  他话里好像带着刺似的。我固然对他的出现感到惊喜和意外,可也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作为开场白。刚好有一辆车开过来,我留下一句“我先走了,新年快乐,拜拜”。
  还未走到那辆车前,他又绕过来拦着我。
  把摩托车支架蹬下,还把头盔也拿了下来。
  我沉默望着他。
  他也和我对视着。那双眼深邃而黑,像海底礁石。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压着心里莫名的一股潮涌。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上来,送你。”他说。
  “不用,我可以自己......”

  “唉!”他伸手抓住我手腕。隔着衣服布料我好像都能感觉到他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还有那隐藏在布料之下的强劲肌肉力量。
  我扭头看他,却看他眉眼舒展,脸上噙着笑,旋即松开我的手把头盔再戴上,这次说话干净有礼节多了,拍拍后座位置,他说:“老同学碰到了,哪里还有让你自己打摩托回家的道理?
  说出去,你让以前那几十号同学怎么看我?
  上来吧。正好我也没事。”
  一开始本还有犹豫,但王浩扯我衣袖,低声说刚刚那个跑摩托的在看我们,我怕惹出闲话来,便鬼使神差上了他的车。
  这一路没开**流时,我的心是提在嗓子眼,神经是紧绷着的。
  我给他指路。

  他说:“不在以前那个村了?”
  他指我娘家的方向。
  我瓮声瓮气嗯了声,道:“结了婚哪里还有住在娘家的道理?当然不在了。”
  他沉默一两秒后,也“嗯”了声,场面一度有些冷而尴尬。我正想着要不要问问他在广东近况时车子突然从一个小石苞上过,车子一弹,一抖,我随着惯性前倾,额头和脸一下子撞上他后背,自保式的抱住了他的腰......
  我像是被刺了一下,在车子相对平稳后猛地松开他,往后挪了挪屁股。

  “别乱动。”王浩垂头看了眼他的腰,那刚刚被我抱过的位置,说:“山路,摔了我可不负责。”
  我被他说的沉默。
  这心里总觉得憋闷,再看看我酥麻口袋打结处敞开的一道小口,忙抓起来放在我肚子和他后背之间。
  我吼他:“姓王的,你故意的吧?”
  我说:“摔了你可以不负责,我的酥麻要是撒了你得赔给我!十倍赔!”
  之所以下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平常我也打摩托回来。但没有像这样颠簸的情况。
  他笑。

  “承认了?就是你使坏!”
  “真没有。”王浩说:“可能这么多年没见到你,突然看见有点儿小激动。所以才没控制好方向盘。放心吧,不会有刚刚这种情况了。”
  再往后,便是我们随意的闲聊。婚姻、孩子,我都说。但他问到张健对我如何这一块时我都选择性耳聋。
  这朋友不甘、恋人不满的关系,原本我以为在他把车停在我家院坝门口就该结束。却没想到车子刚停稳张健就领着两个孩子迎上来。
  “妈妈!”
  “妈妈!”
  “你去哪里了?!”张健压根儿没管王浩,只顾着把孩子塞给我:“孩子到处找你!大初一的,你瞎转什么?电话也打不通!家里这么大的地盘装不下你?”

  孩子窝在我怀里哭,我刚站稳,只顾着搂抱着孩子,还没来得及和他怼就听到他后续的话:“那什么,既然你回来了,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说。
  厂里有一个紧急订单,老板看好我,要我回去赶货。我就不陪你们,不陪你们吃汤圆了,你们好好过年,多包点汤圆吃。”
  “你说什么?”
  大年初一,家里那些去世的老祖宗还没请来过年、吃汤圆。没放鞭炮,他就那么急不可耐地要去找那个女的去了?
  这是打算忙着去人家拜年、提亲去了吧!
  “我没时间和你说了,我叫的车过来了!”后边果然有一辆摩托车开过来,张健已经速度返回家,拿上行李,又折了回来。
  我抓紧孩子衣领死死压着情绪,连还在场的王浩都没管。我深知张健现在铁了心要走,若是死皮赖脸把他留下来,或许只会让他更烦我,让事情更糟糕。

  这样我拿不到一丁点儿好处!
  我得想个法子,尽最大的力搞点补偿。
  “去找妈妈。”张健让女儿过来找我,并承诺:“爸爸出去挣钱给你们读书,买新衣服、新鞋子。让你们读大学。乖。找妈妈去。”
  他已经急切的坐上摩托车。还和我说:“看好孩子,等我回来。下,下次我早点回来,晚点走。”
  “师傅,走......”
  “等等!”
  我破嗓开口,把窝火、丢脸、不甘死死往心底压。
  “孩子外公外婆家还没去,老人的坟还没拜,火炮没买。你这么急着走,就不怕他们找你要吗?!”
  “你!......我去挣钱,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你说这些做什么?
  要钱?”

  “我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是你的事,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他们找也是找你。宝贝,走,咱们回家。”
  我硬着头皮带孩子往回走,我听到背后张健叹了口重气,然后是追赶的脚步声。他拦在我和孩子面前来,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流动。
  从包里拽出已经掉皮的皮夹,一连抽出二十张粉红钞票。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嘴一撇,又抽出五张,递过来。
  见我不接,他泄火似的用力塞进我和儿子的胸膛之间。
  还费心解释了一口:“真的有事,这本来是我留起来回去的车费和应急的生活费,都在这里了。你替我好好给他们拜一拜,保佑我挣大钱,修房子,给你、给孩子。”
  我不语。

  他也觉得尴尬,自顾自退开,后来摩托在我身后开走,女儿抓住我的衣襟,扯了扯,喊:“妈妈,爸爸走了。”
  我的心被雷劈了似的,疼得快呼吸不过来。
  “我知道。”我压着哭腔,喊女儿:“不在家正好,咱们可以多吃两个!走,回家包汤圆,吃完妈妈给你和弟弟发红包。”
  孩子“耶”了声,或许张健现在走,他们觉得难过,却压不过红包带来的诱惑。他们和他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也不亲。
  但我什么都知道,却只能清醒的痛苦着。直至快进房门前一秒我突然想到什么。
  扭头去看,王浩还坐在摩托上,一条长腿支撑着,直勾勾和我对视。
  一颗无形的小石子在我眼前和心里跳过。我听到自己张口问他:“你回家吃汤圆吗?”
  王浩轻啜了声笑,把摩托骑到我家院坝中来。下车、撑杆踢下,头盔取下朝我们大步走来,站定在我和孩子身前:“如果你邀请我一块儿过初一,我可以不回。”
  某些成熟男女互相吸引、靠近、或是消遣的因子,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传递。

  这天天一擦黑我们就滚到了一起。他的热汗挂在额头、脸上、脖子和修韧的小麦色肌肉上。而我唇上和身上的汗,已然分不清是谁的。
  他搂着我,手指夹着半截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问:“就这样把人放走了,你甘心?”
  “你站在什么角度问我?”
  我俩刚刚才滚过,我人都还在他怀里,结果他现在跟我提另一个人。
  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这话一出,他明显怔住且沉默了。但我却没想让这个话题就此过去。顺势就问了:“不甘心怎么办?要不我叫他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娶我?”
  话是堆到了这里,但我连他现在是否单身都不清楚。王浩始终一双黑眸盯着我,让我看不懂里面的神色。
  “怎么?你结婚了?”
  “还是说你......”
  “我去个厕所,回来再说。”王浩突然从被窝起来下床,我心头下意识一空。抓着被子眼睁睁看他去厕所的方向。
  但他回来之前我就已经穿戴好了,我俩在过道门口碰上。他问我做什么?
  “你睡这儿吧,我去带孩子。”

  刚刚他借着去厕所的理由转移了话题,我虽然不会深入追究,这情况也不合适。但并不代表我被冷落后没有脾气。
  他却把手横栏在门上不让我走。头都不转,垂头看着地问我:“睡完就跑?”
  已经扭头看过来。
  他既要理论,那我指定不会认输。
  “有吗?你在说你自己过河拆桥吗?”我点他:“刚刚先走一步去厕所躲的人可不是我。怎么?厕所里有能给你壮胆的?”
  他定神看了我好一会儿,神色都是紧绷的。明显我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于是往门上一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很轻浮的漫不经心的示意我走。
  而我最后白他一眼,走就走。从他面前高调走过。
  我没那么洒脱、心里也没那么强大。只是我没必要在他这个初恋面前展露出任何一点儿被拿捏、怕失去的情绪来。

  我和他没有牵扯,和张健的关系完全不同。我被一个男人伤害就算了,还有孩子在中间做纽带。我得为孩子考虑。
  其他人,我没义务迎合他们下意识的出口伤人。
  什么叫我甘心放他走吗?
  要是我不甘心又能如何?腿长在他身上,我还拦得住他?
  再者,就算我甘心又怎么了?主动承认我是个弃妇,以后就可以任由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我今天情绪全都堆积在了一起,我也不想再面对谁。或许我对他是有点使性子,但我真的控制不了。或许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会儿才是最佳选择。不然我怕自己做出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出来。那就是真正挽回不了了。
  不知是伤心过度淤积在心里还是真的太累,睡在孩子旁侧后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直至第二天一早听到村里一个走得近的陈珊过来敲我家的门。

  我从床上惊坐起,嘴里喊着“来了来了”,由着本能去给她开门。她敲的是厨房那一道门,人进来后进客厅要经过我的卧室。
  “诶,这是?”
  陈珊的脚挪了个位置,地上那一枚用过的套就这么明晃晃呈现在我们眼前。我心头顿时狠狠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
  忙抽张纸把东西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去。
  妇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矫情、脸红?不都是那档子事儿。只是我心里知晓这是昨晚上和王浩......
  他居然随手乱丢!!!
  好在是春节期间,大年初二,换个时间我都得暴露!
  陈珊“嘿嘿嘿”笑两声,迎上来主动挽着我的手打趣:“看来感情不错嘛,昨晚上是不是~~嗯~~”
  “有孩子在家,别乱说。”我模棱两可的带过。目光却下意识环顾四周。真害怕王浩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
  他没在房间,应该是回去了吧?
  被我那么说,但凡是个人都可能有点儿心结,尤其是心高气傲的男人。
  “都还没起,几岁一个,懂什么?诶,对了,张健呢?怎么没看到他?”

  “一大早出去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好在陈珊待的时间不久,她就是过来借个筲箕,家里人多不够用。
  拿上就回家了。
  我把门关上后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刺激和后怕。我抬手拍额头。
  看来真是懵了。
  就算没有那个套,我都应该看看王浩在不在房间,确认好后才开门的。村里这些女人虽然都走得近,但多半都是表面上的,这要是有点儿风吹草动,话传话也就说出去了。
  王浩跑哪里去了?
  我又开门去院里,四处看。没看到他摩托。
  算了。
  走就走了吧。权当露水情缘了。好歹也是青葱时期喜欢过差点在一起的人。这也算是......寻求了一点儿小情怀。而且,他的技术确实不耐。

  常年没有,突然有个强劲的,身体还有点儿不适。
  我压着心底浮过的点点娇羞和脸热,关门回了屋。把孩子一个个喊起来准备回娘家。我给女儿先穿好衣服裤子鞋子,这才把儿子从被窝拉起来。
  洗漱好,在家里吃了面条当早餐,整装待发。
  我娘家比这里还不方便,在深山里头。摩托送我们进去都不能直抵家门口,只能到一座老石桥,过桥走回去。
  两对哥嫂纷纷外出,同样也是回各自娘家了。我们到时我妈正在打扫院子,见我和孩子来,放下扫帚迎孩子。

  “妈。”
  “来了?”
  我把背篓放在石坎上,带着孩子走山路,还给他们拿了一些礼品,只好用背篓装。
  我吩咐孩子把东西拎进屋里,接过我妈手里的扫帚开始打扫。
  “张健呢?”

  尽管在路上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好说辞。可当我听到这两个字时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我扫帚慢半拍后硬着心回:“家里亲戚家有点儿事,他过去帮忙了。不来还好一点,来了也是不干事,白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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