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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爱情
作者:
海上的一滴水
日期:2017-06-28 09:35:11
八十年代,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小孩。
傍晚,一位少丨妇丨坐在自家院子里纳凉。“到屋里去吧,快要生了,立秋了早晚凉。”老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少丨妇丨说。少丨妇丨应声起来向屋里走去。老妇人笑眯眯地盯着少丨妇丨的屁股看了又看,心里乐道:我儿媳妇的肚子里准是个胖小子。
老妇人见儿媳妇走到内屋门口,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一手托着儿媳妇的胳膊,“二十几岁的人了,都快做妈妈的人了,小心点!我那宝贝孙子可在这肚子里呢!”直到那少丨妇丨在床上躺好,老妇人这才放心地去张罗吃的。
厨房里那是“酸”当先啊。酸儿辣女嘛~没多久,老妇人弄了碗酸菜鱼,笑眯眯地端过来,“我的乖孙子,瞧奶奶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这可是你爷爷昨儿个特意跑到市区给你买的哦,跟我们村里卖的可不一样。”少丨妇丨默默接过来,慢慢地吃着,老妇人就待在一边笑眯眯地盯着儿媳妇的肚子傻笑。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
“巧婆婆啊!我儿媳妇要生了。”老妇人跑到村里的产婆家中高声叫道。那个叫巧婆婆的妇人,闻言忙抓起碗快速地把饭吃完。随后就跟着老妇人出去了。一路上,老妇人笑眯眯地说:“我家宝贝孙子还真会挑时间。好命啊,生下来正好赶上吃午餐。”
老妇人家里,屋里的少丨妇丨正躺在床上喊着痛。“准备热水,剪刀,火......”巧婆婆招呼一声,走进里屋。一屋子的人早忙开了,巧婆婆走到床前,看了看少丨妇丨,吩咐几句就开始接生工作了。
不知过了多久,娃娃生出来了,巧婆婆把剪刀在火上烤了烤,把脐带剪断了。随后接过早准备好的毛巾把娃娃周身擦了一下,用包裹一包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接过娃娃,伸手一摸,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淡淡地说:“漂亮是蛮漂亮的,就是少了样东西。”没一会儿,巧婆婆取出胎盘放入一旁早准备好的坛子中。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产房中已经收拾妥当,娃娃已经包裹好,放有胎盘的坛子也按传统安置完毕。应有的欢乐与喜庆没有出现,而是压抑的冷清与失落。室外的青年走进来,也许是第一次做父亲吧,感觉很新鲜,他抱起小娃娃瞧了瞧,“你怎么不哭啊?”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娃娃好像冲着年轻的爸爸“呵……”了下,瞧着像笑。这么一来,屋子的沉静倒是打破了,有人逗着娃娃说:“小娃娃啊,你怎么那么急啊?是不是看到我们吃午餐就忙着出来啦,丢了一样东西啦!”
老妇人也许心里落差太大,冷清的吩咐几句,就走出屋外。按照传统。月子里亲戚们是要上门看月子的。老妇人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失落,一边打理家务。到了傍晚时候,老妇人瞟了眼换下来的尿布,淡淡地自言自语般地说:“做长辈的是不洗尿布的,对子女不好。我坐月子的时候啊,你奶奶连内屋都不进的。”说罢,老人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些家务。
老妇人的一家,从娃娃的出生就笼罩着沉闷闷的气氛。没有人去关心产妇的心里感受。大家的心里头早被那满满的失落占满了。抓得这么紧,要孙子的话就是超生,那样的话,做完月子就得准备了。
“这两天,亲戚们会过来看月子,大家正好相互问问聊聊,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这玉儿做着月子,暂时没动静的,一出月子就不好说了。”老妇人瞟了眼床上的少丨妇丨与娃娃,压低声音与青年人商量着对策。
“嗯。”青年人闷闷地应了一声。青年人名叫顾正国,今年二十有三。去年与村里的玉儿结婚,年底媳妇就怀上了,一家人开心极了。老妇人与她老伴成天屁颠屁颠地忙前忙后,没事儿就盯着儿媳妇的肚子瞄,研究着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少丨妇丨怀孕后,老两口又是民间里观察肚子形态,又是科学B超的,各种方式、各种途径去提前获知儿媳妇肚子里的娃娃的性别。由于先前的各项指标都显示儿媳妇的肚子里是个男娃娃,老两口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这结果,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少丨妇丨的妹妹叫青儿,是位美丽又能干的姑娘,家里老小,读了些书,眼界也开阔些。这天她过来看月子。一进们就笑嘻嘻地冲着老妇人说:“她奶奶,这娃娃可真漂亮,瞧那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好玩的很。”她逗着娃娃边说,“啊呵呵,瞧,这娃娃都与我谈家常了。”
青儿不亏是读过书的,一出口就把家里那压得众人喘不过来气的气氛冲散掉七八分。 大伙儿也挺给力,一个个围着娃娃,你一言我一语地逗起娃娃来。然而,这刻意营造出来的欢乐,终究是不能长久维持的。没多久,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就再次向众人笼罩过来。
青儿逗了会儿小娃娃,轻声与顾正国说:“姐夫,去大姐那边做月子吧。”
顾正国闻言沉思了片刻,低沉地说:“好,最迟月子前几天就得离开,不然就麻烦了。我们都别对外声张,过几天你姐身体好些,我们夜里悄悄地走。”顾正国说着就若无其事地逗着娃娃,笑嘻嘻地说:“青儿,你看这娃娃的眼睛像我吧?”
青儿闻言笑嘻嘻地逗着娃娃,“可不是,瞧,这眼睛可真像姐夫。”
或许是大家有对策了吧,家里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些。青儿逗了一会儿娃娃,走到玉儿床边,柔声宽慰道:“姐,你也别想那么多,放宽心好好养身子,做月子的人,可不能哭,那对眼睛不好。”
玉儿哽咽着点点头。可这心怎么宽得了?从娃娃出生,满屋子人那失望的表情,能装着看不见么?她虽没有读过书,可人却是相当要强的。心思缜密、敏感的她静静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心里的委屈那是越积越多。
公婆的态度、老公的态度、旁人的片言只语都刺激着她。可要强的她,只能默默地忍着。把这一切都归于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自艾自怜的想:自己没本事生男娃娃,又有什么脸面去说他人的不是呢?
小娃娃出生二十多天了,陆陆续续来看月子的人还真不少,屋子里时不时地也会传出些欢笑声,只是这些欢笑声中隐隐透着心酸、遗憾。
日期:2017-06-28 09:50:46
凌晨两点半左右,顾正国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再次查点着行李;玉儿起来后,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好,之后,用毯子裹好小娃娃。
凌晨三点左右,青儿领着一对男女过来,进门,压低声问:“姐夫,好了吗?”顾正国“嗯”了一声,众人拿上行李,玉儿抱着娃娃,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她奶奶,你就别出来了,中午我过来给你捎个信。”青儿临走前压低声对老妇人交代了一句,就紧跟着大家向村外走去。他们一声不吭、轻手轻脚地走着,生怕惊动了这宁静的夜,直到他们走出村子,才放开脚步走,大步向不远处河边停着的一艘小船走去。
“玉儿,你与娃娃快到船舱内躺好,别遭风了。”与青儿一同过来的男人见大家都上船后忙招呼,“红儿,你与青儿也进去,到了喊你们。”这位男子名叫柳存军,他的结发妻子红儿是青儿、玉儿两人的大姐。柳存军夫妇俩是另外一个村子的普通农民,这些年一直在外讨生计。
两小时后。
“快到岸了,叫她们起来吧。”柳存军边把船往岸边靠边说。
“好,我们在那边停”顾正国指了指前边不远处一个停靠点,就喊红儿姐妹三人准备下船。没一会儿功夫,船靠好岸,柳存军跳上岸,停泊好船,大家一个个上了岸。一行人直奔市区的长途客运车站,待大家坐上车出站,青儿才折回他们停靠的船上,独自一人把把小船划回自己的村里。
上午十点左右,青儿提着月子礼来到老妇人家中,在外人看来就是过来看月子的。进门后,青儿压低声音说:“我看着他们上车的,你放心吧。这几天我们还是如往常一样,别让外人看出姐夫他们已经离家了。”
下午三点多钟,顾正国他们转了几趟车,最后在南方某个城市的长途汽车站出来,喊了辆载客的摩托三轮车去了某个郊区,最后他们到达目的地,一排农舍平房。
这些平房分割成一个个单间,每个单间大概五六个平方,屋里放下床后,所剩空间无几。这排单间中的有一间,就是柳存军他们在这里的家。平房对面有个小棚子,放着个炭炉,那是他们的厨房。再远点又是一个棚,那是厕所。
顾正国、玉儿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起来。他们一行人进屋后,柳存军把那靠在墙上的竹板放下,红儿从一边的袋子里翻出床褥铺好。
“她们姐妹跟娃娃住床上,我俩爷们就打地铺睡吧。先将就几天,沈有福一家过几天要走,到时我们把那间屋子租下来。”柳存军说完就出门去了,红儿跑到对面的棚里开始忙晚餐,顾正国与玉儿安排行李。
柳存军出去转一会儿就回来了,红儿招呼大伙吃晚餐。他们的晚餐也就是每人一碗阳春面。大家端在手上吃,屋里实在没有地方摆放餐桌。几人三两下就吃好了,红儿收拾好碗筷,从床下拉出一个袋子陆续翻出些糖料、山楂什么的,柳存军、红儿、顾正国三人就围一起清洗山楂,清洗好之后,柳存军升起炭炉火开始熬糖料,顾正国与红儿两人在一旁串山楂果,串好一串就递给柳存军裹糖。他们三人做着冰糖葫芦,玉儿在一边照顾着自己那快满月的娃娃。
“红儿,明天你就别出去了,在家照顾玉儿娘俩。我与正国出去卖冰糖葫芦。”柳存军对红儿说道。
红儿一边串山楂一边说:“那也好,我明儿个正好去沈有福家看看,还可以做些冰糖葫芦,省得你们晚上回来还要做。”
次日清晨,顾正国跟着柳存军骑着脚踏单车出门卖冰糖葫芦了,玉儿早晨起来吃了早饭后,就闷闷地躺在床上,红儿见状叹了口气宽慰道:“玉儿,心放轻松些,眼下先把自己身体养好,把孩子弄好。”
玉儿摸了一下眼角的泪哽咽道:“姐姐,你说我们怎么命就这么苦啦?”
红儿闻言叹了口气说:“你这还在月子里,淌眼泪不好,自己心得放宽松些。”
玉儿默默地流着泪,不说话。红儿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那个沈有福,他们家也是这样啊,从生了来弟,到这五六年了。两个月前生了个胖小子,向老家报了喜,老家里托人找了些关系了,最后罚了八千给小孩子上了户口。你看人家那样的不也是熬过来了。现在那一家子也算是苦尽甘来,全家人高兴得什么似的。你也别太难受,心情放轻松些,眼下情况是暂时的,总有个过程不是。哪能个个运气那么好,头胎就是个儿子才好呢,我们也得有这个命不是?”
午后,玉儿还是躺在床上暗自伤神,门突然开了,红儿淡笑着走进来,“玉儿,扣子嫂子带着八千过来看你们了。”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抱着胖娃娃的妇女走进来了。玉儿见状忙坐起来。
来人是沈有福的结发妻子扣子,她进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望着玉儿轻叹一声,宽慰道:“玉儿,嫂子我是过来人,你也别多想。眼下先安顿下来,把身子养好再说。我和有福那会也是这样,困难时还想过把来弟送给别人家领养,后来总归没舍得,就给这女娃娃起名叫来弟,盼着能添个男孩。”
说到这,扣子一脸满足地望了望怀里的胖娃娃,淡笑着说:“你瞧,现在我们不是盼来八千这小子,也算熬过来了。过几天我们一家就回去了,我们回去后那单间你们接过去,我与房东说说,是家里亲戚让他们给你们老价格。屋里的一些家当也不值几个钱,我们带回去也费事儿,就留给你们用吧。”这个扣子倒是直爽人。
玉儿淡淡地笑了笑,“谢谢扣嫂子了。”
扣子笑呵呵地逗着怀里的儿子,“客气什么的,谁没个难处啊?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慢慢来吧,身体养好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添个弟弟啦。”
三个女人聊了会儿家常,扣子宽慰玉儿几句就抱着那个叫八千的娃娃走了。
吃过晚饭,玉儿还是躺在床上发呆。红儿忙着做冰糖葫芦。到了晚上十一点,顾正国与柳存军回来了,红儿给他俩下了些面条填肚子。几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各自洗洗睡了。
日期:2017-06-28 09:59:31
几天后,沈有福一家高高兴兴地回老家了。顾正国夫妇当天就搬了过去,当晚,一直沉默寡言的玉儿突然对顾正国说:“明天你买些面粉、韭菜什么的回来。”
顾正国闻言有些不解地望向玉儿,边搓洗着脚边问:“你要这些干什么?”
玉儿整理着床铺,淡淡地说:“沈有福家留了辆三轮车,我想明天整一下,用它做个早点摊子,卖煎饼。”
第二天,顾正国与柳存军两人骑着脚踏车出去卖冰糖葫芦了,红儿收拾好家里就到玉儿这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玉儿奶好娃,仔细在床上安顿好,对红儿说:“姐,明天你去卖冰糖葫芦吧,我现在出月子了,不碍事的。”
红儿轻轻叹了口气,边帮着收拾屋子边说:“玉儿,你自己心情放轻松些,别胡思乱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啊?”
玉儿“嗯”了一声,幽幽地说:“想不开又怎么样呢?想得开啊。”那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凄凉。她摸了下眼角,轻叹一声,走出屋子,在外面的空地上拨弄着那辆脚踏三轮车。红儿见状走上去搭把手,“玉儿,你整这破车子干什么?”
玉儿边调试着,边说:“我把这个整整,弄个早点摊子,明天到那边的公交站旁,摆个煎饼摊子。多少能挣些钱。”
红儿抿了抿嘴,不满地说:“玉儿,你这刚出月子的人,瞎折腾这些做什么啊?”
玉儿闻言苦笑了下,幽幽地说:“姐,我这月子都出了,待着也没事,与其一个人窝在家里七想八想的,还不如弄个早点摊子,多少能挣几个钱。没事的,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也就两三个小时,不碍事的。”
红儿闻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玉儿,你也别这么急,这老话怎么说的,赚钱的日子长呢,身体才是本钱,你这刚出月子的人,得多休息,把身体想好了。”
玉儿整理好三轮车,又收拾起炭炉、盆子起来,她冲红儿苦笑了下,“姐,道理我懂啊,可是,”她哽咽了一下,朝屋里床上的娃娃望了望,“我们刚过来,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出门在外,哪里都得用钱,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能挣一个是一个,多少能贴补点家用。”
晚上十点左右,顾正国收工回来了,玉儿给他下了碗面填肚子。顾正国接过面碗,望了望一旁的袋子,“你要的面粉、韭菜、小菜、鸡蛋什么的,我都买回来了,你看看。”玉儿打开袋子查点了一下,取出面粉开始和面,“今天生意怎么样?”
顾正国夹了一大口面条放嘴里,咀嚼几下,点点头,“还可以,都卖出去了。最后几支便宜卖了收工。”玉儿闻言若有所思地和着面,眨巴了几下眼,说:“正国,明天你回来买些橘子、苹果、芝麻,我做些别的冰糖葫芦,你带出去卖卖看,要是好卖,我们以后就接着做。”
“行啊。”顾正国喝完面汤,从水桶里盛了些水出来,把碗洗了、收起,随后从袋子里拿出韭菜,开始拣起来。两人拉着家常,为明早的煎饼摊子生意做准备。
次日凌晨三点多,玉儿早早起来,把东西陆续拿上三轮车安置好,奶好娃、仔细裹好、背上,关上门推着三轮车出发了,到目的地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她生起炭炉,摆放好食材,公交站陆陆续续有些乘客过来,玉儿的生意也就开始了。直到上午十点左右,玉儿结束了煎饼摊的生意,推着三轮车回去。
玉儿回来后,收拾好摊子,随便弄了点吃的,午餐就这么对付过去了。她数了数盒子里的钱,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盘算了着,“扣除成本大概能赚三十多块。”把钱仔细收好后,玉儿奶好娃,做好家务后,开始做明天的冰糖葫芦。
晚上十点左右,顾正国回来,玉儿给他下了碗面条,顾正国接过面碗问,“你们怎么样?”
“还行,娃娃挺乖的,喝了奶就睡,醒了也不闹,除了饿了、尿了才哼哼几声。”玉儿从袋子里取出橘子、苹果、芝麻,说:“芝麻、苹果、橘子的我各做五串,这三样你多要五角,明天你带过去卖卖看,行情好,下次多做些卖。”
顾正国大口吃完面,洗着碗筷,“行啊。你煎饼卖得怎么样?”
“毛的六十多。”玉儿淡淡地说,语气中有点小得意。
“不少啊。”顾正国收起碗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玉儿,“这是我今天卖糖葫芦的钱,你收好了。”
次日,玉儿吃过饭,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下,刚准备做冰糖葫芦,忽然听到隔壁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玉儿愣了一下,稍稍犹豫,就走过去敲了敲门。良久,门开了,一位精神有些恍惚的妇女出现在玉儿面前。玉儿见状一惊,“锁子姐,你这是怎么啦?”
“是玉儿啊。”那妇人强打起精神招呼了声,示意玉儿进去坐,“我也不怕你笑话,要是没,”锁子苦笑着望了眼自己的肚子,“肚子内的这个算老四了,哎,这次又是个丫头片子。玉儿,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玉儿缓缓地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锁子有些凄凉地扯了下嘴角,那是比苦还难看的笑,屋里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良久,玉儿长叹了口气,“要不你们再找人做一次B超看看,或许不准呢?”
“嗯。”锁子轻轻点了点头,玉儿坐了一会儿,苍白地宽慰了几句,就回去做她的冰糖葫芦了。
顾正国他们要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玉儿做完后,没什么事儿,就背着娃娃到附近走走。最后她在一处树荫下停下。树荫下有些人在下棋、打牌,周围还围着人闲聊着,显然是个户外的露天棋牌室。玉儿闲着没事,就待在那儿玩了会儿,到晚餐点才回去。
吃过晚餐后,玉儿不放心隔壁的锁子,就过去瞧瞧,见她一人在家还没吃饭,随即折回自己家中,盛了碗粥送过去,“锁子姐,我盛了碗粥过来,你吃点,现在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了。”
锁子哽咽着接过碗,“玉儿,我们打算明天去私人诊所。”
玉儿轻叹一声,“几个月了?”
日期:2017-06-28 10:08:02
“快六个月了,”锁子哽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幽幽地说:“先前做B超得知是个女娃娃,不死心,就又照了几次,”说着长叹一声,苦笑道:“就拖到现在。”
玉儿蹙着眉,“这月份不小了。”
锁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凄凉地笑了笑,双眸毫无焦距地望着玉儿,幽幽地说:“不小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还能怎么办?”
两个女人谁也没有说话,叹着气,良久,玉儿叹了口气,安慰锁子又好像宽慰自己般地说,“沈有福家前段时间,不是生了个胖小子吗?他们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好好养身子,以后总会有的。”这大概是她们唯一可以拿来劝慰的话了吧。
玉儿陪了她一会儿,宽慰了几句,待她喝完粥就拿着空碗回去了。
晚上十点左右,顾正国回来放下脚踏车走进屋,望了望正在给娃娃换尿布的玉儿, “你们今天怎么样?”
玉儿换好尿布,把娃娃放床上安顿好,“还行。你生意怎么样?”
顾正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玉儿,“还可以。芝麻的明天做20个,橘子与苹果的各做40个。”
玉儿接过钱后数了数后拿出一部分钱递给顾正国,“这些你拿着明天买食材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是下面条,还是炒饭?”
“有饭,就炒饭吧。”顾正国说着把单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拿。
玉儿三两下炒了碗蛋炒饭递给顾正国,“赶紧吃吧,我做糖葫芦去。”
顾正国接过碗有些意外地见到蛋花,心里一暖,“还放了鸡蛋的。”
玉儿抿了抿嘴说:“恩,我打了一个鸡蛋放进去炒的。今天下午有人过来卖鸡蛋,就称了一斤。好吃吗?”
“好吃。不留着你中午吃的,你还给孩子喂奶。”顾正国扒了口饭说。
“有呢,买了一斤,八个呢。”玉儿把钱仔细收好,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明天买些花生、瓜子带回来。我回头炒炒,拿出去卖卖看。”
“好。”顾正国几大口扒完饭,洗了碗筷收起,拿过一个小板凳坐下,与玉儿一起拣菜。两人边聊着家常边为明天的生意做准备,弄好后,洗洗就睡了。
次日,玉儿卖完煎饼回来,吃过饭,就开始炒瓜子、花生。她各炒了奶油味、咸味的。炒好后,放在三轮车上,背着娃娃,推着三轮车向那个树荫下走去。到了目的地,玉儿放下摊子,安顿好就坐下来纳凉。有些打牌的、看牌的人过来买些瓜子、花生过去嗑嗑。几个小时过去,竟也卖了二三十块。玉儿约莫估算了下有十来块纯利润。
到了晚餐的时候,打牌的陆续散场,各自回家。玉儿的生意也就结束了,她喜滋滋地推着三轮车回来。张罗了些吃的,就开始做冰糖葫芦、和面什么的,为明天的生意做准备。
晚上,顾正国回来,一进屋就高兴地说:“今天生意不错,毛利润不到二百多,纯利润估计有一百多块。我给娃买了几件衣裳,你看看。”
玉儿接过去一一摊开瞧瞧,“恩,挺真好看。”说着叠好衣服收起,“正国,锁子他们去诊所回来了。你看我们要不过去看看?也是小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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