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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若凡水断情肠
作者:
小雨林木峰
日期:2017-03-10 21:50:00
许下一生的承诺,爱你一生不后悔。
——题记
出租车迅疾地驶离市中心,层层的热浪包围着叶娇,使她长吁了一声。淡紫色的丝质T恤紧紧地黏乎在身上,这让她不舒服得动了动身子。叶娇烦躁地摇摇头,她深深地觉得,离开故乡的这几年,除了自己的改变以外,小镇也的的确确变了不少;只是小镇的步调依旧悠闲自在,四下里的气氛令人颇为慵懒,差点就让她忘却掉过去几年在北京汲汲营营的日子了。
当初离开小镇时,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大孩子,而现在,她比之前成熟、历练多了。身为“青春”传媒的执行制作总监,她每天必须应付难缠的客户大老爷,学习如何安抚喜怒无常的大牌模特儿,以及分秒必争的截稿时刻。别说想偷懒了,就连私人生活也得在百忙之中才能榨出一点。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独自咀嚼乡愁、孤独无助的叶娇了,更不再是一个小镇的单纯女孩。她这次回家,美其名曰是度假,其实那可是肩负任务的;想到这儿,她眉头一扬,泛起笑容——一抹诡异的笑。
司机从后照镜里看着这位拥有一头长及肩膀、乌溜溜的卷发,脸部轮廓动人心魄,却隐隐刻画出许多冷酷线条的女乘客,她有一双大眼睛,却漫无目的瞅着前方,丰满的香唇猝然挂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司机师傅几乎可以断定她正在算计着某人。
日期:2017-03-10 22:16:09
叶娇的思绪随着窗外移动的景观不停地改变着。
一位将近五十岁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这般的天真?会不会是在跟她开玩笑呢?她的母亲一向都太富有想象力,又爱幻想。都年近半百了,还谈什么恋爱呢?她心里不平地想,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单子航——叶娇心中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是当地一个远近闻名的建筑师及编剧,同时也是个有名的花心大萝卜。想到这儿,她还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白痴!真是白痴!
她扭着脖子上的纯银项链,下意识地想着那就是他的四肢、脖子,不禁坏坏地笑了起来。“你这个三十岁的大白痴,你和我母亲之间的恋情即将要结束了。我辛苦地赶回来,就是要想尽各种方法、用尽各种手段使你离开我的母亲!对,彻底离开!”
叶娇往椅背靠了靠,拨了一下掉在额前的头发,她想,从此以后,单子航只能去阅读别的女人,而不能再研究她的母亲了。而当务之急,就是得将他赶离她母亲的生活中。她皱起眉头,想起最近两、三个月与她母亲在电话里的对话,几乎每一通电话中,单子航的名字都要出现N遍。譬如:他带她母亲去唱KTV;他帮她母亲整理花园;他和她母亲一同前去享受大餐,去山上看夜景……她母亲总是子航这、子航那地念叨个不停,听得叶娇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她父亲过世多年,她母亲想再找个伴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象却偏偏是单子航这个“把妹元帅”,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原本,叶娇并不太在意单子航的存在,因为她母亲一向待人热忱,加上保养得体,风韵犹存,一点儿也看不出有半百的年纪;但一想到她母亲那被人卖了还帮忙算钱的热心迷糊劲儿,叶娇鬓角便隐隐抽痛起来。对于她母亲,她只能叹气罢了。
思绪再一转,叶娇又想起自己的感情生活,一朵偌大的愁云立即笼罩在她原本就不开心的脸上。
顾浩——叶娇心里的爱与愁,无论在心灵抑或肉体上,那都是一种爱的酷刑。当顾浩需要她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地,就是无法完全付出,更确切的说法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让自己袒露在他眼前。顾浩不承诺什么,而叶娇却渴望有所依靠,他要的,她不想给;她想的,他给不了,导致两人时常失和,这才使叶娇专心寄情于工作上。
日期:2017-03-10 23:28:12
大都市是优雅迷人、令人眩惑的,一群群时髦、装扮艳丽的人穿梭其中。传媒界是最诱人的,名利、华服、名车、流言、中伤,多少人在其中浮浮沉沉,乐此不疲。可是在叶娇眼中,这圈子是疯狂的、混乱的,充斥着一些庸俗的企业家,附庸风雅的艺术家,和一些追求名利的模特儿。而叶娇却挺起了胸,在这一团混乱中把事情料理得妥妥贴贴,不怕挑战,也站稳了脚步。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回到单子航身上。每当她母亲提起单子航,总是难掩语气中的喜悦,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谈话中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不禁让叶娇对母亲由关心变为忧心,因此,她决定亲自出马,亲眼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向公司请了两个月的长假,回家来执行她的“护妈行动”。
当车子通过一排排芒果树时,叶娇感受到了近乡的喜悦;在快接近家的时候,她已经嗅到一股花香,那是玉兰花的香味,淡淡地,令人心旷神怡。
她家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独门独户的,门前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式的花草、果树;屋子正前方,有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上方爬满了龙吐珠,小小的、暗红色的花儿正恣意怒放,像七月初旬晌午的太阳一样热情。这栋房子没有围墙,好像随时欢迎街坊友人过来一叙——就像她的母亲一样,大方、不保留。
车子驶到路的尽头,叶娇抬起头望了她家的顶楼一眼,三楼已经改建成两间大套房,母亲称之为“客房”,其实那是出租给别人的“寄宿房”。也因为有这两间房的出租,才使母亲在金钱上不虞匮乏,也使得偌大的房子不再显得空洞、寂寥。更重要的是,它让母亲的爱心有所发挥。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这两间客房的其中一间,住的正是单子航。
叶娇跨出出租车,狠狠地瞪了三楼一眼,在心里大叫:“单子航,我回来了!你在这儿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叶娇拎起少得可怜的行李,踏上走道,蓦然听见后院里有锯子的声音,很自然地,她朝那单调的声音走过去。后院里的七里香旁,有个男人正锯着一棵垂死的枣树。他裸露着上身,汗涔涔地,下半身穿了一条很舒适的百慕大裤,汗水闪烁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略长的头发,湿淋淋地贴着他的前额与脖子,养眼极了。
他看起来阳刚、干练,并充满自信。他屈着身子,毫不费力地操作着锯子,像在挥舞着玩具小刀的小男孩那般,看起来挺愉快的。我的天!七月天,作死啊!大太阳加上汗水——会很愉快?!叶娇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好半晌儿,她就这样站在后院里看着这一幕,欣赏他的阳刚与粗犷;这男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似乎天生就是锯木的料。这不禁让叶娇想起她办公室的那些男同事的苍白与柔弱。在都市里的这几年来,除了曾看见一些晨跑的男人外,她还从没见过如此肌肉线条优美的男人。尤其是他那随着锯子律动的肌肉,更令她心中升起一股赞叹之意。阳光、汗水、树,和眼前这个男人,成为叶娇眼中一幅美得可以的画!
她对他大声地打招呼。
他抬起头,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身面对她。因为太阳很大,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使得叶娇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见阳光下映出一具高挑、健壮的身躯,以及一双长长的腿,像伸展台上的模特儿一样。
当叶娇心里这么想的时候,那男人放下锯子,朝她走过来。哇噻!连走路的样子都这么有格!到目前为止,叶娇尚未看清楚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是一个体格壮硕的男子。
随着他的靠近,她蓦然发现暴露在阳光下的自己才是被观察的对象,不由得身影一闪,便躲进树荫底下。
叶娇微笑着说:“你锯得真好!但愿你不会介意我打扰了你。”
“当然不介意,又不是每天都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对锯树这种事情感兴趣!做这种粗鄙的工作,还能得到你的欣赏,是本人的荣幸。”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很吸引人。
当他走进树荫下时,叶娇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有点长、线条刚强;浓眉之下是对清澈无比的眸子,他的眼神宁静而又深邃,似乎暗藏了无限的智慧,却又使人迷惑。她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能一眼将其看穿,甚至看透她的心思。
直觉里,她认为他有点冷漠,可能是因为自己无故打断人家的工作吧!
“今天砍树,你难道不觉得热了点?”叶娇笑着问他。
“是你衣服穿得太多了吧!”一句平淡无奇的回话,才使叶娇低头看着自己三件式的套装,有点脸红。
“我想我的穿着比较适合坐在空调下,而不是在大太阳底下砍树!”
叶娇微微皱起的眉头,使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叶娇伸手去提行李,他却早她一步提起了它。
“谢谢你!”叶娇跟在他身后走向自己的家。
“会不会打扰你工作了?”
“无妨!”他轻松地提着袋子,迈开长腿,直往屋里走。
叶娇跟得有点喘,毕竟她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的个子,委实跟不上眼前这个长腿的男人;要恨也只能恨她老爸、老妈,没给她生副好身材。从小,她就疯狂地崇拜、羡慕长有一双长腿的人,此刻尤甚。
“你在这里住很久了吗?”一跨进屋子,叶娇便迫不及待地问。
“快半年了吧!”他放下旅行袋,打量着她,露出一抹稚气的笑。“你比照片上的你还可爱啊!娇娇。”接着又喃喃低语:“比照片上还动人!”
叶娇被他打量得有点心慌慌的,好一会儿,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双手环胸,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叶娇在心里疑惑不已。
他走到她面前说:“露姨经常提及你,她说她的小娇娇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他托起她的下巴,而这个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叶娇的心跳快了不只一拍。
日期:2017-03-11 07:49:55
“你跟露姨形容的一样美,你们母女可都是美人胚子,只是味道不同罢了。露姨的美是温柔的、恬静的;而你是具有侵略性的。快告诉我,你侵略了多少男人的心?”
叶娇挥开他的手。悻悻然地站着,他却无视她的不悦,径自说着:“露姨常常因为你一个人在北京而担心。”
“我妈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已经是一个大女生了,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她皱着鼻子,撅着嘴。“奇怪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说她担心我呢?”
“她当然不能说了,如果她说了,岂不是变成你要顾虑她的担心了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叶娇注意到自己跟他相处得还挺愉快的,可是,她眉头一皱——为什么他那么了解她母亲?想到这儿,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的天!他的长相,他的年纪,跟母亲的形容……立刻,一股类似触电那般的感觉滑过叶娇的胸膛。“你该不会是单子航吧!”
“Yes!单子航正是鄙人在下我。”他眉头微扬,头微偏着,正等待她的另一段质问。“你喜欢我写的影视剧?或者还是我的建筑风格?”
“我不喜欢你的影视剧,也不喜欢你的建筑风格。”叶娇不屑地回答。
“哦!?能告诉我原因吧?”他语气里带着好奇跟好笑的意味。
“因为你的道德观念有问题。”她满脸怒气地回答:“另外,请你以后不要叫我娇娇,这个称呼只有我母亲才能叫!”她双手叉腰,面带严肃地对着他的胸口——可他太高了,而仰着头讲话太辛苦。“我反对这段——恋情,姑且称它为恋情吧!如果你们这段恋情要继续下去,我会毫不留情地破坏它、粉碎它!”
“谁跟谁的恋情?”子航不解地问。
“当然是你和我母亲的,你别装蒜!”叶娇忿忿地说:“我无法忍受这种关系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我母亲受到伤害,即使是一点点,那也不行。”她说完转身想要离开。
“你跟你母亲谈过了吗?你知道她的想法吗?”
“我母亲她太单纯、太容易信任别人了。”她重新转过身,面对他。“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亲爱的小娇娇,你太自以为是、太自作聪明了。”
叶娇心中的一把火烧得火热,正想大力散热时,一阵高跟鞋声响起,接着,她母亲那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屋里。
白露,虽然快五十岁了,可是身材娇小,曲线窈窕,一件火红的短上衣,配上白色的打褶短裤,加上两寸半的高跟鞋,若不是脸上的细纹泄了底,猛然一看,还以为她是三十岁上下的大姑娘呢!
叶娇立刻上前拥抱她母亲。“妈!”抱着母亲的感觉好像是抱住了一把散发着香味的玉兰花。
“娇娇!”她的母亲有点惊喜?“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跑回来了呢?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叶娇紧拥着母亲,鼻头有点发酸。“哪有什么委屈!我上个星期不是打过电话跟你说,我星期三要回来吗?今天就是星期三呀!”叶娇撒娇地说:“迷糊妈妈,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她母亲那张动人的脸庞,有点韩范加之日式明星的味道,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和两个小小的梨涡,可爱极了,但也迷糊透了,搞得叶娇经常分不清谁是女儿、谁是母亲了。
“哎呀!我以为你说的是下个星期三呢!”白露搞清楚了以后,拉着女儿的手,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上下打量着女儿。“这么瘦,我看你全身上下的肉剥一剥,都装不满一个碗。”她不满意地又说:“北京人都不吃饱饭的吗?”
“妈!什么剥一剥装不满一个碗的,你当我是龙眼肉哇!”望着母亲,叶娇心中泛起一片温柔。“但是你愈来愈美了。镇上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年轻吗?还是你早晚都喝什么青春活力营养水?”
白露笑呵呵的。“小三八!喝什么保养品,想呛死我呀?是空气的关系罢了!”她搂着叶娇。“乡下的空气好,哪像北京乌烟瘴气的,废气一大推。”说完,白露见到直战在一旁观看的单子航,开心地叫道:“子航,你见过娇娇了没?”
子航好笑地看着在一旁翻白眼的叶娇。“见过了,我们差不多快成为好朋友了。”
好啊,单子航在向我挑战是不是?!要玩大家一起来玩嘛!谁怕谁!叶娇心里恨恨地想,脸上却堆起笑容,说:“是啊是啊!我们相处得很好,就像老朋友一样。”
“那太好了!”白露高兴地说:“我一直希望你们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她牵着叶娇的手。“你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还是先来杯酸梅汤?你外婆熬的酸梅汤,可一直都是你的最爱。”
“酸梅汤?!当然要先喝酸梅汤了!我在北京,只要一想到外婆熬的酸梅汤,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那我先把你的行李提上去了。”子航说完,便提起行李袋。
叶娇有点心虚地说:“谢谢你。”
子航笑了笑,转身要上楼,却又被一旁的白露叫住。
“子航!上楼之前先套件衣服,免得李小姐看见了,又要大惊小怪的。”说完,她又转头对叶娇说:“对啦!娇娇啊,你暂时先住三楼。二楼的房间,我已经租给李小姐了。李小姐在初中教书,保守又害羞,说什么在三楼跟子航一块住,孤男寡女的,有失礼教,所有啦——”白露两手一摊,挺无奈的。
“哇!那我跟单子航就不是孤男寡女了吗?”叶娇杏眼一瞪,不平地说。
“怎么!你怕了吗?怕你情不自禁地会来引诱我吗?”子航调侃着说道。
“无聊!谁怕谁?你不要半夜三更发情乱叫春就好了。”
“发情——乱叫春?像这样吗?呜——呜——”子航一面鬼叫、一面上了楼;气得叶娇直跺脚,而在一旁的白露,却像在看戏般的乐呵呵。
日期:2017-03-11 21:48:57
外婆比白露熬的酸梅汤更令叶娇怀念。胖嘟嘟的外婆,一身肉肥肥的,满头白发,以及身上随时随地都散发出白糖的甜味,因此,叶娇一跨进厨房,就撒娇地往外婆身上钻。
“外婆!外婆!人家好想你喔!”
外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丫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娃儿似的爱撒娇,你妈要好命一点的话,早就抱孙子了。好啦好啦!让外婆好好瞧瞧你。”
叶娇闻言,立即往后站,并摆出一个模特儿的pose,转个圈后,又赖回外婆怀里。“怎么样嘛!有木有变得漂亮一点?”
“瘦了瘦了!瘦得跟猴儿一样,外婆非得弄两三个好菜来给你补一补身子才行。”
“我就知道外婆最疼我了!”
“我就不疼你吗?”白露不甘寂寞地插了嘴。“喏!酸梅汤来了。”
叶娇立即离开外婆的怀抱,依偎着她的母亲。“妈妈也疼我呀!哎!我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了,有两位那么伟大的女性疼爱我。”
叶娇夸张地比了个手势,却换来两个年长女性的异口同声:“你喔!”
“子航呢?”外婆突然发问。
“提着娇娇的行李到楼上去了。”白露边摘着豌豆,边说:“子航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诚恳、又肯帮助人,我实在无法形容他对我的好,他真是让我的生命变得不一样了……”
白露的话才说到这儿,叶娇口中的酸梅汤便“噗”地一声,喷得满地都是。
外婆拿了抹布,叶娇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将地板抹干净。
而白露仿佛没见到这一幕似的,自顾自地接下去说:“他让我的生命觉得有了新的意义,我终于知道自己该追求什么了。”
叶娇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上楼去整理东西。”
哎!看母亲真的陶醉,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叶娇摇摇头,像是要摇去烦恼一般的到三楼去整理行李。
晚餐时刻,小小的厨房里热闹极了!隔壁邻居王伯伯也来了,瘦巴巴的王伯伯,往外婆身边一站,都快见不着人影了。王伯伯一见到叶娇,高兴得不得了,直嚷嚷要外婆把他下午捞的青刀鱼炸一炸,用酱油、糖熬成叶娇最爱吃的糖酥小鱼干。
害羞的李小姐——李梅,穿着一袭碎花白洋装,神态怡然地走进来,并很有礼貌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而单子航在这个家里,似乎是仅次于叶娇的第二个得宠人,他跟叶娇一样,一身背心、短裤的,正大啖着外婆做的好菜。偶尔与叶娇的眼光一接触,一副嬉皮笑脸、你奈我何的样子,看得叶娇一肚子气;无奈外婆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看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菜肴,叶娇食指大动,管他什么恩啊仇的,先大快朵颐再说了。
叶娇注意到,李梅每次看单子航时,总是露出一股羞赧之意,而看自己时,却有一种憎恶的表情;叶娇想,可能是因为她们还陌生吧!何必多心?!同丨居丨一个屋檐下,要和气相处才对。叶娇想定后,心神又一转,但这和气却对单子航例外。同时,她又决定,吃饱饭后,要找母亲好好谈一谈才是。
饭还没吃完,白露跟外婆匆匆地向大家道别,原来她们要赶着到中心广场练习琵琶舞。
“哇!时髦的女性喔!”叶娇啃着排骨,毫不斯文地大叫。
白露阴了她一眼。“没点女孩样,要不要一道去?”
“不了不了!我全身上下没半点舞蹈细胞,我看——还是免了。”叶娇空出一只手来对她们两老摇摇手。“两位走好,对了!别忘了带串糖葫芦回来喔!”
“你吃了这么多东西,还吃得下糖葫芦?你有几个胃?四个吗?”子航嘲弄地说。
“别拐着弯骂我是牛,本姑娘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不着!”叶娇叉着腰,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快点吃,我要洗碗、收桌子了。”
“碗一向由我洗,桌子则由单大哥收拾,没必要因为你回来而有所改变。”一旁不吭气的李梅,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好吧!”叶娇摸摸鼻子、耸耸肩。“王伯伯,来杀一盘吧!咱们好久没下棋了。”
“好哇!”王伯伯乐呵呵地应允,而一老一少就这么相偕以客厅厮杀起来了。
“单大哥,你觉得叶小姐怎么样?”李梅洗好碗,揩着手,对着刚丢完垃圾回来的单子航问道。
“很好哇!漂亮、聪明,又讨人喜欢,只不过有点‘半吊子’的。”子航一想到叶娇,就露出连自己也不了解的一个好大的笑容,看在李梅的眼里,却直酸到她心坎里去了。
“我去看他们下棋,灯就让你关了。”
单子航走后,李梅忿忿地将抹布丢在水槽里。
“该死的叶娇,你凭什么这么容易就吸引了单子航?我李梅又哪一点比不上叶娇?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厨房的灯关了,而黑暗中,李梅眼中的憎恨却愈来愈重了。
日期:2017-03-11 22:58:14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叶娇房间的地板上,亮晃晃的日光刺得叶娇懒洋洋的几乎睁不开眼睛,而恍惚之间,她几乎忘了自己置身何处。她伸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懒腰,下床把窗帘拉开,院子里的阵阵花香立刻飘了过来;蜂鸣、鸟声嗡嗡啾啾,好不热闹。望着眼前这宁静祥和的景象,北京的繁忙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微微一笑。“算了,胡思乱想做什么?先饱餐一顿再说吧!”
匆匆地梳洗后,叶娇坐在化妆台前做基本保养,又是乳液、又是化妆水,手上的化妆棉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脸上拍,心里却又想起母亲的事。
昨天临上床前,叶娇才突然想到要找母亲谈一谈的事又作罢。都是单子航害的,她跟王伯伯下棋下得好好的,他偏偏要跑来瞎搅和;不甘心的情况下,她和他在棋盘上大对决了起来,后来竟连她母亲跟外婆带了糖葫芦回来,又跟王伯伯及一帮朋友出去吃宵夜,她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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