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我半生春色入梦

作者: 夜青灰

  日期:2017-01-17 21:23:00
  第1章:谎言为美丽的故事开启了心门
  在我很小的时候听人讲,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非常漂亮。年幼的我就想那是一种糖,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纸,糖心一定会甜腻的让人发痒吧,长大了我想去尝尝。
  未等骨骼精壮,我一头扎进城市的海洋,却未能遇见那种花花绿绿的糖,反而是老天的冰雨一次次把我浇个透心凉。工作屡屡碰壁不说,还特么的遭人算计,赔光身上所有的家当,我流落街头,一路踉踉跄跄,能有口吃的是我眼下最奢侈的念想。

  望京小区门口我东张西望,天色向晚,人来人往,我中意的是高大的门楼,那里或许是不错的栖息地方。雨丝绵绵,唯独此处干爽,我合衣蹲在角落里,想,今夜该如何度过呢,但凡有个馒头果腹,不至于漫漫长夜搜索枯肠吧。
  垃圾桶就在身旁,一只猫蹲伏在上方,干瘪的肚子,瘦骨支楞毛皮泛黄,正虎视眈眈俯视着我,目光不太友善,误以为我是与它争食儿的主儿。可能吗,老子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汉,宁可饿死也不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小区里驶出一辆银灰色轿车,下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她旁若无人般经过我身旁,将一只黑色塑料袋大力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以优雅的身段弯腰钻进车,驶离。
  野猫一头扎进垃圾桶里,听得见呼啦呼啦翻找,然后它发出一阵得意的猫叫,估计是找着好东西正在大快朵颐。过一会儿,它重新攀附在垃圾桶推手上,用猫爪细细梳理毛发,间歇的功夫发现我在看它,一秒钟呆怔,似有所悟,又一头扎进垃圾桶里,等它再冒头的时候,嘴里叼着袋装面包和一根香肠。
  让我大为惊奇的是,野猫一个纵跃飞到我身旁,很大度地把面包香肠放下,然后轻轻蹭逛我一下,示意我让出点干爽的地方,因为它也是有功之臣,在吃的方面,也算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黑夜已经完美地把整个城市包裹住。透过灯光能看见漫天挥洒的雨幕,老天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辛苦,而放弃对这个世界的短暂统治,死活对他没有太大关系,下完这场雨再来一场风,一切就会变得干干净净。
  风还就一阵比一阵猛,檐角瓦片剥落,乒乒乓乓嗡嗡,夜猫伺机而动,瞅我一眼,纵身跳我怀里躲避。这家伙是个精灵吧,即使门楼子整个垮踏,先死的那个一定是我。好吧,你赢了,黄泉路上猫作伴再好不过。
  我与猫相依相偎竟然睡过去,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如果老天看见也会笑的肚子痛,我和猫同时伸长脖颈子瞄凑。
  小区门前的广场忽然停下两台车,一大一小,小一点的我认识,先前那辆银灰色的夏利。毕竟吃过人家面包,过没过期谁知道,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可怕的是,白色丰田霸道整个横在夏利跟前,差那么一点点两车就撞上了。
  越野车上下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气势汹汹猛踹夏利车门,玻璃竟然被踹碎,其中一个光头佬一把揪出车里面坐着的女人,不由分说大嘴巴呼过去,小女子象片树叶轻飘飘落在我跟前。这时候雨停啦,难不成老天爷喜欢看热闹。
  我头皮都炸了,主要是姑娘落地瞬间,一双不死的眼直勾勾望着我呢。吓得我语无伦次喊,嘿,哥们快起来,施主有难。我特么的跟谁说话呢,身边就我一个人。再看那只野猫呼啦跳起来,腰背弓紧,毛发根根直立,发出一声尖叫。
  果然吃人家的嘴短。

  猫都干上了,我要是不管不问,还算个人吗。胃里还剩一点面包和火腿肠吧,我活动一下四肢。不瞒诸位,打小俺娘怕俺受欺负,送俺去齐鲁武校学过小半年的功夫。俺娘谆谆教导俺,人不犯你,你别犯人。至于被人骗财骗色,你就自认倒霉吧,谁让你脑筋不好使。就像今天这种情况,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吃过人家味美的食物呢,对不对猫老大,这就更加有理由让我冲过去英雄救美。

  两位壮汉咚咚跑过来,其中一个突然跌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地面湿漉漉的,不滑倒才怪。先前那一个跑过来,弯腰附身一把薅住姑娘的头发往车上拽,我听见女人撕心裂肺喊:救命啊……
  哦,原来她没死啊,要不然怎会叫呢。
  我箭步冲过去大吼一声:“好汉饶命……”我被自己蠢哭了。

  壮汉吓了一跳,他看我一眼怒吼道:“臭要饭的,滚一边去,老子又没搞你,喊你麻痹!”
  一听这话我火冒三丈,很想回敬两句,又怕说错话,干脆提一口气跑过去挥拳猛击。壮汉拽着女人的头发腾不出手,被我一记直拳打得摇摇晃晃,他回头就喊,“老三快帮忙,臭要饭的造反了。”
  地上那个赶紧爬起来,嚷嚷着:“二哥别怕我来救你。”
  这老三个头比老二威猛,俩人靠在一起想要齐齐拿下恐怕有点难度。我虚晃一枪赶紧回撤迎着奔过来的老三腾空跃起,这一招俗名叫鹰爪擒兔,顾名思义,两条腿只要夹住老三的脖子使劲一拧,估计这厮基本上下肢瘫痪半生不起。忘了老天爷淋过雨,洒家起跳过猛直接摔个狗吃屎。
  老三窜过来骑在我身上挥拳猛击。完了,青春即将上演大结局。
  日期:2017-01-17 21:30:27
  第2章:下一站故事谁在等谁
  凄厉一声猫叫响起,再看老三哭嚎着从我身上颠离,跳啊蹦啊跟通了电似的惊魂。我定睛细瞧,原来野猫伏在他脑袋上撕咬,估计是他的耳朵吧。片刻喘息过后,我跳起来疯狂追打老二,跟撵兔子似的把两人逼进霸道车里,这两人倒也识得路数,一脚油门逃之夭夭。
  我把姑娘扶起来,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我,战战兢兢问:“他们,走了么?”
  我说放心吧,统统被我打跑了。话音未落,野猫又是一声尖叫,我赶紧低头弯腰补充道:“还有猫的功劳。”
  姑娘满怀爱怜的把野猫抱起来,温柔说道:“猫咪,谢谢你啊!”然后回头问我你养的吗?我大言不惭说道:“是啊,是我养的。”
  “那它叫什么名字?”
  我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叮当。”

  野猫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看来对此芳名不甚满意。我也觉得不满意,可又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很难对症下药是吧,你要是抬起屁股让我瞧一瞧,重新取一个好的也不是不可以,是吧。
  “敢问姑娘芳名是……”呵呵,这一刻我已不记得自己是个臭要饭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姑娘似乎已忘记了伤痛,笑嘻嘻对我说:“霍莲恩。”
  “哇,名字拗口,差点咬着舌头。”

  “是吗,那你喊我莲恩好不好?”
  一时我呆愣片刻,吞吞吐吐说:“不瞒你说,我和叮当是臭要饭的,暂时就不玷污姑娘的名号了。”
  莲恩惊愕不已,“要饭的,怎么会呢,打死我也不信,不是怕我连累你们俩。”
  我说你晚上丢过垃圾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里面有面包,还有啥,你问叮当。”
  莲恩竟然笑个不停,“你真有意思,说得好像是亲哥俩似得,猫会说话嘛,真是。哎呀,你俩不会把垃圾当饭吃,那可都是些过期食品,你们……”
  我惨然一笑,“什么过期不过期,能吃饱就好。”

  说完这个,莲恩眼泪簌簌流下来,“你们咋过的这么苦,走,去我家里,我做饭给你们吃。”
  我说你就省省心吧,咱们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住的是高档别墅吧,你瞧我身上穿的都馊味了,估计叮当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虱子怕是成群结队过大江呢。
  叮当立马冲我瞪眼示威。妈的,难不成这家伙真能听的懂人话?
  莲恩仰起头,一行清泪挂腮边,“可我不嫌弃你俩啊,身体脏了可以洗,衣服旧了可以换,叮当也好办啊,你给它洗洗澡,不就啥也没了吗?”

  “这个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叮当喜欢四处流浪,咱们有缘再见吧。”
  我抄手把野猫抱在怀里,准备闪身走人,这时有四五台车扎堆驶过来,我和莲恩立马紧张起来。车上下来一伙人,只是东张西望一番又上车走了,真是虚惊一场。
  惊得我眼珠子直冒逗,胆战心虚问:“干嘛惹他们呀,你看今晚多危险。”
  莲恩遮遮掩掩诉说:“跟……跟你说实话吧,我在夜总会上班,这帮人的老大替我张罗一笔大买卖,说是有位台湾的富商今晚想包我整夜,可身上来事了呀,我不同意,他们非要扒光我衣服看看,我只好找机会从后门偷偷溜走,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追上来,后来,后来你也看见了。”
  “啊呀,那你赶紧回家吧,这帮人肯定还能再来,不达目的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你俩今晚绝对不能离开我,得保护我呀。”

  “可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啊。”
  “放心吧,今晚能安安全全度过一整夜,明天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姑娘我上有一张嘴下有两条腿,随便走到哪里保准饿不死,何必受这鸟气。”
  我想也是,万一这帮人找上门来,我就是打不过最起码能抵挡一阵,好让莲恩从容脱身。如果不幸战死沙场,也算是死的光明磊落,英名常在。
  “那好吧,你前头带路,过了今晚,明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大哥你贵姓?”
  “哥哥姓马,单字鹿。”
  “马和鹿,一公一母,是这两个字吗?”

  “呵呵,联想丰富。不好听还是不好记?”
  “都不是,感觉怪怪的,马鹿马鹿,将来会被杀了吃肉的。”
  “你喜欢吃肉吗?”
  “喜欢呀。”
  “喜欢吃马肉还是鹿肉?”
  “算了吧,吃你的肉,心里不好受……”
  说着话,我抱着叮当坐进夏利车里。进了小区,就听见身后处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估计是这帮孙子找上门来了吧。
  莲恩回头看一眼,面色倒也坦然,小声骂一句:“狗娘养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问她怎么办?她说还能怎么办,跑呗!
  莲恩一脚油门踩到底,前方是一个大转盘,花花草草风中特招摇,可不知怎么地,莲恩围着转盘转啊转,出不来了。
  我大声喊她别转啦这里能玩吗赶紧拐啊。这时候莲恩哭了,我知道啊,可方向盘轴扭死啦,回不来啊,二手车真踏马的坑人。
  不曾犹豫的功夫,大转盘的夜景变得美丽非凡,五台车亮着刺眼的大灯一辆接一辆跟在夏利车身后面疯狂撵趟。莲恩哭哭啼啼说:“老天,这要转到啥时候啊?”我喟然长叹,“完了,待会儿人家包饺子犒劳咱们俩。”
  话音未落,夏利车前方赫然出现一辆丰田霸道越野车,吓得莲恩赶紧采取紧急制动,好险,差之毫厘就能撞在一起。谁曾又想到,后面的一台车发疯似的冲上来,分明是故意的,一声巨响把小区里的万家灯火齐齐点亮。

  夏利车被挤在中间瞬间成了一堆废铁,当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怀里的叮当猫喵地一声跳出窗外。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不知身在何处,灯光刺目照见这是一方斗室,四周铜墙铁壁,中间立着数根水泥柱子。脚踝处污水横流,几只老鼠懒散地在水面上游来游去。忽听得一声尖叫,始发现对面不远处同样是根水泥柱子五花大绑捆着一个女人,我定睛细瞧,这不是莲恩吗。
  我嘶哑着喉咙喊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别怕,我来救你,天哪,你怎么没穿衣服?”
  莲恩低头狠狠踩水吓唬企图靠近她身边的一只老鼠,回头冲我叫喊:“你不是也一丝不挂吗,还好意思说我。”
  我看一眼自己,倒抽一口凉气,衣服呢,哪儿去了,谁特么的不要脸,破烂也稀罕。再看一眼莲恩,她垂着头,长发遮脸,末梢恰到好处掩盖住雪白丨粉丨嫩的娇躯。下身一览无余。
  我一阵痉挛,打小没见过这阵势,也谈过几个女朋友,只是拉拉手而已,梦里渴望一见这芳草鲜美之地。虽说此时此刻自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我那性情刚烈的兄弟竟然不管不顾冲着莲恩磕头作揖。
  日期:2017-01-17 21:45:08
  第3章:我真的乱了方寸
  莲恩瞅一眼,嘲讽的语气,“马鹿,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顽皮,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玩这一出。”
  一时我羞惭满面语不成句,“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控制不了啊,要不是绳索捆着,我可能会奋不顾身扑过去……”

  莲恩发出一声叹息,把脸转往别处不再搭理我。
  我着急上火问:“别不理我呀,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啊。”
  莲恩冷笑一声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是刁爷自个家设的水牢,坚固着呢,没看见老鼠都出不去吗。”
  我急火攻心再问:“那怎么办,难不成坐以待毙?”
  莲恩摇摇头说:“这倒不会,你想若是咱们死了,刁爷不也得跟着偿命,他不傻,无非是挫挫咱们的锐气,将来只能听他一个人摆布而已。”
  要不是几只老鼠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吓得她时不时尖叫,她那服镇静自若的模样倒好像是在游泳池里玩水呢。

  身后的铁门轰然打开,五六个汉子闯了进来,只不过人家都踩着水靴。其中有个精瘦的老头,两撇胡子一高一低青黄带绿,难不成刚刚刷过油漆。贼眉鼠眼的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忽然就笑出声,跟驴叫似的,“特么就你这个熊样子还能把牛金哥俩打得落花流水,狗窜鼠遁。我瞅瞅,也没啥高明之处吗,嚯,这把枪倒是挺别致,兄弟们赶紧过来看看,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驴横扫众生之技啊。”

  后头挤过来一条汉子,挤眉弄眼谄媚道:“刁爷,这种货色的确少见,不如送他去鸭棚里干活吧。”我不知个中玄机傻乎乎问:“给工钱吗,不给工钱我可不干。”
  莲恩仰脸叫喊:“刁爷,他就是一穷要饭的,别为难人家,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我不知个中玄机傻乎乎回呛她,“喊什么喊,不知道老子失业很久了吗,难得有这份好工作,我还沾沾自喜闷屎养蜜呢。刁爷,麻烦你给莲恩披件衣裳还她自由,我保证给你管理好鸭场,你不知道吧从小我就是养鸡放鸭的好手,对这事很在行。”

  刁爷重重拍一下我的肩膀,“好小子,爷没看错你,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转身挥挥手,“放开莲恩送她去鸡寮,今晚的事一笔勾销。”
  汉子们七手八脚替莲恩松绑,还没完全解利索,她披头散发冲过来骂我:“你傻 逼呀,知道鸭棚是干嘛的,啊啊……”后面的话她就没机会说出来,被人捂住嘴巴拽了出去。
  出门就是电梯,可我走路不得劲儿,双脚肿胀又痛又痒。问题是我一副光板亮相,夹在汉子们的中间,别提有多尴尬。“刁爷,好歹赏套衣服穿上,就这模样去鸭场它也不合适,您说是吧。”
  刁爷瞅我一眼,慈眉善目说,“你呀不用操心,先去洗个澡,待会儿有统一工装发放。”旁边的瘦子踢我一脚,“你不知道吧,衣服范思哲,手表江诗丹顿,你小子就等着享福吧。”
  踏马的敢踢我屁股,你算老几,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我一记直拳横扫过去,登时就把瘦子打倒在地。场面立马混乱不堪,小小电梯上演全武行。我有功夫施展不开,加之双脚不给力,这伙人也清楚得很,乱七八糟的皮鞋狠狠踩我脚上去,痛得我呲牙咧嘴昏天黑地。刁爷站在外围大吼一声,“都他玛的给我住手。陆丁啊陆丁,你怎么能乱摸人家屁股,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畜生的屁股摸不得,特么的给我记住喽。我宣布一项纪律,既然马鹿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兄弟嘛,自相残杀是绝对不允许的。来,大家握手言欢一笑而过吧。”

  我感激得差点痛哭流涕,立马拍着胸腔发誓:“刁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不是说两年肥猪一年鸭吗,我指定半年就让它们出栏,个个膘肥体壮,卖个好价钱那是必须的。”
  此处应该有掌声才是,为何人人笑的比大马猴都难看,我说错什么了吗?刁爷捂住嘴巴发出猛烈的咳嗽,难不成是我把他老人家给呛着啦……
  电梯升至八楼停下来。刁爷吩咐道:“徐千和陆丁你俩带他去汤池里泡个澡,然后送他去2号鸭棚亮个相,告诉太太团务必手下留情,别把小雏鸡摁折了翅膀。”
  我踩着猩红色地毯跟随徐千和陆丁去往一品汤池,三人个头相差无几,他俩身材纤瘦,模样都长得挺帅气。徐千中长发飘逸神似言承旭,陆丁特像周渝民,说一母同胞兄弟无人质疑。
  踩着猩红色地毯经过一间包房前,门扇关的不是太严,传来阵阵歌声笑语,唱的是梅花三弄,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位中年老妇女,那大嗓门能把驴给惊窜了。
  我跨进澡盆好一个搓搓洗洗,换了几遍水,还是不能清澈见底望见鱼虾嬉戏。总算是洗的差不离,陆丁和徐千走进来,面目生动有趣跟发情的土狗相互嘀嘀咕咕。他们手里拿着一套行头,无非是衣服袜子鞋子,他们说是享誉国际名牌,可我没觉着半点好,穿在身上刺挠不说还挺勒人的。西装橄榄绿,衬衣是雪白的,领带好似个半大茄子悬垂着,走路一晃一晃的踏马的挺带劲。美中不足的是,俩人给我脖子上套个红色项圈,小牛皮做的,上面挂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跟哈巴狗似的无处可藏。

  我虚心请教他们俩,“这玩意是不是养鸭子用,铃铛那么一响,鸭子扎堆挤过来,开饭啦,开饭啦……”
  俩家伙对望一眼,鬼鬼祟祟笑几声。徐千说也算是吧,只不过是你伺候的是一群母鸭子。
  我说公鸭子都干嘛去了?陆丁说公鸭子就是你,走走带你去看母鸭子。
  骂我是公鸭子我很生气,呼啦蹲下马步摆出火拼的架势,吓得陆丁鸟惊鼠窜,徐千忙赔不是,“你说你,三言两语不和就暴脾气,往后得改改,要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我气呼呼说甭跟我来这个,老子宁可吃亏也不能任由人骂来骂去。陆丁特么的算老几。
  徐千酸文假醋说:“有个性,我服你还不行吗?”
  我得理不饶人,气焰嚣张说,“算你识得路数,记住喽,不服是要挨揍滴!”
  徐千说心服口服,那就请你赶紧去鸭棚里干活吧。

  我豪爽挥手示意,“书童前头带路,坐车乘船随你。”
  俩人走出汤池就去了隔壁。推开门,沙发上坐着几位阔太太,穿衣打扮个顶个奢靡,肥手指一伸起码六个大钻戒,中指宽裕套着双数。“帅哥来嘛,干娘好想你哟!”这话就是眼前这个肥婆说的,一咧嘴,大金牙晃暴眼球。
  我对徐千说咱们走错地方了吧。说好去鸭棚,跑女人堆里来干嘛?
  日期:2017-01-17 21:58:31

  第4章:等你靠近慢慢抱紧
  徐千先是退后一步,把门开开一丝缝,语速极快说:“你这头傻驴,看见母鸭还不赶紧脱衣服,不服是吧,我找刁爷收拾你。”说完脚底抹油溜走。
  我愣在原地四处搜寻母鸭子的踪迹,一群阔太太可就如狼似虎冲过来。可别小看这群中老年妇女,蛮力大的令你无法想象,搂腿抱腰登时把我掀翻在地,我想挣扎坐起,有人死死拽住我脖套不撒手,原来这玩意是用来对付犟驴的,嘈尼玛的徐老千不是说唤鸭子开饭用的吗,等着吧,冤家路窄处一定与你见高低。
  其实对付这群老女人对我来说小意思,老子大腿一蹬踹到一个,手臂一挥扫走数个,剩下那个拽住我脖套的肥佬母,我一个大嘴巴直接把她揍晕。我拍拍手站起身,还觉得不好意思,好男不跟女斗嘛,这事要是传出去,能笑掉特朗普的大门牙。我打开门堂而皇之走出去,却被一把枪顶住脑门逼回去蹲在地上。我一看是刁爷,旋即说别闹,大家可能误会了,都是徐千这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本来我是去鸭棚干活的,可他偏偏带我来这里耍宝,刁爷,你若是明辨是非赶紧收拾他呀。

  刁爷闷哼一声说:“给我听好了,这里就是鸭棚,我现在正式宣布你是新一代鸭王。不想干也可以,牛文还在医院里,听说耳朵被你咬掉了,这要是重新换上个猪耳朵怕不止二十多万吧,你兜里有钱吗?”
  我一听这个头大如斗,急急分辨道:“这事怎么能赖我呢,牛金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嘛,当初他也在场,什么情况他可是一清二楚,分明是野猫在作怪嘛,关我屁事。算了,跟你们说不清,老子不伺候了。”说话的功夫,趁着刁爷不备我一把夺过那把枪,没想到老家伙有些蛮力死死拽着不撒手。俺俩争来夺去拉锯战,咔嚓,枪管断为两截,特么的原来是塑料做的。我把废塑料一扔,当即来个兔子蹬鹰,刁爷人老骨头轻施展旱地拔葱,劲头过猛,自个撞在天花板上。莫名的我就想笑,后脑勺一记闷棍将我撩倒,汉子们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我摁住,陆丁人堆里挤过来,手里拿着针管,狞笑着将红色的药水推进我的手臂。瞬间,我身体各处绷紧的肌肉立马松散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如泥。慢慢的我就失去了直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朝天睡在一张大床上,四肢大字形被捆住。可气的是竟然又是一丝不挂。大腿上写满红色字迹,判断是口红为笔。露骨的字眼令我很难说出口。有一句倒是挺别致,写的是:冰花到此一游,果真腾云驾雾。
  突然发现小兄弟肿的厉害,还不至于痛疼难忍,感觉木木的,天杀的她们究竟对我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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