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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脚羊时代
作者:
蛮族勇士
日期:2015-01-16 15:52:00
两脚羊时代
人血极腥。吃人前宜将人倒吊,割开其耳后血管,令其逐渐失血而死。死后其身发白,犹如白羊,遂名为两脚羊。
————题记
序章 乱起
人群前方的府前广场早就被拒马和铁栏隔得像迷宫一样。刘学浩攀上路边还冒着黑烟的客车顶,看了看迷宫后面严阵以待的武警队伍,笑了一下。不就是死人吗?我有的是人。“点火!”上千青壮越过人群,将燃烧瓶砸向他们能见的一切障碍物。浓烟弥漫,很快就覆盖了广场。“散开!”随着这第二道命令,人群四散开来,将整个广场包围了起来,然后沿着广场散入城区的大街小巷。
刘学浩瞄了一眼在浓烟背后时隐时现的武警队伍,在车顶上盘腿坐了下来。以为我们是上访农民,想维我的稳呢,这群傻逼。“将整个城市点燃吧。”无数燃烧瓶飞了出去,刘学浩目中所及的建筑物很快都烧了起来。各种建筑物中不停的有人惨叫着逃出来,但是立刻被人群挟裹着流动起来。广场后的武警队伍骚动了,他们试图冲出广场阻止人群放火。但是他们原本布置的重重路障,现在成为了他们的噩梦,而熊熊烈火和浓烟更令他们分不清方向。
刘学浩干脆在车顶躺了下来。南中国秋季的中午,正是阳光猛烈的时候,但漫天的烟火,将这天空覆盖得犹如地狱一样。刘学浩盯着天上变幻着烟尘看着,喃喃自语。“已经没人能阻止大乱了啊。流民聚集,只有破坏,没有秩序。政府这帮傻逼在想什么啊。谈判?求你们主持公道?沿着你们规划好的障碍走进广场接受安抚?这是一群傻逼到什么程度的官啊。”
2017年10月1日,10万流民火烧羊城,史称“丁酉之祸”。各地流民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华夏大地,烈焰遍地。
日期:2015-01-16 17:38:58
第一章营地
2019年9月15日,大乱之后两年。
早上5点,刘学浩就起床了,看了看外面还黑漆漆的天空,开了灯开始洗漱。现在营地的供电只能依靠几台柴油发电机维持,但是柴油很难找,所以营地的普通居民家庭每天都只能限时照明。像刘学浩这样,能随时开灯的,算是一种特权,整个营地只有五个人才有资格享有。洗脸水一如既往的泛着可疑的油光,何学浩毫不犹豫的将满是汗水的头部扎进了盆里。9月的羊城,即使是夜晚,也热气逼人。营地内外此刻都安静得很,没有蛙声,也没有鸡鸣。想到蛙和鸡,刘学浩情不自禁的吞了一下口水。自从5月份联合国停止向中国的食品援助之后,国内的粮食供应急剧恶化。自己也已经有3个月没吃到肉了啊。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个南城营地,估计也得像东城营地那样,开始抓两脚羊来吃了。
老实说,刘学浩在内心深处,并不抗拒两脚羊。营地里很多人在入营之前都吃过,也有很多人的亲属被其它营地抓去做成了两脚羊。大家也不忌讳,谈论起来平常得很。只不过刘学浩总有一种很奇怪的底线道德观。不到最后一刻,能不吃就不吃吧。
洗漱完毕,刘学浩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洗漱之前先穿戴好所有装备,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规矩,很多人甚至永远都穿着衣服和鞋睡觉。军靴的带子紧了紧,正宗的军靴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即使政府军也没有办法实现稳定供应了。好在刘学浩此前攻占过军区的被服库,囤了很多货,但现在也只有营地里的中层以上才能穿上。猎刀刀把朝下绑在胸前,刘学浩正了正位置,试了一下,抽出来很方便。弩弓背在背上。相对步枪,刘学浩更喜欢使用弩弓。现在的枪支普遍缺乏保养,枪油和零件都没法稳定供应,子『弹』的质量更是不敢保证,这造成枪支随时都可能炸膛。弩弓虽然使用起来麻烦,但至少不会把自己炸死。
5点10分,刘学浩走出房间,往北看了一眼。现在整个城市,城东和城南分属两个大营地势力,小股势力基本上都已经被吞并。西城被烧成了废墟。而城北则被政府军控制着,国家机器还在勉强维持着运转。远远看过去,城北的那一片山脉犹如怪兽一样,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择人而噬。政府军里面也有能人啊。刘学浩不止一次这样感慨。城北的云山,地势上易守难攻,政府军第一时间据守于此,缺乏热武器的流民无法攻破,最终形成了现在这样三足鼎立的局面。
刘学浩走下楼的时候,其他队员陆陆续续的也下来了。营地的所在地,原本是南城的江心岛上的一片超大型住宅区,刘学浩控制了进出岛内的几条道路,再将整个住宅区分割为几个小区,用各种土墙篱笆封闭起来,再布置上一些陷阱。凭着地利,这两年虽然也有一些大规模的流民潮经过试图掠食,很是死伤了一些人,但对营地来说,也还算不上伤筋动骨。
刚走到楼下,翁远就跑了过来。刘学浩眯了眯了眼看了看他。翁远刚满30岁,眼神凌厉,身材精瘦,犹如钢条,看上去就像一把刚出鞘的长刀。“人齐了去南区广场等我。”刘学浩说着没停下脚步。一大早绕着营地走一圈,是他的习惯。身先士卒,并且保持和最底层居民的贴身接触,这是刘学浩的行事准则。这也是营地上下在断粮一周后还能维持凝聚力的原因。
北城的粮仓。刘学浩再次下意识的往北面看了看。我志在必得。
日期:2015-01-18 11:21:43
第二章 备战
2019年9月15日上午6点整。
吴冠杰站在瞭望台上,已经站了整整半个小时。南城缺粮,这根本不是秘密。现在整个城市,只有自己手里有粮,这也不是秘密。从这几天南城的斥候出动频率来看,要抢粮,也就是今天了。天下大乱之前,绝大多数国人没想到会陷入今天这样的惨境。一个有着五千年农耕文明的国家,竟然会出现大规模的人吃人,简直不可思议。然而大乱之后人们才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了。14亿总人口,是这个国家的动乱史上从未有过的庞大基数。而所有的产粮区都是人口密集区和工业区。东北平原、两湖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珠江中下游平原、黄河中下游平原,每个平原都聚集着上亿人口。大乱一起,流民如梳,反复的在这些产粮区劫掠。农林牧渔,所有的粮食生产都要求至少3个月的生产周期,三天两头横扫的流民,根本不可能给这些平原地带的农民留下和平稳定的生产空间。于是大乱开始后只有半年,这个国家就陷入了惨烈的粮荒境地。各地虽然都陆续出现了地方势力,阻击流民,政府军也拼命维持了一些地盘,但是大片的农田区根本无法维持。最终还能耕种的,只不过是各处政府军营地周围的五公里左右的零星田地。要维持14亿人的食物供应,在没有大规模的农业生产之下,根本就不可能,人相食就成了必然。吴冠杰自己估计,按羊城目前的农业生产能力,只能供50万人勉强果腹,但现在北城营地就有差不多一百万人口,东城营地有30万人,南城营地人最少,也有接近10万人。说实话,吴冠杰一直不去尝试消灭东城和南城的势力,原因只有一个:这么多人,他养不起。现在北城粮仓的储备,都是克扣此前联合国的援助。现在援助停了,粮仓只出不进,存量直线减少,吴冠杰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马远志一直陪着吴冠杰站着,同样一声不出。参谋长马远志这三个月做梦都在想着粮不够了。本来按他的想法,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容易:把没用的人赶出营地就行了。营地本来就应该只接收壮丁,还可以考虑接收一些壮妇,平时做做后勤的杂活,还能兼任营妓,其它的老弱妇孺,早就应该赶出营地,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是吴冠杰黑着脸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坚决不许他再提。大乱之前,吴冠杰和马远志都属于不得志的那一类野战军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吴冠杰是38岁的副营长,马远志是40岁的师部正营级参谋,两个人都是真懂打仗的人,科班出身,满腹韬略,可惜在唯财是举的军队系统,根本得不到提拔的机会。一个中校要200万,上校要500万,大校要1000万,这俩根本就不敢指望。要不是军队实在需要留下几个能打仗懂指挥的军官应付演习,这俩早就应该专业。火烧羊城的当天,吴冠杰第一时间就集结全营,直接毙掉了唧唧歪歪的叫喊着没有中央军委下令不能调兵的营政委,把营长给捆了关在办公室里,然后立刻挥兵占领了云山军库,算是占领了最丰富的资源。只要一乱起来,就不可收拾了,那个政权的管束力早就弱化得只剩下自吹自擂了。这世上的明白人多的是,吴冠杰也早就看明白了,或许在他心里面,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很久了。之后马远志带了大半个师参谋部的俊杰过来投奔,被任命为参谋长。两个人携手收拢百姓,重建秩序,阻击流民,这两年来患难与共,友谊深厚得很。但是在面临缺粮的当口,两个人的分歧大得已经无法掩饰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马远志咬着牙说。吴冠杰转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先把眼前这一波应付过去再说吧。备战。”马远志没有再说话,立正行了个礼,转身就下了瞭望台。一道道命令立刻被传达下去,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被正规军精心经营了两年的营地,能被南城一帮乌合之众攻克?笑话!
南北城的异动,当然瞒不过东城的徐冰若。毒夫人这个时候刚刚发布完最后一道命令,然后走上营墙,往南北两个方向都看了看。然后回头向着朝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霞印在她脸上,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战争,终于还是来了啊。
日期:2015-01-19 18:40:01
第三章 九城合营
2019年9月15日上午7点。
刘学浩站在南区广场的高台上,望着前面站得整整齐齐的两万战兵。这是这两年在收编的流民中精心挑选出的敢战精锐,全都有着良好的装备,砍刀,弩弓。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绝大部分的人还配上了仿56式步枪。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兴奋。刘学浩对这些战兵非常满意,这里的每个人都算得上是百战精锐。说来也很有意思,这些人都曾是流民,在流民潮卷袭之下,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只能被挟裹成流民,他们会跟随着流民潮杀人抢掠,无恶不做。但这些人只要被收编,被任何一个营地武装和组织起来,就会表现出极强的纪律性,对流民潮更有着刻骨痛恨,这两年来,刘学浩对流民潮总是一边阻击一边收编,算得上是又恨又爱。大股的流民潮就把人家打痛,打得人家偏离自己的方向就算了,小股就直接全部收编起来。在刘学浩看来,经历了妻离子散杀人劫掠的流民,战斗力比一直在羊城混吃等死的本地人强得多,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所以刘学浩的南城军,经过这两年的清理重编,已经找不出几个本地人,一色的全是家破人亡满心仇恨的流民。而北城的政府军,除了收编了大乱时溃散的军人之外,更多士兵,还是从收容的本地难民里招募的兵员,这种军队的战斗力,刘学浩一贯鄙视得很。在大乱时溃散过的军人,根本就丧失了勇气,不足以用,至于本地的难民,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看到血就会吓得发抖。这两年来,政府军从未主动发起过任何攻势,只是一味的防御,就证明了这支军队的暮气,根本就不可救药,早就不适应这个时代了。难以理解的是,政府军总是维持着很奇特的傲气,理所当然的抢占羊城最好的资源,联合国援助的粮食,他们也毫不犹疑的拿走7成以上,似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似的。现在,就到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有疑问,“刘学浩开始战前动员,”这两年来,你们打了无数的仗,收获了无数的物资,但是我们的营地始终就是这么大一丁点。我们的人去哪里了?我们的粮去哪里了?“何学浩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环顾全场。扩音器的性能很好,声音很清晰,每个人也都在盯着自己看,百战精兵黑红的脸膛上满是坚毅。”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一共建立九城营地。东边的莞城、惠城和深城,北边的肇城、清城,西边的禅城、凤城和江城,全都有我们的营地。“刘学浩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一下。广场上仍然寂静无声。”一周前,我们就发布了动员令,他们都已全师而来。今天!就是今天!我们要把残存的政府军连根拔起,抹掉那个腐朽政府留下的最后痕迹。我们要在废墟上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一个和平的国家,一个富足的国家,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国家!“
刘学浩转身向着北方,拔出胸前的猎刀,指向云山,发布最后的战前动员,“我们亲手开启了乱世,我们也要亲手结束乱世。出发!“两万战兵安静的转向,随着尉官们的口令小跑着离开了广场。刘学浩走下高台,走入了他的军队。安静的军队才是最可怕的。安静之中,酝酿着最爆裂的力量。
2017年9月15日上午11点
吴冠杰站在瞭望台上一直没有下来过。从上午9点开始,南城军开始在防御线前两公里列阵,总数不过两万的南城战兵,散布在长达5公里的防御线前,显得根本微不足道。政府军的8万士兵原本紧张不安,看到对面稀疏的阵列,一下子就放下心来,不停的朝着对面发出嘘声,但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就像噩梦。黑压压的人潮毫无征兆的就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将整个北城营地围得水泄不通。从望远镜里看过去,每个人都精壮硬朗,行动敏捷,并且阵列整齐步调一致。“全是百战精兵!”吴冠杰只觉得喉咙一阵阵发苦。这两年来,政府军总是依赖优势远程火力驱逐流民潮,以本地人为主的军队从没有和残暴的流民近身对决的勇气。连续两年下来,部队的炮弹早就耗光了,重机枪也打废了,兵工厂全都停了工,根本无法实现补给。现在能用的就是步枪,95式倒是装备得人手一把,可惜子『弹』不足,每个士兵只有两个弹匣的量,自动步枪耗弹量奇快,紧张不安的士兵总是把扳机一扣到底,不把弹匣打光不知道停,这意味着绝大部分的子『弹』都会打到天上去。吴冠杰数了一下,正对面的敌人数量已经超过20万,大多数都装备着步枪。后面还有络绎不绝的人群正在涌来,人数难以计算。所有的战备计划都是以南城和东城作为假想敌做出来的。南城的战兵不过两万,东城有四万,装备以冷兵器为主,枪支的数量很少。这两年来,吴冠杰对此熟悉得很。现在看着对面的数十万精兵,吴冠杰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主官如此,士兵们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参谋长马远志坐在指挥部里一筹莫展,所有参谋都一言不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诡计机变都不会有作用。
2017年9月15日上午12点
进攻开始。九城联军没有使用任何战术,只是安静的从所有方向上发起了冲锋。政府军的重火力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哑了火,就像一块石头扔进大江里一样,激起了一下涟漪,马上就消失了,对九城联军没有形成任何阻碍。政府军很快放弃了外围防御线,将士兵们全部集结到内线,以集中步枪火力,但是也只抵抗了不到一个小时,惊慌失措的政府军士兵非常迅速的打光了子『弹』,然后扔下枪试图逃走,很快就有成编制的军队脱离战斗四散奔逃,边逃边脱下军装,试图混入营地内的平民之中。混乱一旦开始就无法制止,政府军的防线很快就完全失守,大部分士兵举枪投降,只有千余坚定的军人散入营地各处,作出了巷战的姿态。
占领内线阵地后,刘学浩尝试了一下约束队伍,不要跟随政府军的残余冲入营地打巷战。这部分负隅顽抗的军人当然就是吴冠杰的嫡系营队,训练良好,并且熟悉地形,贸然攻入政府军营地只会带来无意义的伤亡。现在大局已定,接下来慢慢蚕食就行。但是杀红了眼的联军根本无法约束,刘学浩的命令无法传达给士兵们。联军中最勇猛的战兵早就冲入了营地的中心,然后被隐藏在各处的政府军士兵一个个的点杀。在巷战中,联军的数量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而依托着地形优势的政府军则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很快联军的伤亡数字就直线上升。一贯身先士卒的刘学浩心急如焚,带队冲入营地,收拢被打得抬不起头的联军战兵,试图先将他们带出来。
2019年9月15日下午四点二十四分,刘学浩阵亡。联军获悉后秩序大乱,政府军残余趁机逃出重围。
2019年9月15日晚,东城营主徐冰若获悉刘学浩的死讯,立即与联军联系,声明愿意为北城剩余居民提供饮食。联军同意。
2019年9月16日晨,北城50万人毒发身亡。毒夫人徐冰若自此不知所踪。
2019年10月,联军内部群龙无首,联盟决裂。10月20日,禅城营地开始进攻凤城营地。
两脚羊时代,自此正式来临。本文的故事,从这里正式开始。
日期:2015-01-20 13:05:11
第四章 追踪
徐冰若当天夜里就确定了追踪方向。政府军亲兵营在战役的最后阶段打得有声有色,指挥可圈可点,可见吴冠杰和马志远不是无能之辈,他们选定的逃跑路线一定是最合理的。羊城南面是海,北面是十万大山,这两个方向都不可能逃生。东面,彪悍的客家和潮汕宗族势力早就组建了联合自卫团,一呼百应,连规模最大的流民潮都不敢往东去。剩下的方向只能是西。西面500公里就是湛城,南洋舰队就驻扎于此。大乱之后南洋舰队拥兵自立,同时封闭南岛,俨然就是个小王国。政府军在走投无路之时,去投奔昔日的同僚,这显然是最合理的选择。
事实证明,徐冰若的决定是对的。第二天早上,斥候就发现了政府军的踪迹。急于逃生的政府军显然没有掩藏行踪的打算,也没有留下殿后的警戒部队,但700余人的队形倒是不乱,一路走成两条纵队,步速相当不满。徐冰若这次轻兵来追,什么人都没告诉,只带走了500人的狼卫营。除了弹药,每个人都只带了7天的干粮,打的是速战速决的主意。听了斥候报告,徐冰若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就衔尾追杀上去。政府军军听到后面枪声大作,后队立刻转身就地寻找掩体,前军呼啦一声就散成了半月阵型,竟然有包追兵饺子的打算。毒夫人的指挥水平当然比不过科班出身的吴马二人,野路子的流民军队的团队作战素养也不可能和正规军相提并论,只懂得排成乌泱泱的一大片往上冲。不占绝对人数优势的情况下,流民军对上正规军,本来就只有挨打的份。好在政府军手上弹药匮乏,又急于逃生,看到对面悍不畏死的往上冲,也只能是边打边退。徐冰若赫然发现对面的硬骨头真不好啃,也只好咬着牙往后缩了缩,两边就此形成僵局。这一番接触,政府军只阵亡了不到10人,还有二十来个轻伤,但是狼卫营竟然有30多人阵亡,全是一枪毙命,剩下20多个伤员,也全是重伤,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徐冰若检查了一下伤员,看到他们身上都只有一个枪眼,脸色顿时黑得吓人。政府军缓缓的退,狼卫营只能在后面缓缓的追。耗了一天,才走了10公里不到。到了晚上,双方都很有默契的隔着一公里宿营吃饭。
狼卫营营长叶邬子当然知道徐冰若的心思,看着眼睛满是血丝的徐冰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毒夫人的心思,可以瞒过狼卫团的其他人,但一定瞒不过她叶邬子。东城营地好几次因为断粮被逼得吃人肉了,她叶邬子也吃了好几回。但是过两天,总能奇迹般的在徐冰若指定的地方找回来几十车粮。这种事总是连续发生,别人都说是毒夫人领导有方,只有叶邬子知道,这些粮肯定是南城营地送过来的,因为每次去指挥搬粮的,都是她叶邬子。每一车粮她都仔细检查过,虽然刻意消除了印记,但是搬粮的次数多了,总能让她发现一些南城留下的蛛丝马迹,甚至有一次,她还在粮堆里发现过南城虎贲营特制的箭头。叶邬子在大乱之前是羊城的外科医生,毕业后一直都在急症科,干了有4年多。女医生选外科这一行的很少,干急症的更少,叶邬子却一直干得津津有味。这姑娘的天性里就有一股子嗜血的味道。大乱之后叶邬子很快就适应了新的游戏规则,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拿起砍刀来也非常熟练。徐冰若竖起招兵旗的时候,叶邬子看到老大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倾向女人,马上就过来投靠了,一年多来两个人出生入死,早就情同姐妹了。
徐冰若对着夜色之中的政府军宿营地黑着脸毫无办法。双方的实力摆在这里,差距太大了。用北城几十万人的性命来为刘学浩陪葬,徐冰若觉得根本出不了心头那股恶气。不把北城所有人都杀光,毒夫人以后连觉都不用睡了。毒夫人大乱之前在金融机构工作,算得上粉领级高管,就是她闲暇时间的爱好很是与众不同:喜欢摆弄各种有毒植物。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越是毒性猛烈的植物,外表就越普通,根本看不出来。金融高管的手腕上套着一串剧毒的相思子,这种反差总是让徐冰若感觉良好。“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毒夫人立刻摆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了出去。不能想!绝对不能想!
狼卫营在后方布置的暗哨看到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摸上来,本来打算开枪,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扳机。都是在乱世摸爬滚打了两年的人,有点事也不至于一惊一乍的。政府军再傻也不会派几个人就来摸营,何况人家一点都不傻。等黑影走到了近前一看,虎贲营特制的猎刀绑在胸前,刀把朝下,这标志太明显了。暗哨立刻从树上溜下来。翁远停下脚步看着暗哨:“去告诉你们毒夫人,虎贲营已经绕到政府军前面去了。晚上三点整,我们前后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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