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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界风流
作者:
浮虫子
日期:2014-11-19 20:59:00
1 饭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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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繁华遍地金,
岂可少了农村人。
高楼大厦兴谁住?
掏钱买下便归君!
油诗一首,且给各位读者留个念想,何事如此说话,且看下边故事。
刚种罢麦,农村人都闲了下来,一切都变得从容了,吃饭时间便是邻里聚会的最好时间。隔墙邻居,叔婶大伯,大人小孩,都端着饭碗,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见闻新鲜事儿,胡乱地议论发言,插嘴抬杠,说说笑笑,也没个正经,也没个评判,饭吃完了,场子也散了,下顿饭继续着这种场面。直到现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农村还沿袭着这样的习惯,而九姓村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也一直持续到今天,那就是——跑药。
"听说跑药给人送礼,人家连门都不让进,那多丑呀!”这是猴娃弟媳地光媳妇在说话。猴娃弟媳三十来岁,梯形脸,笑着眼滴溜着大家,和大家拉呱跑药的事儿。她的调皮儿子牛牛在一旁玩耍。
“看嫂子说的,那有恁好挣的钱?”黑旦大声笑着回应。黑旦脸色黝黑,的确良白上衣,外边加了个灰色线褂,汗斑渍渍的。左手端着碗,碗里尽是红薯;碗下边小拇指上挂着一个小瓷缸,缸里是白萝卜丝。
“嫂子,你看黑旦哥碗里是啥!”小白脸金贵指着黑旦的碗对小媳妇说。
“红薯呗,你嫂子我连红薯都没见过?”小媳妇毕竟在集镇上摆摊,说话大大咧咧,腆着个梯形脸。
“你再看看!”金贵眼瞅着小媳妇诡笑,小白脸有点红了。
“看看还是红薯,我在这儿都看见了!”梯形脸故意扳着,不假思索的样子,也不看金贵。
“你看那像不像......”在场有站着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看看黑旦的碗,都哄堂大笑起来,然后都不约而同地瞅瞅粪坑边吃饭的李大伯都压住了笑声。
小媳妇被大家表情惊醒,起身一看,偌大的梯形脸这才满脸通红,拿着筷子的手顺势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红着脸向金贵扔去......
小媳妇心里还有点跳,下边也有了动静:两个小红薯蛋儿中间,架着一根半尺长的肉色红薯,还真像男人那东西!
“你鳖孙!”梯形脸小媳妇扯看嗓子骂着,又拾起一个小石子向嘎嘎大笑的金贵扔去。
一阵嘻嘻哈哈笑罢,大家的话都又拉到了跑药上。
“你看小光家那房子,三层,外墙还贴了瓷砖,真气派!”小妞羡慕地说。小妞是天明媳妇。
“天明哥不是也去跑药了,你家啥时间盖楼呀?”黑脸黑旦趁势打趣,有点嘲笑的味道,一边用筷子夹小菜缸里的萝卜丝。
“盖个狗屁!”小妞也借机发泄,明显带着气。小妞是天明媳妇,长的挺好看。
“那不是小光挣的钱儿,是他爹挖古墓挣的。小光跟着千青干,千青那老鳖一能给小光多少钱?”猴娃媳妇小彩说。小彩是个有嘴无心的人。
“嫂子,今年你家还不盖楼?猴娃哥也跑两年药了!”这是小白脸金贵说话,金贵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
猴娃媳妇也不咋品味:“盖狗屁,出去快三年了,也没有见他往屋里拿过一分钱!”说着呵呵笑着。倒是梯形脸听了有点脸红,她俩是妯娌。她想起了有人说她和猴娃的闲话。
“天明这有俩月没回来了吧,跑的啥样?”“李乡长”问小妞,说话的关心里夹杂着一些优越感,眼神也有点异样。
天明刚去跑药没多长时间。
“不咋样!”小妞待理不理答道,话儿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儿。
街坊邻居十来个人一边吃着一边笑着。
这是老地点。饭场的东北角有一个碾盘,碾盘东沿下边有一个石头支着,呈斜坡状,小媳妇就在碾盘边上坐着,四五岁的儿子牛牛抱个小搪瓷碗在她身后的碾盘边玩耍。碾滚子早已废弃不用了,在碾盘西边一丈开外的地方横躺着,金贵在碾滚子上蹲着。
碾盘西南两丈左右有一个粪坑,原本是沤农家肥用的,现在也不沤肥了,快淤平了,只是还有一个粪坑的形状。吃饭时人们就势蹲在粪坑边,把难下咽的红薯皮吐在粪坑里,引得鸡抢狗闹。以碾盘、碾滚和粪坑的位置为格局,?落着十几个坐得明光的石头。黑旦就坐在靠碾盘西边的第三个石头上,“李乡长”、李大伯蹲在粪坑边。南面紧邻饭场是一条东西向的村中小街道。街道两边参差着农家院落和破旧的土坯房子。
“老黑哥前天回来了,说现在跑药不好干 ,上边老是查,弄不好啥时间都干不成了!”小白脸金贵发布信息。
“老黑怕啥,村里三层楼,城里几辆车,还挣了那么多钱。大超们也没事儿,早攒住堆了,干不成回来,照样是有钱人!”梯形脸牛牛妈说。
一摊人正说着,只见一个人从东往西顺街道走来。哦,是庄元。庄元这是从县城回来了,一米八的,不肥不瘦的身材,一身崭新的浅灰色西服衬托着洁白的内衣领,皮鞋锃亮,脸色白里透红,同大家打着招呼。
“县里的干部照是不一样!”梯形脸小媳妇说笑话道。
“有啥不一样?”庄元笑着说,在场的人都起身问候,“李乡长”笑着上前握手:“这么早可到家了,起早坐的车吧?”
从在场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人们对铁饭碗的庄元的尊重,当年庄元考大学,全县第一,全村人的脸上好光彩了一阵子。
庄元和大家打着招呼,抬腕看了一下表:“啊,刚九点半,今天车快,一个小时多一点,我想十点到屋都不错了!”
“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屋里还有饭呢!”坐在靠粪坑边的李大伯慈祥地催道,庄元这才从包围圈里走出来 ,给李大伯让烟,说:“前几天见九生了,说过几天回来看你老人家!”
九生和庄元是同学,都在县城上班,九生是复习了一年才考了个中专。
大伯笑着说:“看啥,忙的啥一样!”又催庄元回家。庄元点头应诺,又向大家致意,才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饭场刚恢复平静,小白脸金贵他爹朝这边走来。
金贵说:“爹,我也想去跑药!”
“你会中!”
“我想去玩玩!”
“那中,啥时间我跟你老黑哥说说!”
“哎呀 ,金贵也要发财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
“去,金贵跟城里的闺女带一个回来!”小媳妇说。
“对,带一个城里闺女回来!”小彩笑着附和道。
“跑药,跑药,跑药........”梯形脸小媳妇家的牛牛在离小媳妇不远的地方,绕着一个圈子跑,嘴里自念自叨着“跑药!跑药!”一副认真样儿。
“看俺牛牛也会跑药了!”梯形脸小媳妇喊着笑着,一付骄傲的样子。大家一看牛牛天真地口中念念有词地转着圈,都哄然笑起来。
牛牛见大家笑他 ,有点羞了,便喊“毛毛快来!”转移大家的视线。正在粪坑边玩耍的小男孩毛毛循声往这边走过来。毛毛也四五岁,是前几年从山上迁移下来的外来户的孩子,灰脸吐噜的。
梯形脸朝毛毛的方向向站在毛毛旁毛毛妈妈乜斜了一眼,转而向大家笑。
“豆大一点儿就会跑药了!”小妞指着牛牛笑着说。小妞小彩牛牛妈妈几个女人笑得前仰后合。
这场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大李庄九姓村,但时至今日跑药仍是村民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知从何月何日,大李庄方圆左近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包子”异军突起,形成了一支进城跑药的队伍。这支队伍没年龄界限,大到五十有余,小到十六七岁。昔日流荡街头的闲人们,大多加入了这个行列。农民有农民的好处,没有职业,倒更自由,没谁能开除他们的球籍。农闲进城营生,农忙回家收种。他们自己也戏称之为“跑药游击队”。跑药,也就成了这个乡里乃至整个县里,人们谈论的经久不衰的话题。每逢一年一度的春节到来,村头集镇上往来的摩托车、双排座或桑塔纳、标致,多是跑药人的车子。二十多年之后的今天,这些车子已经换成了奥迪、奔驰、路虎、悍马,到今天算下来,这些年跑药由开始的几个人几十人,竟带动出乡里各村庄成百上千人的跑药大军,足迹遍及中国中西部的河南、陕西、山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的大城小市的大小公立医院、单位卫生所,何其兴旺发达。
你道这些昔日的村民进得城里如何跑药,如何赚钱,如何成为大款?读者自己及家人朋友伤风感冒,住院手术用的药品器械又从何而来?
欲知详细,请看下章《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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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11-19 21:05:12
本小说为纪实小说,写的是大李庄镇九姓村农民进城跑药的故事。
跑药,即推销药品。小说揭示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一个灰色地带。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计划经济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最终迫使国营医药公司解体,走向股份制私有化的过程。从中可以看出几十年中药品营销中的乱象。
从一开始营销人员钻出厂价和国批价之间利润巨大的空子,到现在厂家、代理商和招标办之间的博弈和暗箱操作,揭示了药价虚高的根本原因和症结,为我国最终解决药价虚高问题提供了市场参考。
本小说描写的是进城跑药农民这样一个群体。小说中人物性格各异,处理问题方式多样,人物个性色彩鲜明。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人品的高下龌龊尽在眼底,为读者展现了一副商场鏖战,追名逐利,见利忘义,狗苟蝇营的众生相。
本小说讲述的不仅仅是一段故事,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和持续至今的现状,是一段民进国退的医药史,是一段贿赂横行药价虚高乱象的历史。并且从现在看,这种乱象还会相当长时间的持续下去,其直接页面作用是增加老百姓的医疗负担和国家大量医保资金的浪费。
揭医药市场乱象是作者初衷,忧医药市场是作者心情。本小说若能对国家治理医药市场乱象起一点促进作用,则匹夫之责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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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11-19 21:49:26
2 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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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二十年的商界拼搏,小光现已是中原市乃至全省的药界名流,拥有二百多个高利润品种的代理权,垄断了中原地区高利润品种的半壁江山。这些,我们先按下不表。让我们穿越回十九年前,循着小光成功的轨迹,看他是怎样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
此刻,李小光正坐在陕东市西谷县医院朱院长家里。
这是1995年一个秋天的夜晚。
李小光同朱院长对面而坐。厅内灯火通明,中间放一张日本烤漆的精致茶几;几上放着四个凉菜,一个茶盘,茶盘里盛着几块沙瓤西瓜;凉菜和茶盘中间,放着六个酒杯,杯边放着半瓶五粮液;几下放着一个空五粮液瓶子。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正浑洒着柔和的光。几杯酒下肚,李小光正和朱院长谈药品采购计划。
“朱院长,就这样吧,你现在就出计划!”李小光似确定的语气,脆脆的嗓音很是动听,两个酒窝却,透出媚意,虎牙带笑。“你这小子,我老朱啥时候不干脆?”院长仰起光秃秃的头,用审视一般的眼光,看着小光,嘴角挂着满意,身子却没动。小光起身,从厅角的写字台上,拿来半本信纸,一支铅笔,放在院长面前,媚笑的眼光直逼着朱院长。
“你小子机灵!”院长笑着忽闪着油亮的前额拿起了笔,仰脸看天花板,作思维状,然后,动笔在信纸上哗拉着。小光的心放下了一半。
要说他的心是可以完全放下的。他知道,朱院长是不会亏待他,小光同朱院长是几年的老关系了。朱院长的脾气,他摸的透透的。小光扫视着厅里的每件摆设,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这里的每一件家俱,都是他送的,那台四十九吋的进口彩电值几万块。小光的目光落在了朱院长正出的计划上,见已写出六七个品种。
小光非常清楚,这里就是战场。
“小李,就这样吧!”院长把写出的计划推给小光,仰起脸,目光向小光脸上盯着。他知道,这小子不是轻易打发走的。小光接过来看,上面写着:
环丙沙星针1000瓶
氧氟沙星针500瓶
先锋五号2件
青霉素5件
感冒通5000板
氟哌酸2000板
地奥心血康400盒
小光心里充满了喜悦,手里像攥着大把票子,脸上却没露出声色,眼光由计划转到院长的脸上,猛地直逼过去——
“咋啦?有啥不满意?”院长带笑瞅着小光。
说实在的,院长就没有放下心,知道这小子还有话说。“地奥心血康去掉,丁胺卡那加两件”!小光笑着语气肯定。院长仍面带微笑:“就知道你难缠!中,去掉;中,加上!”院长答应了。小光一句话,本钱减少了一万多,利润增加了万把块。
小光的略微有点紧张的脸一下舒展开了,眼睛放光,脸上笑着:几万块钱到手了!院长也笑,笑自己应得的部分。笑毕,小光起身,伸出右手同院长紧紧地握了两握,说道:“谢谢院长!”说罢,小光拉开房门,跨出门去,扭转身,虎牙微露,头向院长点了两点,微笑着随手把门带上,心里充充实实地下楼去了。
小光怀着一份儿好心情回到了家里。
"晚上老是出去,老是出去,有啥事儿白天办不完?你都不知道,人家一个人在家心烦!”小光媳妇脸绷着,怀疑小光跳舞去了,一心的火气。
"你看看这是啥!”小光掏出计划,一边看计划,一边看着媳妇笑,仿佛在祈求媳妇的表扬。媳妇仿佛没看见小光手中捧着的计划和笑,“咣当”一下扔下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转身回到了里间。小光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审视手中的计划,估算挣钱的数字。
小光这个计划到底能挣多少钱呢?请看下章《初探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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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11-19 23:12:40
3 初探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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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这个计划到底能挣多少钱呢?
小光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个计划能净赚三万一千多,小光心里笑着很是满意。
第二天九点多,小光给大超打传呼。他想去市场调货,现钱不够。小光知道姐夫和老黑不对劲儿,怕老黑夫妇不给他赊货,想让大超做个担保。大超用“大哥大”回了过来,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问有啥事。小光把意思给大超说了。大超说:“你去吧,我打电话给他说!”
小光得话,这才拿着计划,轻巧地骑上摩托车往市场疾去。
大超确实回家了,这会儿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是回去看母亲的,母亲病了。
大超的家离陕东市七八十公里。一路上,大超的桑塔纳开的风快(注意,时间是一九九五年)。将近十一点半,大超到了家。
大超奔向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在输液。吊瓶里的药,还有三分之一许。母亲仰面躺在那张新式床上,眼睛微闭着,左胳膊在被子外面,针头在若隐若现的血管上扎着。弟媳在床边坐着,弟弟在离床远一点的一张棕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二人见大超进来,连忙起身。大超急步走到床前,见母亲微闭着眼儿,没敢惊动,静站了片刻,便退到了外间。弟弟、弟媳都随着出来。
弟弟告诉他说,是重感冒引起的头痛、头晕。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村卫生所王大夫说,先输点液,降降体温,补充点营养。大超问加的啥药,弟弟回说:“青霉素和病毒唑,还推了点高渗糖。”说话间,弟兄俩已坐下。
大超坐在茶几边的单人沙发上,弟媳已去厨房。这是一幢新方的院子,座北向南,本是三分大小,因两边还没有邻居,是空地,大超便向西面又扩了一丈多。村民们嘁嘁喳喳有些议论,怎奈大超已暗里给队长了一些好处,先把队长的嘴给捂了,加之大超在村里的为做好,邻居街坊,多数都得过大超的接济,谁也不好意思说话。时间一长,人们也不再提念此事了。
这房子是二层楼,厅室式设计,暗楼梯。楼梯从厅的左后角折绕而上;扶手是暗红色,由质地良好的水曲柳木制作而成。一对豪华单人沙发,单人沙发中间放一个铮亮的茶几。各种家具尽是新潮入时的样式。中堂是一幅毛主席像,这是母亲硬让挂的。她说,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是托了毛主席的福。像下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放一香炉,香炉两边各一瓶绢制鲜色。
大超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里间母亲的床铺。他一边说话,一边留意吊瓶的一滴一哒。大超见母亲的头,向左边动了一下,便起身走到床边。手轻轻地放在母亲的额上,母亲睁开了眼睛。“啥样?头晕不?”母亲听出了大超的声音:“顶棚像在转圈,床也在转,像侧立儿似的。”母亲的声音很小,又闭上了眼睛。
大超退出来,一脸愁云,心里很沉重。弟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来,是搅面。饭香沁人心脾,大超方感到肚子饿了,接过来下意识地吃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办。
他掏出大哥大,见没信号,便走到桌前,拿起座机话筒,拨号:
“您好,喂,周院长,我是小丁,我现在老家,我母亲病了,头晕头疼,请帮个忙,派个大夫,到我家来给我妈看看!”
“我们村在大李庄镇西边,离镇约二里地。”大超怕院长不清楚,又进一步明确了九姓村的村名。
显然,对方已经同意了,大超松弛的出了一口气。
院子里有吵杂声,抬起头,见村长、组长等四五个人,正要进屋。手里掂着罐头之类的礼品,方知他们是看母亲来了。
喜鹊老鸦旺处飞,
富在深山有远亲。
世态从来皆如此,
笑看秋月戏浮云。
大超忙去迎接,一一拉了手,让烟、让座、寒喧,一面让弟弟到村口等那一辆印有“市二医院”大字的白色救护车。
大超手机“滴铃铃”响了起来,大超连忙按键接听。
到底是谁的电话呢?请看下章《市场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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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11-20 10:14:40
4 市场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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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的电话呢?
电话是媳妇打过来的。媳妇很忧心婆母的病情。大超把让周院长派大夫给母亲看病的事给熄妇说了,要她放心,且嘱咐她好好看管接送孩子。媳妇连连答应,大超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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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和大超联系之后,约摸有二十分钟,小光到了药材市场。
陕东市的药材市场,是一条窄窄的东西街道,南北对面栉比着一个个门面房。药材市场没有多大规模,各门市的外边都堆放着一些草药袋子,有的老板或者家属正扳着祖宗留下的黑亮的药铡子切饮片。一些袋子中还放有标签,写着白叩、砂仁、公英、防风之类的药名,最关健的是这些门面里有十几家在卖西药、中成药。
小光走进了朱老黑的门市,同村的九条、二饼已在这里。
老黑是第一批出来跑药的人,大约在85年走进了这个行当。开始是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只卖新乡药厂的感冒通、氟哌酸等几个品种。在这个过程中,小他八岁的漂亮媳妇江菁,渐露了做意的头角,主掌了生意的全部,生意越做越红火,后来发展到几百个品种。两个人性格揉和补充,居然成了气候。
门市里的人陆续来去。九条几个人在靠里边的椅子上坐着话。靠门口坐的是李猴娃、李天明兄弟。
猴娃的学名叫“天光”,“猴娃‘是上学时小伙伴起的绰号,是根据相貌,取“尖嘴猴腮”之意,没想到绰号淹没了大名,“猴娃”一直叫开了。
“听说前几天查市场挺厉害?”猴娃问小光说,尖瘦的脸上一脸精气。小光二十六七岁,个子高挑,浓眉笑眼,左门牙边一个突出的虎牙似乎永远露着笑意。
“球,不是那回事儿,查也白查。”粗俗的话有了一种柔和味,酒窝随口形张翕着,虎牙也随着翘起来。他跟着姐夫弄药时间长了,见的也多了。
九条说:“也查不成啥样,工商上支持哩!”说话间露出了满嘴被烟渍熏染的黑黄色牙齿。九条也跑了几年药了,都是经过风雨的。“九条”这大名是牌场留下的绰号,这个家伙好打牌。
“市场上老板们好多都和上边有关系。头天晚上药管局小王已向嫂子透了风。嫂子趁黑儿把门市里的药品全都拉回了库里,第二天门也没开,叫他查!”二饼语气很平和且很确定,他复述了两个小时前“漂亮媳妇”的话,又耸了耸酒糟鼻,显示自己很有见地。二饼也是个赌棍,和九条如影随形。
九条二饼都快四十岁了,是最早出来跑药的一批人。他们一边打牌,一边跑药,都在陕东市买了房,那时市内商品房才四五百块钱一平。猴娃和九条二饼相比,还算是学徒。二饼也不必要同猴娃讨论,倒是九条接上了话,二饼才复述了漂亮媳妇的话。
天明也跟着长了见识。
大李庄这一帮子人,是江菁老板的常客,江菁身材苗条,人长得漂亮,人称“漂亮媳妇”。对了,漂亮媳妇像哪个明星,对,像章子怡,只是个头比章子怡要髙些,笑得比章子怡的甜,做事干练豁达。江菁夫妇对老乡们也很客气,平时说话也是球了蛋了,不讲高低;见面也是嫂子、哥的称呼,药价上也是实实在在,宾主关系是比较融洽的。再者像九条、二饼跑医院的人中,也是数得着的生意,卖货量大,有经济实力,自然也是门市老板的座上客,少不得老板还得向他们说上几句恭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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