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几个朋友吃饭，聊天。
　　果不其然又会说到关于我还有我四岁儿子的故事。
　　当然我89年出生的，2007年上大学，21岁上大三。
　　于是前前后后又得把自己高中到现在十多年的故事扒出来讲一遍。

　　其实21岁大学生有孩子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这么多年，我也很少跟别人说。
　　但是自从因为一次真心话大冒险，说了过去的经历之后，每一个人都觉得我身上的事情好传奇。
　　传奇在哪？
　　被最好的哥们告白？
　　未婚先孕？
　　单亲爸爸？
　　我当年写的537封情书？
　　还是我在火车站捡回家的一个弟弟？
　　日期：2014-10-26 21:06:55

　　2013年年底的时候，我实际上是路过南京，火车晚点了，原本下午两点钟的火车要延迟到七点才会发车，北方的大雪破坏了脆弱的铁路交通（不用吐槽了）。南京火车站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物，外面阴沉着天。我给我好朋友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不到，我在大厅里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王萧雨（我高中同桌，女神级的）怀孕了，身子很沉，她的笑还是高中那样。张林（我好基友，高中死党）抱着孩子，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大了很多，张林让孩子给我背唐诗。于是孩子真的在我面前乖乖的背了30首唐诗。很健康，跟上次不一样。
　　日期：2014-10-26 21:08:35
　　上一次跟他们还有孩子见面是12年秋天的时候，那天张林和王萧雨一清早开车来到苏北我的家，带走了我儿子，我儿子叫天一。天一生水的意思，他出生在下雨天。然后我跟张林说，你当他爸爸吧。
　　日期：2014-10-26 21:09:48

　　2003年我铐上了我们县城最好的高中。
　　我是从农村考到县城高中的，在那个时候，从小小地方考进这个周围数一数二的高中，就相当于是状元了。我家庭不好，父亲年轻时候就是混混，一直混了一辈子，吃喝嫖赌玩什么都沾，30岁时候想过创业，办的厂子被别人骗了之后从此更加一蹶不振，天天混迹在酒桌牌桌上，终日不回家。家里也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家里就靠她在工厂一个月500块钱撑了起来。我哥哥早早的就辍了学，在家放了两年羊，后来跟着村子里第一波南下务工潮去了深圳做了一个建筑工。98年大洪水的时候，家里下了很多的雨，把70年的老土房压塌了，我们一家人仰仗着村长的二叔就寄住在村委会的偏房中，像是个寄生虫一样被村里的人瞧不起。而就在这个档口，我考上了这个高中，瞬间我爸在村子里的腰杆就直了很多。

　　日期：2014-10-26 21:12:20
　　但是我是很晚才去报道，因为凑不足那个1000多块钱的学费，还有择校费。军训结束之后很久，我才拿着皱巴巴的学费来学校报道，我妈帮我整理好了铺盖之后，在我的枕头旁边放了四颗大大的葡萄就回家了，那四颗葡萄我一直舍不得吃，直到已经开始烂掉了才吃掉，今年回母校做活动的时候，我还讲过这个故事，把好多人感动哭了。初中时期我是缺营养的，身子板特别瘦小，跟13岁模样。到了县城舍不得花钱坐黑车，我跟我妈妈一起步行了好几里路到了学校。

　　日期：2014-10-26 21:16:11
　　独自去报道的时候经过篮球场，有些发晕，紧接着两眼发黑，有些贫血。我扶着树那么的站着，等我清醒的时候，就有个男孩看着我，他问我怎么了，说篮球打了脑袋，鼻血喷了出来都没反应。那男孩就是张林。头晕、流鼻血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太习以为常，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拽着一堆新书往教室去，张林还帮我提书，我跟张林就这么样的认识的。当然，那时候张林还没有入校，只是来玩，后来张林是靠着爸爸花钱进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跟我一个班，而且成了我第一个朋友。

　　日期：2014-10-26 21:18:54

　　王萧雨是因为分座位和我坐在了一起。我很喜欢写东西，初中写了好几十万字的小说，我都带到了学校，大家都想当然认为我的文笔也很好，王萧雨也是一个标准文艺女青年，两个人相谈甚欢。
　　张林爱玩，跟朋友打赌输了，被迫要去追求王萧雨，但是他本身对于爱情一回事压根不了解，于是求我，以一封5毛的价钱，让我帮自己写情书给王萧雨，挨不过张林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第一封情书，张林看都没看就送给了王萧雨，王萧雨很快就认出了那是我的笔迹，于是故意当着我的面说写的这不好那不好，那是我太单纯，一下子就急了，和王萧雨争执，但是最后还是被“打回重写”。就这样，我开始了漫长的一整年的“打回重写”。直到高二分班，王萧雨整理了一次课桌，我才知道，自己替张林给王萧雨写了537封情书，而这些情书，张林基本没有看过。

　　日期：2014-10-26 21:23:09
　　王萧雨的发小，住在她家斜对门的胖子是隔壁班的，学习也不好，有点欺行霸市的状态。胖子有点霸道，王萧雨自小就在自己的保护下长大，觉得王萧雨就是自己的。但是看到我和王萧雨之间的小暧昧，还有那些情书，胖子觉得气愤。胖子找人往我的被子上泼水，故意踢碎我的暖水壶，直到我大学毕业，我一直都没有花钱买过自己的暖水壶。更甚的是在我头发里塞口香糖，我那时候一直惧怕他，不敢说话。直到一天晚上，胖子衬着老师开周例会，来班上找我的茬，张林才知道我一直给自己背着黑锅，张林出头替我挡了下来，两个人在外面打了一架，被罚站到了深夜。

　　日期：2014-10-26 21:25:11
　　而我也被牵连傻傻的站在教务处门口罚站，后来我被允许回去，但是我没走，在花园对面等张林，给他买了自己从来不敢买的可乐作为感谢。谁知道这一等，宿舍关了门，结果是我扶着一瘸一拐的张林去了医院，后来我记得自己在医院的走廊上睡着了。
　　日期：2014-10-26 21:28:39
　　因为这一次，张林和我之间的关系好到了没边，他说，我是他一辈子最好的哥们(类似的话，我记不大清楚了)。我们和王萧雨之间形成了稳固的铁三角。张林和王萧雨之间的感觉其实很早就有了，本就在不需要写情书，但是那时候我依然很执着傻傻的写着，被打回重写。其实也是高一分班的时候，看了那么多的情书，我其实才觉得，这些情书其实是自己写给王萧雨的，不再是替张林写的。于是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张林和王萧雨是情侣，张林把我当亲弟弟，而我其实在暗恋王萧雨。

　　日期：2014-10-26 21:29:54
　　2004年我们三个分了班，完全不同的科目，王萧雨选择的科目有些奇怪，是少数的跨文理科的组合历史+物理，全学校没有她这个组合的班级，她要经常跑到我们班听历史课。她在我旁边留了一个粉红色的凳子，坐在我旁边。我选了文科，张林选了理科，我们三个人在四层教学楼的不同楼层。
　　日期：2014-10-26 21:35:21

　　我们关系的变化，是在高二的中秋节，我省吃俭用了一个半月，买了一瓶酒，给妈妈买了一盒擦手的化妆品准备回家过个中秋节。省吃俭用的方法很极致，像做课程表一样的把每天吃什么都写出来，除了馒头咸菜，就是清水面条，王萧雨偷看到了都觉得心疼，所以我的抽屉底下总是有王萧雨偷偷塞的零食。王萧雨也总是会谎称自己买的零食吃不完让我帮着吃。
　　日期：2014-10-26 21:38:41
　　中秋节回到家，一路上的村子都是袅袅炊烟，但是我自己家里却冷清的很，直到下午四点钟，我妈妈依然没有做饭，我到了厨房才发现家里米面肉油一点都没有，而爸爸在赌钱。年轻气盛，我一直对我爸爸这种赌钱酗酒的毛病感到反感，看到我妈偷偷的哭，我就跑到赌桌边，把那瓶白酒用牙要开了盖子摔在麻将桌上，因为用力太猛，后槽牙咬松了，后来就掉了。
　　日期：2014-10-26 21:40:46
　　这么砸了赌桌，我被爸爸扇了几个耳光，然后我就一气之下回了县城，自己坐在食堂门口，宿舍关了门，无处可去，我只能打电话给张林，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了他家的座机，打了五次才有人接，是他妈，晚上7点多的时候，张林把我带回了家。这个中秋节我是在别人家过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我那么瘦，他说你瘦得可怜。晚上我跟他讲我自己家里的事，他只是叹气。
　　日期：2014-10-26 22:02:08
　　开学之后的七夕节，我自己在超市逛。我有个习惯，逛超市只看不买，我没那么多钱买那些。在超市碰到了王萧雨，她买了好多吃的，跟我一起在阳台上吃东西聊天。我记得他还专门给我买过一小盒巧克力。我还幼稚的以为是她喜欢我，后来证明是我想多了。
　　日期：2014-10-27 09:35:00
　　弄错了，那不是七夕节。反正是一个节日，忘记是什么了。也许就是七夕节，只是发生在中秋节之前把。
　　反正我记得是我们在阳台上吃东西。那时候我们高三楼在学校最南边，隔着一栋墙外面是一片民居 ，现在已经成商场了，那时候最靠近墙边住着一户人家，那家有一对双胞胎，在我们高中附中上课，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到底那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后来王萧雨就说以后自己最好也生一对双胞胎。我问她为啥，她说，一个孩子很孤单的啊，没人陪。然后说一次生下来，不用疼。
　　后来我们是遇到了张林，他也抱着一大堆吃的东西，但是他看到王萧雨早自己一步买了，还跟我在阳台一起吃嘻嘻闹闹，看上去有点吃醋，当然这也是后来我知道的。如果按照现在说，我们应该算闺蜜吧。他抢了王萧雨给我买的一大盒巧克力，然后把自己的一盒塞给了我们扬长而去。
　　日期：2014-10-27 09:37:24
　　我从来没过过生日，我也一直也不知道自己生日什么时候。我妈生我的时候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至于那天生的，她记不住了，那时候家里在农忙，似乎家里的人很难想得到我确定哪天出生的。后来赶上手写户口录入电子户口出了错，我就彻底的失去了生日。王萧雨在我16岁生日的时候偷偷给我买了一个小蛋糕，她说就按照现在的户口来过好了。我那时候觉得很感动，两个人一起吃蛋糕的时候，我怯懦的给王萧雨说万一我喜欢她，怎么办？王萧雨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然后我就傻傻的说我开玩笑的，我说我有喜欢的女生了。然后王萧雨一个劲的追问我是谁，我傻傻的说了我的前桌，一个不那么起眼的女孩，成绩好。

　　日期：2014-10-27 10:13:57
　　高二的后半学期很忙，我跟王萧雨的交流多了一些，张林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感觉。王萧雨在我们班不仅听历史课，还有语文、英语，我们见得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王萧雨没时间来上课，我都会把超好的笔记给她。我那时候得了一个名号叫笔记小王子。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所有板书我可以一字不落的记下来，老师嘴里的话我甚至都能记下来。所以高二上半学期课程加速的前提下，我的历史笔记是满满的四大本。

　　张林这个时候渐渐的也不来找我们，回家都是匆匆的。他爱打篮球，但是我记得那时候他貌似很少会出现在篮球场。后来，圣诞节那天，王萧雨上课的时候告诉我，他跟张林分手了。我问为什么，王萧雨笑而不语，但是我一直肚子里在犹豫。晚上自习之后我本想去找张林问问，但是看着他出来，我突然胆怯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负罪感。

　　日期：2014-10-27 12:29:42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努力学习的时候，我发现王萧雨和张林又重新在一起了，起码他俩会一起放学回家。那时候我才知道，王萧雨的另一门理科，选择去了张林班旁听，也坐在张林的身边。高二结尾我们更换了一次历史老师，王萧雨就彻底在我身边消失。那个粉红色小凳子还一直在那里。
　　日期：2014-10-27 12:47:09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是2005年的时候了，那时候最大的一个特点是，东部地区的小城市开始有了网络的世界。电话已经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了。

　　那时候小城市还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地方，电影院，KTV什么的都还刚刚开始，并不是一般学生可以进去消费的。那时候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听MP3，当然也不是每个学生都有的。我班上有个叫大牛的男生，城里的孩子，拿了一个当时最潮的索尼爱立信的彩屏手机。那时候我因为要听东西，就借他的录音机用，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录音机凭空没有了。在我的记忆力，我明确的记得录音机是他拿回去了的。但是变成了我弄丢。他让我陪，还拿了发票，让我按照原价赔。那个录音机是2000年左右的一款，我也不懂，他说是日本进口的。虽然价格只有200多，对我来说，就是个天价。我只能每周省钱十块20快的赔给他。直到又一次，他堵我，说快点吧剩下的钱还了，他没钱吃饭了，这话被张林听见了。

　　第二天我才听说，张林留校察看。跟大牛打架了。
　　日期：2014-10-27 13:34:57
　　高三交学费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难题，本身好强的我在全班被班主任点名批评不交学费之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晚自习也没去上课，在操场自己一个人坐着哭。张林逃课，在操场角落里找到了我。我确实凑不出那些学费，但是自尊心又很强。第二天早晨，我没去上课，回到了家，看着我妈一家一户敲门，一家五毛、一块五块的凑钱，我带着一个塑料袋回到了学校，交给了老师。那里是用5毛到50块钱不等面值凑成的1120块钱的学费。

　　日期：2014-10-27 14:31:46

　　喜欢王萧雨的人很多，比如张林，比如胖子，比如不拉不拉不拉……
　　比如我。
　　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显得我跟她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喜欢王萧雨的人真的是高矮胖瘦的人都有。
　　高一的时候胖子找过我的事，是张林替我挨得打。

　　事实上，我替张林也挨过一次打。只是打我的是班主任。我们叫他老许。
　　一个把我们班英语课教到全校倒数第一的老头。
　　日期：2014-10-27 14:46:15
　　老许第一次上课就笑眯眯的，他的英语发音带着很牛逼的乡土气息。
　　直到我们上了高二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跟我说，他发现老许的英语发音几乎就没有对的。比如喜欢把“beach”发成“逼扯”。

　　高一的时候我记得我的身高不过是160多一点，在我们班高高大大的人群中就是个小鸡仔。
　　可是我却做了体育委员。
　　原因简单，因为我嗓门大。这源于第一次体育课。我给张林回班级拿衣服，结果他抽屉里好几件，当然，我也在他抽屉里发现了一本书。很破，我们那时候男生叫它“教科书”。
　　现在的叫法是“YY”，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小男生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发红的样子吗？
　　我在教室这边对着那边张林喊，你要哪件？

　　这声尖尖的声音让体育老师给发现了，于是我成了体育委员。天天带着一群比我高出一头的大男生和女孩出去跑操、整理队列。
　　当然，着没啥意思。
　　有一点意思的是，我那时候基本没变声。有人私下里说我是张林的小老婆。
　　日期：2014-10-27 18:35:27
　　实话说，谁的过去都能遇到那么一个两个的奇葩老师。

　　班主任老许除了会装会作之外，实际上他还算是个相对比较正常的老师。他很严厉，但是不会随便的训学生。
　　事情发生在了一件事情上，我成了全年级第一个被老师扇耳光的人。
　　我那时候进学校成绩是尖子生行列了，没想到我却被扇耳光了。
　　当然，这件事后来也对我跟张林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
　　高一冬天的时候，快到元旦节了。我们的语文老师要待产，提前回家了，借调了高三的一个很牛的语文老师来代课。

　　这个语文老师自小就有小儿麻痹症，所以他的腿是弯的，个头很矮，眼睛也是一左一右的长，如果不尊敬的说，他确是长得很像怪物。
　　语文老师是学校文学社的辅导老师，学校的文学社报纸刊发文章很难，所以对我这种写大部头的学生来说，都是望眼欲穿的。他来教我们班，我是开心的。
　　因为第一节课，他破天荒的在作文课上念了我的作文。
　　那是一片武侠小说，800字写了一个独行刀客的孤独。其实写的不好，不符合作文要求。我们还是要求写议论文的。我那天偏偏不乐意，跟后面的一个爱武侠的朋友赌气，我写了一篇武侠。
　　他夸了我，我第一次在班里开心的笑。
　　但是这个夸，貌似有代价。
　　日期：2014-10-27 19:41:42

　　这个语文老师我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劣迹的。
　　当然，有可能也不算是劣迹。对他来说。
　　当时学校里隐隐的传着一些疯话，说这个老师喜欢上课趁辅导的时候摸男生，当时只是疯传，并不是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被夸之后，在我们班里，几乎就真的有了什么事情发生。
　　实际上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被夸了一顿。
　　某天上午早操，我负责打扫寝室，可以免做操，出宿舍门的时候看到了语文老师在周围晃荡，我不晓得他在干什么。他问我话，我也答，然后就没了。
　　到了中午，就传了一些关于我的不好。

　　那时候，我正在给张林写情书。然后就看到好多人盯着我看。
　　日期：2014-10-27 22:41:25
　　回到故事本身。
　　我早晨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是：有时候，故事是生活；有时候，生活就是故事。
　　我觉得形容我自己的经历倒也还是满贴切的。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他刚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性格好好啊。
　　我说，你多大了管我叫哥。

　　他说他87年的。
　　我说我89年的。
　　他的脸上明显写着惊恐。
　　我笑眯眯的说，我只是看起来长得老。
　　日期：2014-10-27 22:51:55
　　高一的时候，我还是满天真到让人想弄死我的。别人看我的时候，我还自以为是觉得这是在赞赏我的感觉。

　　上课的时候，张林没来，我还想把情书给他。老许不知道咋回事，一直就像一个阴魂一样的在后门到后窗户中间乱串。当时上课的地理老师不断的走神看着窗户外的他笑，但是他脸上始终没表情，像个活死人。
　　王萧雨悄悄的跟我说，跟死了老婆一样。
　　我扑哧的笑了，然后被地理老师叫出来回答问题。
　　我站起来回答乞力马扎罗山附近的气候特征的时候，王萧雨从我的书里把那封写好的情书抽了过去。我眼角飘到了，想拽回来，按规矩，这得先给张林。
　　但是我还在回答着问题。于是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我张口就回答了一句：王萧雨！
　　然后地理老师咧着嘴笑嘻嘻的看着我，还有我们俩手里的那个很像情书的东西，说：你在这个时候表白吗？有创意啊?

　　日期：2014-10-27 22:57:37
　　我被打是在课间。有人后来跟我说，那个楼层几乎都能听到 清脆的 啪的一声。
　　地理课的小事故，老许没看到。下课我把信准备塞给张林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老许。张林靠后门第一个座位，离我只有半个胳膊的距离。我抬头就看到了老许的脸。苍白。
　　我一直叫老许 死鱼眼。他确实像。眼睛小而且圆，眼袋极大。
　　老许的眼神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他去了二楼。
　　一路遇到熟人，一般跟在班主任后面去办公室的，几乎都不会是好事。他们用表情问我。我强颜欢笑，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了。
　　老许没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老师还很多。我们俩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老许也没说。

　　等到上课铃第一遍响起来的时候，办公室老师都走了，老许走了进去，我跟了进去。
　　还没站住，老许扭头就是一巴掌。
　　我蒙住了。
　　日期：2014-10-27 23:14:24
　　我没敢问为什么。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羞愧感和委屈感让我含着眼泪。
　　老许打了我一巴掌之后，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的眼神什么样，但是我感觉身上又被刀子捅的感觉。
　　老许瞪了我一会之后，就拿着书上课去了。没让我走，也没让我干什么。
　　我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处，有些挡着门。
　　又有一个老师要出去，我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他也没理我，就走了。
　　我当时真想，这个时候我真他妈的需要人安慰我，实在不行跟我说话，别让我那么感到无辜。

　　实在不行骂我也行啊……
　　角落里是数学老师的座位，他已经去上课了。他座位上还有我们班的作业，上午我刚抄了别人的作业跑进办公室塞进那一堆里。
　　我就看着作业堆里我的那个作业本。
　　从上面数，从下面数，数第几个，转移注意力。但是还是想哭。
　　中间，数学老师回来拿水杯。他是个有点娘娘腔的男人，但是浑身疙瘩肉。胖子和张林打架那回，谁也拉不开，结果数学老师从二楼跑下来，一手一个夹住了他们。还是挺爷们的。就是上课拿粉笔喜欢兰花指，说话的模样像是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