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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帅梁君
作者:
谷小中
日期:2014-08-11 12:41:00
第一章 独轮车上的人
时令正值大暑节气,闷热异常。虽然临近酉时,旷野中人迹渺然。灰白色的太阳像一个盘子悬挂在偏西的天空,不遗余力地将炙热洒向大地,似乎要将一切晒焦。田野中的水稻色彩虽然是绿油油一片,但叶片却不再舒卷,成为针状。就是最不甘寂寞的鸟儿也停止了鸣唱,旷野异常寂静。
并不是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屈服在太阳的淫威之下,逶迤于田间的一条土路上就有一辆独轮车在行进。驾车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上身一件破破烂烂的小褂,裸露出来的肩膀手臂黝黑黝黑,泛着油光。他下身着一条宽大的短裤,膝盖以下长满了密密的浓浓的卷曲的汗毛。脚上一双草鞋,脚背上沾满了灰土,被汗水濡湿成一层细泥。他稍微弯腰,麻木地驾车机械地迈着步子向前。和他并肩走的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汉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头上披了一个大大的荷叶,因为太阳的炙烤,荷叶四周已经微微卷曲。他左手拿一根粗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独轮车的前架上,软软的垂着。右手用他破烂的草帽给同伴扇风。
这一章的标题是独轮车上的人,坐在车上的人自然就是主角了。独轮车上放有一个很简陋的架子,他就蜷缩在架子上,一片大大的荷叶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能够看到的就是满是补丁的衣服和软软垂下的一对脚脖子。车架上最醒目处放有三根竹棒,都磨得铮亮铮亮的,旁边是十多个破旧的布袋。
从车上放的竹棒和布袋来看,这三人应该都是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大帮派丐帮的成员无疑了。三个人有十多个布袋,级别应该都不低。特别是坐车的,必是丐帮中的高级头目了,如果不是高级头目,哪里能够享受如此级别的待遇?
这时,躺在车上的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荷叶下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来,这手没有一丝血色,五指修长,保养得如同处子之手。这手摘去荷叶,露出了他的尊颜,诸位看客,你们要大失所望了哦。
荷叶下这张脸长的实在不敢恭维:头发虽然梳理得很整齐,那五官用四个字概括特别贴切,獐头鼠目。男子无须不美,他是留有胡须,稀稀疏疏的特别像鼠须。他取下荷叶,一双鼠目四处滴溜溜乱转之后,才有气无力地对两个驾车人说:“辛苦二位贤弟了,这么热的天还要两位如此卖力,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两位贤弟还得加快速度,不出一个时辰,这天就要下暴雨,我们必须在下雨之前赶到乌铺,要不今晚就要露宿在荒山野岭了。”
两个驾车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天,天上太阳依旧惨白,没有一丝云彩,哪里像要下暴雨?但两人没有违拗他,交换了车扁担,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车轮与车轴的摩擦声,明显加快了行进速度。车上的人将荷叶继续盖在脸上,躺下睡觉了。
这里是属于江南丘陵地带,土路并不平坦,上坡下坡不少,一到上坡,驾车人就要弯腰用来前推,另一个就在前面用麻绳拉。而到了下坡,驾车人就要仰起身体,不让车子随惯性下冲。
天气是如此酷热,没多久两个人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刚好看见路边有一棵高大的樟树,树冠如同一把大伞,留下一块巨大的树荫,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进到树荫下,立即坐下大口大口喘气。又从车架行李中找出水曩,干粮,打起尖来,车上的獐头鼠目之人还在继续睡觉。
日期:2014-08-11 16:01:47
两个人喝水吃完干粮,一阵倦意袭来,在树荫下倒头睡去。时间就一点一点流逝。
车子上的人又伸了一个懒腰,再摘掉荷叶,抬头看看天色,不觉神色大变,厉声呵斥两个车夫:“张王两位贤弟,快快起来赶路,今晚真要在荒山野岭露宿不成啊!”
但这二人实在睡得够沉,任他再怎么叫唤也醒不过来。他再打量四周,四周空无一人,这才战战巍巍起来,双手紧握竹棒,将自己的身躯撑起来,然后再试探着放下一条柔弱的脚,好不容易站稳,再将另一只脚放下,柱着竹棒,一步一步往两人睡觉的地方挪去。
他走路的姿势怪异而吃力,当他迈起脚来,那脚板自然下垂,落下时脚板是被动地展平,如果没有竹棒的护持,估计他站稳都难。
他离他们睡觉的地方只有几尺的距离,他居然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张姓汉子跟前,用竹棒戳了戳他,张姓汉子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神色非常警惕地打量周围。一见是他,神情马上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梁长老,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仇家追来了?”
“张贤弟,仇家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天马上要下暴雨了,而这里还是偏僻地乡村,没有几户人家,晚上我们落脚的地方都难找。你先扶我去车上,再把王贤弟叫醒,赶紧赶路吧。”
王姓汉子听到动静也起来了,两人扶着梁长老在车子上安顿好,急急就赶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起了一丝凉风,吹在身上异常凉爽,三个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天,本来是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棉花絮状的云,虽然还不是很厚密,但三人久经江湖,知道起了这样的云,离下雨已经不久了。
梁长老四处看了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对两人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山角有一个山神庙的,虽然很破旧,等下避雨还是没有问题,你们赶紧往那个地方走,有一条小路可以过车的。”
张姓汉子看了看那个方向,对王姓汉子说道:“这山路不好走车,干脆我背梁长老,你拖空车子如何?”
说完也不等王姓汉子答应,就直接在车架上架起梁长老,一翻身就将他背在背上,疾步向山路跑去。
梁长老个子不高,身体又瘦小,背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日期:2014-08-11 22:43:19
梁长老伏在张姓汉子的背上,见他没跑多久就喘气如牛,不由得一阵唏嘘,心里是百感交集:“想不到昔日号称天下第一轻功的梁邵飞,现在落到如此田地,真是世事难料啊!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真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刚刚四十岁,就终生残废了。要是以前,这一点距离,几个纵身就到了。”
张姓汉子的长处是耐力好,轻功却是短板,就算他空身一个,也是跑不快的,现在身上还背有一人,哪里跑得动。没跑多远,脚步就慢了下来,而且喘息声越来越大。
这时天上的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山中的树叶被风吹得飒飒地响,不时有小鸟被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惊起,扑簌着翅膀飞向别处。
天色突然暗沉了,刚刚还在散发淫威的太阳已经完全被厚厚的黑云遮掩,充斥在空气中的热量已经被狂风完全吹去,远处雨滴砸在树叶上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暴雨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了。
梁长老抬头看了看前面,被狂风吹得摇曳不止的树丛中露出了山神庙的一角,他暗自庆幸不已,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这山神庙还在,看来自己的武功虽然失去了,记忆力还在,人还没有完全丧失生存能力,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张贤弟,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今晚总算是有个安身之处了。只是今晚要遭罪了,我记得这里的山蚊子是又多又毒,我们三个是要喂一晚上的蚊子了。”
张刚刚跑进庙门,王也脚跟脚进来了,而几乎与此同时,大雨轰然而在,树林中响起猛烈的雨打树叶的声音。
日期:2014-08-12 13:00:34
三人安顿好车子行李,都坐到门口看雨。风挟着雨丝不时吹在面颊上,清凉无比。刚刚从炼狱般燥热的环境中过来,现在无疑是一种享受。张王二人突然脱光自己身上的所有布片,从行李里找出一条破毛巾,一头扎入雨幕中,让雨水荡涤身上的汗渍和污垢。
梁长老非常羡慕地看着他们在雨幕中嬉戏,心里也跃跃欲试,他忘记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一下子想站起来,但他也就是上半身挺了一挺,身体还是坐卧在车上动弹不得。他只有自嘲式地幽幽叹息一声。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半空,雾蒙蒙的山林一下子亮堂起来。紧接着一声炸雷就在庙的上空响起,这声音太震撼了,地动山摇,破旧的庙似乎承受不起这声浪的袭击,灰尘嗖嗖地掉。
张王两人吓得不轻,愣了片刻,然后逃也似的披着一身水珠避进庙来,面色异常苍白。梁长老见他们还是赤身裸体,脸色庄重地对他们说:“二位贤弟,这是山神庙,注意一下,赶紧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吧。”
两个人胡乱擦了一下身体,连忙穿上衣服,转身对着破旧的木头塑像拜了几拜,口中说道:“我们兄弟都是粗鄙之人,如有冒犯,请尊神不要见怪。”
有了一个雷,雷鸣声就不绝于耳了,往往是这一个雷的尾音还未绝,下一个雷就到了,一条条闪电也是此起彼伏,像多少条巨龙在天空中起舞。
三个人惊魂稍定,正要打扫一片殿堂做为安身之处,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把他们着实吓了一跳。三人循着哭声,这才发现庙的山墙角落处放有一对箩筐,刚才进来时过于仓促,加上暴雨前天色过于阴沉,他们谁也没有发现。
日期:2014-08-12 16:40:24
这对箩筐比较陈旧,和破败的山墙颜色相近,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还真的难于发现。哭声是从靠外的那个箩筐发出来的,而且箩筐还在微微抖动。张王扶起梁长老,一起来到箩筐边。
破旧的衣服包裹着一个瘦弱的小孩,他的小脸上尽是泪痕,应该是没有少哭,可能是哭累了,刚才睡着了。被雷声惊醒,就又哭开了。
张梁都是单身汉,王是有家室的,他立即将婴儿抱起,很内行地检查他的尿片,果然是屎尿狼藉。他见两人手足无措地在旁边围观,就对张说:“你死人啊!赶快把水囊拿来,不洗干净他的小屁股,他会一直哭下去的。”
张连忙去拿水囊,梁却发现箩筐边有一信封,拿起来拆开一看,上面是一行行隽秀的小楷,他见这里光线太暗,也就没有急于察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这两个大老爷们给孩子洗屁股换尿片。
这小孩应该是觉得舒服了,居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让三个人特别高兴,都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挑他的小脸小鼻子。
梁长老示意他们扶他去庙门口,到了庙门口,外面雨虽然还在下,但小了许多,风也停了,雷虽然还一直在打,但都离得很远,声音不再那么恐怖了。
梁长老坐下,将信纸展开,仔细查看,上面是这样写的:
“ 痴情女子负心汉,一见倾心,再见痴情。花前月下和琴瑟,楼阁亭台定终身。道不尽的山盟海誓,说不完的我我卿卿。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情到浓时难自控,免不得巫山云雨。欢愉易过,相思难捱。不曾想珠胎暗结。最可恨浪子薄情,从此音讯两绝。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阖家老小,颜面全无。勉强扶持六月,此子异常顽劣。活脱脱他爹模样。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常闻山神庙尊神灵验,故托付于尊神。成人成佛,看他造化!另奉纹银二十两为香火钱。此子可食粥矣!”
日期:2014-08-13 12:29:26
梁长老看完信,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要张去箩筐寻找那二十两纹银。又把信从头至尾再看了一遍,神情越来越愉悦。
不一会,张拿着一个白纸叠的银元宝过来了,他对梁说道:“我寻遍了箩筐,哪里有纹银,就这么一个纸扎的玩意。”
梁长老沉思了一会,要张毕恭毕敬地去神像面前把这烧化了。然后非常庄重地对两人说:“张贤弟,王贤弟,你们二人为我做一个见证,这孩子从今天起就是我梁邵飞的儿子了。我希望他以后能够成为一个君子,就给他取名梁君。因为是在庙里捡到的,小名就叫捡。”
说完以后,示意二人扶他到神像跟前叩拜。他的态度异常虔诚。说来也怪,这小孩这段时间一直没哭。
张王两人跟随梁长老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他们只知道他是本帮一个八袋长老,护送他去潭州。这一个月他一直话语不多,两人见他贵为长老,武功肯定了得,丐帮神技降龙十八掌一直是帮中像他们这样的三袋头目最想学到的功夫,他们经常试探过他,可他从来不肯多言一句。今晚梁长老性情大变,态度不仅和蔼,而且聊兴颇高。他对两人笑着说道:“我浪迹江湖二十多年,也混出了小小的薄名。在这期间,我也遇到过不少喜欢我的女人,但一直没有成家。现在四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次跟头栽大了,成了一个废人,心想这辈子就这样孤老一世了。今天要不是二位贤弟在树下睡觉,我们早到了乌镇。天意啊!周文王遇雷震子,我遇到了捡儿。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我很犹豫,我一个废人,是没资格收养他的。但我小时候听大人说,遇到遗弃的私生子如果不收养,雷公老爷会劈人的,因为雷公自己就是私生子。我是看到他母亲留下的信才下决心收养他的。她写的信太有意思了。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留信,都会恳求看信人收养自己的骨肉,她不这样写,信里还充满了对负心汉的留恋,看来孩子他爸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可以看出,这女子小时候家道还不错,受过文化教育的。估计现在是家道中落,要不也不会用纸叠一个元宝了。真想找到孩子的爸妈,两个人都挺有意思的。二位贤弟,哥哥有个不情之请,望两位贤弟答应哥哥?”
日期:2014-08-14 12:14:48
张王二人见梁长老说得如此正式,也都神情整肃地齐声回答:“长老有话尽管说,我们二人绝对不敢违拗!”
梁长老见二人态度很诚恳,就露出一些笑容说道:“我是一个废人了,要想把捡儿带大成人,还需要两位贤弟的大力帮助。所以我想和两位贤弟义结金兰,效仿刘关张桃园结义,今天我们就在这山神庙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对,话不能这样说,我比两位贤弟大多了,这样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人听到大受感动,三人立刻来到塑像前焚香盟誓,结为异姓兄弟。原来张姓汉子全名张有田,王姓汉子叫王复。序过年齿,梁当仁不让是大哥,张有田比王复大一岁,王复老三。
结拜仪式结束,梁绰了绰下巴上几根鼠须,很正色地对两位老弟说:“不知道二位贤弟听说过梁上飞的名字吗?”
两个人一听大惊失色,江湖中人谁没听说过此人啊!少林寺的藏经阁都被他偷过易筋经的,是最历害的一个江洋大盗。据说此人轻功天下第一,还精通缩骨术易容术,一身金钟罩功夫是刀枪不入。他虽然偷技登峰造极,不过据说此人武术却很一般,从来不和别人打斗,也没听说过此人会什么暗器毒药迷药,一旦他盗窃失手,就施展他的绝世轻功逃跑。如果没办法逃跑,他就束手就擒,躺在地上任苦主打他一顿,即使被人打得皮开肉绽,他也丝毫不向人求饶,但只要苦主稍不留神,他就会立刻逃之夭夭。
日期:2014-08-14 15:27:44
他见两位神色凝重,就落落大方地对他们说:“二位贤弟,没有想到吧,我就是梁上飞。我的真名叫梁邵飞,因为轻功不错,又是操的梁上君子的职业,所以外号梁上飞。”
张有田嘴巴张得大大的,迟疑良久才壮起胆子问:“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梁上飞应该不是我们丐帮的啊!刘帮主要我们兄弟护送您去潭州,只是说您是本帮的长老,为了本帮的利益立下不少功劳,后来为仇家所害,落得终身残疾。要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全。”
梁邵飞神情肃穆地说:“二弟说的是,我确实不是丐帮中人。我盗取了很多财物,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我一点也不过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不是为了钱财而去偷盗,也不是一门心思劫富济贫。而是偷盗成性,几天不偷心里就痒痒。我偷来的财物是不计其数,怎么处理这些财物反倒成为一个麻烦。十年前偶遇贵帮刘帮主,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他贵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却对我这个惯偷很好,并没有一丝一毫轻视。要知道偷盗之人在江湖中是最没有地位的了,昔日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鼓上蚤时迁名气并不小,排座位却是最后一位。我这人是很少受人尊重的,刘帮主既然尊重我,我就将我的大部分财物给了他,我知道你们丐帮有大批帮众活得很艰难,将这些财物交给你们也是物尽其用。”
张王二人一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王复深有感慨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们经常会有能力去河南安徽账灾了。而且我们手下那些普通乞丐,每到逢年过节都有或多或少的礼物分发。原来是您在资助我们啊!”
梁邵飞见他们对他态度如此尊敬,一口一声您的,心里美的很啊。说真的,他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大,但一直以来是名声狼藉,多少名门帮派、镖局、朝廷六扇门等都欲除之而后快。他在江湖行走,一直都是伪装自己,利用自己高超的易容术不断变换模样。现在才知道只有丐帮帮众对他感激。看来当时师傅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是很有道理的。同时他心里更对刘帮主有了更好的认识,这刘帮主真是君子,将这些财物用在了扶贫济困上,并没有贪为己有。在自己危难之时挺身相救,落难之时照顾有加。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居然把他伪装成帮中德高望重的长老。有了天下第一帮的庇佑,他很多仇家自然会退避三舍的。
日期:2014-08-15 11:27:29
张有田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大哥,您真是梁上飞梁大侠啊?小弟有很多问题弄不明白,您能一一解答吗?”
其实王复也和张一样,他见张这么问,也就眼巴巴地看着梁。
梁很和蔼地笑着对两位盟弟说:“二弟,别这么客气,我们现在已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大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有一点二弟可是说错了,我是一个江洋大盗,从来就不是大侠,更从来没有人当面说过大侠的。”
张狠下心来大胆问道:“大哥,江湖传言你轻功绝世,还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护体。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你都偷到了手,想必你武功也是万分了得啊?可江湖又传言你从来没有和人交过手,能逃则逃,逃不掉就束手就擒,让人暴打一顿,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和人交手呢?”
梁听到他这么一问,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庙门。天色已经全黑了,雨还一直在下,淅淅沥沥地。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外面天都黑了,这雨看来是不会停了。我们四个人今晚就只能待在这说黑话了。要说清这些问题,话就长了。罢了罢了,我们现在已经是亲兄弟了,我就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们吧。”
“也许是轮回,也许是天意,四十年前,我和捡儿一样,也被亲生父母遗弃在一个十字路口,我拼命地哭,过往的行人很多,听到我的哭声,多数人看见了,洒一把同情泪,或者是留下一点零碎银、旧衣服。就是没人愿意收养我。我哭累了就睡,醒了又哭,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遇到了一个残废人,他和我现在一样,不,他比我现在更惨。我现在还有二位贤弟扶持,他是独自一人,柱一根拐棍,一步一挪经过这十字路口。他发现了我,守在我笸箩边一通宵,喂我水、喂我用水泡稀软的炒米粉。一直到第二天,他雇请了一个过路人,带回了他的家。这人就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师尊。他是一个落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为人也特别低调,但他颇有积蓄,我们两个的生活还算殷实。我六岁的时候,家里来了盗贼,养父虽然是个残疾,让我不解的是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几个盗贼就吓得落荒而逃。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养父开始教我金钟罩的修习方法,轻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学的。养父一边教我读书认字,一边传授我偷盗的技术,我实习偷盗技术就是在左邻右舍中来完成,晚上养父要我去谁家偷什么东西,我偷回来交给他过目以后又必须趁夜色送回去。养父对我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偷了他们的东西必须退还。’养父还对我说:‘你偷盗失手了,能够逃跑你就逃跑,万一逃不掉,你不要反抗,是你技不如人,已经有愧于他了,就让他好好打你一顿解解气,你有金钟罩护体,一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到我十六岁了,养父把我叫到他身边,我感觉他气色特别差,脸色蜡黄,本来瘦削的身体腹部却已经隆起,像一个快足月的孕妇。他的声音很细弱,‘邵飞,我不久于人世了,十六年了,我愧疚啊!我最不该的是引你入盗门。现在悔之晚矣!你跪下!叫我师父!’我依言跪下,恭恭敬敬向他磕了三个响头。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招呼我起来,继续用虚弱的口气对我说:‘邵飞,你现在的轻功在江湖上已经鲜有对手,你的金钟罩也已经可以做到刀枪不入了,你的偷技也已经出神入化,我们盗门后继有人了!师父行走江湖二十年,几乎没有失过手,我秉承香帅的风范一生不沾血腥。希望你也不要违逆!我是害怕你做不到,所以我没有教你进攻的任何功夫。盗门有几不偷:孤寡老弱妇孺不偷、救命救急不偷、赈灾不偷、官匪不偷、帮派不偷、镖局不偷。如有违犯,定遭报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师父自恃偷技了得,落得终身残疾,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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