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儿去找一个人,这一生对我情有独宠?

作者: 竹映清涧水无声

  刚下班,手机就在闹腾,很久不曾联系过我的君小晴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尹不语,有话对你说,来国际MALL旁新落成的DF酒店!不来你会后悔的!”
  君小晴和我自小相识,她长得漂亮,活泼天真,小时候曾真心待我,对我说:“不语妹妹,我们一起上学放学好不好?”也曾在我高二她初三的时候说:“哇,不语妹妹是第一名耶。”
  她以真心待我,我也感念于她的真心。但很不幸的像很多的狗血言情一样,最终她和我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我赶过去的时候,有服务员带我上了楼。但我以为的很重要的事情,却竟然是这个。
  我看着眼前的液晶屏,面色凝重。我知道她恨我,却没有想过她会不顾羞耻,让我来亲眼目睹她的沦陷。

  她全然不知,她的所谓的对我的报复,不过是在伤自己的身、作践自己而已。
  当然,说到报复,另一位主角不得不提一下。那位是上个月才和我交往,双方家长都有意向,并且是让我们以结婚为目的的男人。只是在君小晴问到我的声音怎么样的时候,他的回答却让我不禁弯起了嘴角,自嘲的冷笑。
  他说:“不是叫不语么?又哪里会有声音?”
  我叫尹不语,曾经是个哑巴。尹妈妈告诉我说,是小时候被吓的,不只不能说话,连带的记忆也都没有了。
  十二岁的时候,我也说过话来着。那是第一次和君长谦出游,却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惊吓之下,我大喊他的名字。后来便只对他一个人说话。只是十八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的声道会在遇到挫折或是打击时自动关闭,对外界充满恐惧,有的人说,这是对外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眼前的景象让人头晕,是男人靠不住,还是女人的媚术太厉害?我不得而知,但至少这半年来,她自我手中抢走的已然不止一个。现在想来,果然是男人靠不住吧?曾经我也以为,君长谦会疼我宠我爱我一辈子,但是结果谁知道呢?
  我起身离开酒店房间,里头的监视屏幕上仍然显示着肉膊大战,声音被关在了房间里。
  离开大堂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大堂经理正在打电话,虽然隔得远,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但却看得懂他正在说:“先生,是的,尹小姐已经下来了。心情?看着还好……”
  学唇语只是因为闲来无事,再加心理老师极力推荐,却不想,让我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备胎的事实,呵,何其搞笑。

  拎紧了包包,步出酒店,伸手拦车。
  我的一举一动,会落在他的眼里很正常,只是在我离开之后,半年都不曾出现过的他,还这样在意我的行踪不知是何居心?而君长谦的心,我从来也都没有搞清楚过。
  君长谦是谁呢?我的竹马?好像有点不太贴切,他比我大十岁!我的初恋QingRen?于他而言,我只是个备胎!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十二年前,没有街头的那一眼,也许我们两便会在这个世界上默然无声,谁也不认得谁,可偏偏不是!十二年前,仿佛很遥远,又仿佛就在昨天……
  日期:2014-04-16 13:00:05
  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即将来临,S市到处一片繁华景象,然而市中心最高、最金碧辉煌、最具设计特色的这幢大厦前面,却因为农民工讨薪而道路不畅。

  我站在拥挤的人群里,耳边嗡嗡作响,有人推我,我倒在地上。
  我想喊爸爸、妈妈,但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无法发声。
  就在前一刻,我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他们,穿着农民工的衣服,身下是触目惊心的血,很红很红,像是开得漫山遍野的映山红。
  场面很混乱,我的左手被人踩了一脚,钻心的疼。
  脸上被利器划了一下,有血腥味弥漫出来。
  我感觉不到害怕和慌乱,我想像着这是一场梦,只要我忍住呼吸久一点,最终会被自己给憋醒过来。
  “啊!”身子一颠,一阵疼意自肩膀上传来。

  我果然被憋醒了,顺带的从长椅上跌了下来。
  肩膀好疼,肚子好饿,天好黑,风好大。公园里的树木被吹得呼呼作响,昏黄的路灯把树叶照成了可怖的妖怪,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滩血,比映山红还要艳的血。
  我瑟瑟发抖的抱紧了自己,躲到了长椅的下面。
  肚子开始咕噜叫,我忘了我在这个公园呆了多少天了,我好像记得谁跟我说过,等我们拿到很多的钱,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买新年的衣服,可以好好的过一个年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我想哭,但是看见那树的怪影子,我只得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脸上还疼着,结了痂了,可被风一吹,还是隐隐作疼。

  我想我得走出去,至少走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去找一点吃的。
  肚子里的肌饿感战胜了恐惧感,我爬出了长椅的椅洞,甚至顾不得身上的脏乱,迈着虚浮的脚步沿着这条路走出去。
  现在估计已经很晚很晚了,公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狗狗一路跟着我,可它并不见得比我可怜,因为它长得很可爱,如果我有找到一些吃的,我想一定会分给它一些的。
  走了很久才到大马路上,公园外的大排档还亮着灯,被帆布围起来的蒙古包里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我驻足,远远的观望,想着那家餐厅的人,会不会把客人吃剩下的东西倒在垃圾桶里。
  天很冷,我的脚都麻了,手也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那一桌人似乎是最后的一桌客人了,大排档的工作正在洗刷着碗盘,一面打着呵欠。
  我始终没有看到他们倒出来的食物残渣。
  我移动着脚步,或许他们会可怜我,给我一些吃的?
  我站在那个洗碗女工的面前,她抬起头来看我,然后惊讶的叫了一声:“唉哟,这孩子哪儿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里面喝酒划拳声小了些,一个女人自蒙古包里走了出来,看了我两眼,然后走近我说:“唉哟,我一直找你呢。你这是躲哪儿去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这个女人,长着一张瓜子脸,三十多岁年纪,穿着大衣和靴子,很普通。但我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日期:2014-04-16 13:01:00
  女人很亲切的拉着我,对那女工说:“这是我们家的孩子,前几天拿了成绩单,成绩不好,被我批了一顿,就学人家离家出走。”一面揽着我进到蒙古包里,让我坐在了椅子上。
  里面还有三个男的,其中两个正在划拳,划得面红耳赤。

  女人对着另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挤了挤眼,然后热情的对我说:“你饿了吧?看看喜欢吃什么,赶紧吃点吧。”
  我的肚子又咕噜的叫了好几声,桌面上的一盆烤鱼,还有好几个菜,有虾有蟹,米饭也晶莹软糯,我的肚子越发的叫得慌了。
  可我不认识眼前的人,不敢动筷子。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张了张嘴,才发现没有声音。
  “别看了,快吃吧。唉哟,怪可怜的,大冷的天,一个小姑娘自己在外面……”女人念叨着,替我拆了碗筷,把虾和烤鱼都夹到我碗里,催促着说:“快吃吧。”
  我愿意相信世上有好心人,我朝她感激的微笑,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那两个划拳的男人微有醉意,我听见他们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在交谈,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事,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然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扭过脸来看我,毫不掩饰他们眼里的嫌恶。
  一个问:“哪里来的流浪猫?”

  带我进来的女人瞪他一眼道:“别乱说话!”一面安抚我说:“快吃吧,吃饱了阿姨带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我摇头拒绝。
  或许世上有好心人,但是那两个男人都不喜欢我,就是我身旁坐着的那个男人,虽然不动声色,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眼里根本看不见我。我不想让女人太为难,她能让我吃一顿饱饭我已经很感激了。
  女人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语气又回复了耐心:“你先吃吧,阿姨家里也有几个跟你一样年龄的小朋友。你一定会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的。”
  男人起身去结帐的时候,我还没有吃饱,但我知道他们要走了,也就站起身来,向着女人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
  女人却拉住了我的手臂,道:“你现在跑出去,要去哪里呢?跟我回去吧,走,我们上车。”
  没有理会那三个男人,女人径直拉着我的胳膊上了车。
  好像因为我不愿意跟她走,生了气似的,把我的胳膊拉得生疼。

  把车门重重的关上,她忽然变了脸色,嫌弃的擦着她刚刚拉过我的手,然后把纸巾自窗户扔了出去,冲着外面还在说话的男人吼:“还走不走?”
  我被她吓到了,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女人的速度更快,按住了我的手,拽了回来说:“你不要命了吗?”
  男人很快就上了车,嘴上刁了一根烟,发动了车子。
  我惊恐的看着女人,以眼神询问她要带我去哪里?
  女人却没回话,而是径自与男人道:“没想到吃个饭也能捡到一个,不过有点可惜,是个哑巴呢。”

  我惊恐的看着她,方才亲切的拉我进去吃饭的那个女人不见了,一转眼,换成了眼前这个一脸尖刻、眼神阴凉的女人。
  男人说:“那有什么打紧?哑巴更能博取别人的同情……”
  日期:2014-04-16 13:02:06
  我被带到了一间民房里面,是典型的S市的古建筑,大块的石头砌起来的房子。
  房子不小,有好多间,还有一个天井。
  女人下车的时候拍拍手说不想弄脏她的手,让男人把我丢到那边的房间去。
  我才知道,或许我认为的好心人根本就不存在,我只是被人贩子看中了,带到了这里。或许明天就会把我洗干净,换上整齐的衣衫,带到某个秘密的场所卖给谁。
  我想跑,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与其每天在街上流浪,在公园过夜,被饿死、冻死,倒不如被卖给谁,会有一顿饱饭。
  男人把我丢进一间屋子里,灯闪了几下才亮起来。其中一张床上,有个十岁左右白女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过来。
  “小草,带她去洗澡!”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又对我说:“你晚上好好睡一觉!还有,看你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别想逃跑!她们都试过很多次了!”
  逃跑?我从上车开始就在想着逃跑的对策。不过,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的目光落在房间的大通铺上,男男女女,从五岁到十岁不等。
  小草自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手脚麻利的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对我说:“来,我带你去洗澡。”
  小草看起来是这群孩子里头最大的,也或者经常替男人做这种事,没有任何的不满。
  洗澡的地方,在天井的另外一边。没有热水器,水龙头里放出来的都是冷水。

  我被冻得牙齿打颤,小草站在旁边,一脸漠然。她在这里应该不只呆了一天了吧,看她漠然的神色,不难想像,她已经适应了这种无奈。
  自她的位置看出去,天上有一弯新月,清冷异常。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难以预料。如果真如我之前猜测的那般,会把我梳洗干净之后,明天就带去卖掉的话,为什么小草他们会留在这里?
  尽管疑惑,但我不想让小草知道我是哑巴,不想任何人知道我是哑巴,所以我不问。

  我哆嗦着穿上小草的衣服,她已经不站在门边了。
  我知道现在不能跑,说不定院子里就有人守着,跑也跑不掉,只能借着月色,穿过天井,要回刚刚小草睡的那一间。
  我会在这里呆多久,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那个男人和女人,是人贩子吧?
  我脸上还有伤口,隐隐作疼,不禁想起了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会不会知道我在这个地方正在挨冻,会不会知道我被人贩子给抓了?

  眼睛酸酸的,我咬着唇,告诉自己不能哭,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必须坚强的度过今晚,总得先睡一觉,休息一下,有精神,有体力了才能想别的事情。
  回头看去,夜色下,这幢老式的石头房子显得怪吓人的,其间夹杂着一些我听不清道不明的杂音,显得越加混乱。
  我弄不清楚眼前的世界,很杂很乱。我逃回房间,躲在被窝里还瑟瑟发抖。这个奇怪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
  日期:2014-04-16 13:02:31
  第二天一早,我们房间里大通铺上的人就被叫起来了。
  我是新到的,不懂得具体的起床时间,也没有想过会有多严重,所以速度慢了点。
  然后肩上就挨了一皮鞭,昨天才从长椅上摔下来,加上我没有休息好,昨天洗了冷水澡,头有点晕沉,这一皮鞭抽下来,直抽得我眼前一黑,才爬起来的身子又栽倒在了床铺上。

  握皮鞭的是昨天带我来的女人,一双眼睛阴狠的瞪着我:“看什么看?还不快点?!”
  眼见得一鞭又要落下来,小草拉住了她说:“培姨,您别动怒,我会带好她的。”
  然后扭头对我说:“小娟,动作快点,不然就没有早餐吃了。”
  小娟,是在叫我吗?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这个被小草脱口而出的名字,暂时成为了我的代号。
  为了避免挨打挨饿,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床,身上披着小草的衣服,原本长到大腿的衣服,长到了膝盖,我走路不太方便,只得用手把衣摆撩起来了一些。

  小草带我穿过昨天看到的那几间房间,再穿过天井,到了靠大门的第一间。
  好几个孩子已经在吃早餐了,所谓的早餐,不过是一大锅稀得看不见米粒的粥和一笼馒头。还好,吃的只我们那间房里的人,昨天看见的那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我都没有见到。
  “发什么愣?快吃!”小草塞了一个馒头给我说:“这个藏起来,中午吃!”
  为什么要藏起来中午吃?中午没饭吃么?尽管不解,但我还是照做。
  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吃早餐,很快,男人的车子就发动了,女人挥舞着皮鞭过来说:“小崽子们,出去工作了!”
  小草拉着我往车前走,回头往后看去,五岁的小男孩因为行动太慢,被抽了一鞭。

  我们的任务,是上街乞讨!
  男人在繁华的街道转弯处把我们轰下车,我正要下去的时候,被叫住了。
  “外套脱掉!头发弄乱!说你呢?看什么看?”男人吼我。
  小草立即行动,替我把头发抓得跟个鸡窝似的,又把我的外套剥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她昨天借我的那件睡觉穿的衣服上有好几个洞。

  小草和我一面走一面说:“你就在这个路段,尽量可怜一点,让人施舍给我。记住,别想跑,这些路段都有他们的人,你如果跑了被抓回来,打断了腿,或是打死,都没人知道。记住了吗?”
  我茫然的点头,这么早,街上的店门都没开,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想着我要怎么才能逃走?写求救信?
  我没有笔,再说,能写给谁呢?
  可无论如何,或许我该试试。
  我在店与店的缝隙中寻找着一两块能划出痕迹的石头,在换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小块能划出痕迹的石灰块。
  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之后,我在脚边写了两个字:“救我!”然后用腿压住了。
  我乞讨得来的第一笔钱,是一张十块的,来自于一个十岁小男孩子,彼时他妈妈牵着他,走过我的面前。
  恰巧我抬头看他,我想我的眼里一定流露出了希翼,不然他不会走了几步之后还折回来,把钱放在我面前的碗里。
  可是他没有看到我特意抬起腿露出来的脚下的那两个字,我有点沮丧和失望。
  日期:2014-04-16 13:03:08

  第一天乞讨,我讨到了三百多块。男人开着车来接我们,小草在对街跟我打手势。
  我不动声色的把用腿压住的那两个字,狠狠的擦干净,然后起身跟他们回去。
  三百多块,没有一块钱是给我的。在外面吹了一天,我头更晕沉。加上中午就吃了早上藏的那个馒头,我连下车都没有了力气。
  那些比我早来的孩子们,像是习惯了一样,结束了一天的乞讨可以吃晚饭,躺进被窝都显得很兴奋,跳下车朝餐厅去了。
  餐厅里的人依然不多,或许是我的听觉比较敏感,我的耳边又响起昨天晚上听见的那种呼吸声,似乎不只昨夜我看到的那两个房间,餐厅旁边也有。
  而眼前的这群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们都像没听到一样,吃得飞快。
  小草碰了碰我说:“再不吃就没了。”
  果然桌上只剩下了菜底,米饭也只剩了小半碗。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我想洗个热水澡,再躲到被窝里去捂一个晚上。

  我对小草比划着,小草才发现,我竟然是个哑巴。
  “你要什么?”她看不懂我的比划。
  我着急的对她说,但她听不见声音。我只能用手沾了水写在桌子上,我才八岁,竟然会写热水两个字。可小草看不懂,好像根本不认识那个是什么字。
  我自己在餐厅里找了起来,女人进来问小草,我在找什么。小草说不知道。女人看到桌上我写的那两个字,一双眼睛微微眯了眯,伸手指了指放在门后的两个开水瓶。
  我把浴室的门关上,这里什么都旧了,根本没有锁。
  肩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疼,我用脱下来的背心沾了水,轻拭着伤口,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草到底没办法再冷眼看着,推开门进来替我擦洗伤口。
  我咬着嘴唇,想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向每一个施舍过我的人发布求救信息。
  但真正那么做的时候,发现很困难。
  今天第一位施舍我的是一位老奶奶,六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拎着超市的购物袋,里面有青菜、萝卜之类。她投了一块钱给我,我拉住她,被她打开了手。

  第二位,是一位送女儿去上学的妈妈,估计是为了教她的女儿要善良,所以拿了钱给小女孩,让她投到我的碗里。
  第三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打工妹,来这条街准备开店做生意的。我没有拉住她们,因为她们都不具备和培姨他们斗的能力。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咽了半个馒头,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身上一会儿像是火在伤,又像是冰在浇,很难受。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见的君长谦。

  他从车里出来,走向我旁边的男装店。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没有任何温度的。
  我也对视着他,可怜兮兮的,带点茫然的看着他。他长得可真好看,十八九岁的年纪,穿一件咖啡色的小西装,里面露出蓝色的V领针织衫,以及其内的白色衬衣衣领。五官很俊朗,额头的墨发柔软的贴着他白皙的额尖。
  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低下头来,腿收了收,坐正了身子。
  日期:2014-04-16 13:03:34
  我低下头来,腿收了收,坐正了身子。
  察觉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进了店里。
  又有几个人路过我的面前,有一些投了钱给我,有一些径直走过去,甚至手里提着的袋子还带翻了我的碗。可我没有力气去顾及,我头脑发晕,额头不住的冒汗,可我明明觉得冷。
  我挪了挪,背靠在墙上,阳光从我的正面照过来,可我还是觉得冷,就像掉进了冰窟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阴影罩着我,我以为是路过的人一时挡住了阳光。
  可阴影并没有散去,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去看,就见方才那个少年蹲了下来,递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到我的碗里,目光与我平视,带着询问。
  我想告诉他一切,让他救我,我相信他开着车,一定能很快就把培姨的人甩掉。但是他的眼睛没有温度,就算我说了,他也未必救我。
  我很难受,不住的打着冷颤,牙齿互相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移目四望,似乎在找我的父母。

  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抓过他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写字:“人饭子!救!”
  我还没有学习过人贩子的那个贩字,只能用“饭”代替。
  时间很急迫,小草说,最好不要和施舍的人有太多的交流,否则,会被躲在暗处的人识破,以为你在求援,到时候,非但你跑不了,就是想要救你的好心人,也会被连累,你不知道培姨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眼里浮过一抹惊讶,我想起小草的话,猛然收了手。他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孩子,怎么和他们斗?
  我看向马路的两端,果然,那辆我熟悉的面包车正以极快的速度开过来。
  我大惊失色,站起来推他,说了个“走”的口型。
  因为起得太急,加上我一直发晕,便觉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道干净的声音:“忠叔,人还没醒么?”不算低沉,却很好听。
  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说:“医生说,这会儿该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啊,少爷,醒了醒了!”
  我睁开眼睛,诧异的环顾着四周,这里不是阴暗潮湿的石头房子,倒像是一座童话故事里的古堡,窗帘飘动着,浅绿色的像梦一样。窗户外面是一大片蓝色的海,隆冬时节,阳光灿烂,海水在阳光的掩映下,泛着金色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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