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美男绝杀大富豪:活着的秘密

作者: 湖南来的坏小子

大樟树下立誓言——楔子
  很多年前的一个端午节。
  在湘南裕民县城,人们传说“水会淹城也不会淹洲”的鸭婆洲上。有3位儿童,正蹲在貌似鸭头的大樟树下,白纸黑字写下自己的誓言。
  老大写,我将来要做大官;老二写,我将来要干大事。老三尚小,不会写字,闹着老大帮他,老大也不含糊,替他写,我将来要赚大钱。临了,他们将誓言各自揉成一团,塞进一只,咖啡色空玻璃药瓶中。
  接着,老大和老二,轮流爬上大樟树,在树杈正中挖出一个小洞,再将玻璃空药瓶,藏在树洞中。

  3位儿童笑了,他们约定:30年后再来这里,看看誓言有没有达到?愿望会不会落空?
  那棵大樟树,似有所动,仿佛在昭示什么。或许不是树动,是风动;或许不是风动,而是心动,巧合先贤王阳明,那永垂未朽的哲学。
  就在不远处,带他们来玩的奶奶,也在为他们祝福。这位奶奶手上,还牵着另外一位儿童。儿童问奶奶,他们几个,在树下做什么?奶奶说,它是许愿树,保佑愿望不落空。
  令人奇怪的是,这位儿童并没有上前同做游戏。可能是他没兴趣;可能是奶奶不同意;可能是3位儿童未允许。
  但故事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由此开始,他们开始了自己的人生,开始了人生的恩爱情仇……

01.双名女鹏城来电偷约慕晓帅
  公元1992年秋。湖南衡岳。市区繁华的中山路上,连排的商店里,都在播放歌曲《大中国》。自中央电视台5月开通早间节目《东方时空》以来,《东方金曲》栏目开篇播的这支歌,现在火得一塌糊涂。
  慕晓帅午休起床,嘴里哼着这支歌,走进了路上的新世纪照影馆。还没踏进办公室,摆放在二楼与三楼间的程控电话机,急切响开了;仿佛知道他与侧身而过的女店员正打招呼,一个劲地摧。

  慕晓帅跑步上楼,探头一看,来电显示区号:0755。
  这不是深圳特区的电话吗?他有点喜悦,有点吃惊,有点意外,也有点忐忑不安。
  大约两个月前,他参加过一次招聘,对方来自深圳平湖一家制衣公司。参加应聘的人很多,差点挤破衡岳宾馆108号客房。但对方一去,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大家都说遇到了骗子,只有慕晓帅知道,当中的大至原因,也常常自责不应该。
  如果这个电话,真是平湖那家制衣公司打来的,那就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打电话来的是个女孩,说一口普通话,问他是不是慕晓帅,还记不记得许翠琴?
  慕晓帅本来就是帅哥,肚中又有些墨水,加之读书读报特别多,天下事懂得多,女人缘自成年以来,就一直不错。对方这么问,让他怎么一下想得起是谁?
  想了好一会,才说,“你是说许琴吧?”心里早放下平湖制衣公司。

  对方笑说:“许琴就是许翠琴,许翠琴就是许琴,都是我。”
  这玩笑开大了吧?自己平时叫她,写信给她,暑假跑去看她,那晚还睡她那张床上,相识相交,都叫她许琴,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许翠琴来?
  “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叫许翠琴吧。”话语中,多少有点责任在对方的意思。
  许翠琴笑说:“算了吧,就当是个误会。我跟你说个事。下个月,我就要去日本了。谢谢你对我的鼓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慕晓帅心里咯噔一下,去日本?留学吗?对方初中没有毕业,怎么可能去日本留学?
  但对方作了肯定回答,说自己人在深圳,过几天就回衡岳,希望抽空见个面。
  慕晓帅自然答应了,这样的机会,只怕从此以后不会再有。
  慕晓帅问她是不是在表哥家?表哥的事业一定更加出色了,这几年,深圳发展那么快。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然后说:“还好吧,但表哥出了点事。”
  慕晓帅将电话筒换到左手,有点不相信:“出什么事了?”

  许翠琴半天没有说话,似是难言。
  慕晓帅想她在表哥家,可能说话不方便,便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都五六年了。”
  事情的确是这样。自从那年分手后,他俩一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但这话一出口,慕晓帅便感觉太幼稚了。
  果然,许翠琴说:“我打电话到邮政局,先查你工厂号码;再打电话到工厂,他们告诉我的。说你调衡岳去了,还说你结婚了。你现在还好吗?”
  慕晓帅当然说好,然后问她哪天回衡岳?怎么联系?许翠琴问他有没有BB机?自己回来呼他。慕晓帅不好意思地说:“没有那玩意。”临了,死要面子补一句,“衡岳还不多。”
  她就说来他单位找,方便不方便?
  慕晓帅笑说:“这有什么不方便。我等你就是。”

02.花美男衡岳生疑急查大富豪
  通话结束后,慕晓帅打开办公室的门,从中取来纸笔,将这个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这是他做梦也想得到的东西。他曾象许翠琴一样,在衡岳邮局打电话去深圳特区114台,查询过她表哥家的电话号码,但特区114台,非要他报出对方的详细家庭住址,否则,不能告知。无奈之下,他只得再问他表哥经营的经世公司电话号码,然后打去公司,但公司文员也拒绝说出。
  现在好了,喜从天降。许翠琴居然在她表哥家打来了电话,留在单位的电话机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她表哥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呢?不行,这是搞清楚。。
  慕晓帅将手头一点工作忙完,留张纸条给店经理,就开溜去市图书馆。
  他是这家国营照影馆的所谓干事,主理行政杂务。慕晓帅不知道这算什么职务,只知道脱产无岗,无事可做,工资有发,比在工厂舒服多了,却不是自己的出路。如果呆在这里一辈子,岂不全完了吗?
  衡岳市图书馆,座落在旁边街道上。街道一家商店,播放着杨钰莹演唱的《我不想说》: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这是电视剧《外来妹》的主题曲,去年刚刚播出,轰动全国,也搅动了慕晓帅的心思,使他向往南方,向往深圳特区。今年春天,新华社通稿,《东风吹来满枝春》一出,慕晓帅更加按捺不住。

  可他在深圳特区没有关系,只在5年前,听许翠琴偶然说起过她的表哥虞茂湘,说他很能干,在深圳特区自己开公司。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调到衡岳市,才陆陆续续听说,虞茂湘是个角色,在特区发了大财。
  以后读书看报,发现此人越来越牛皮,不但报上经常出现他的报道,甚至还有一本他的自传——《商界王者》,这引起了慕晓帅的强烈兴趣,很想去深圳,跟他干一番事业!可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法联系上虞茂湘。
  现在有了虞茂湘家的电话号码,许翠琴却说,他出了事,而且还不好说。作为虞茂湘表妹,这个消息已经无须怀疑,但慕晓帅还是想亲眼证实。
  走进报刊阅览室,慕晓帅拿出借书证,取来近几个月的《深圳特区报》。
  虞茂湘作为深圳特区著名企业家,只要出了大事?报上一定会刊登。
  阅览室很静,似乎能够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大家都在认真看报。
  慕晓帅翻完《深圳特区报》,却没有查到一点相关信息。他后悔没有多问许翠琴,只要自己多问一下,她一定会悄悄跟自己说。再想,谁能在别人家做客,往外说别人家遭遇的不幸呢?还是应当理解她,等她回衡岳再说吧。

  这女孩也真不得了,才几年时间不见,居然要去日本留学。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慕晓帅将报纸还给管理员,取回借书证,再看看手表,发现离下班时间不远了,就小步往照相馆回走,打算再挨点时间,然后回家。
  回到照相馆,胶卷柜台的女店员告诉他,下午有个女孩子,来店里找过他。心想那不可能是许翠琴,就问:“是我老婆吧。”

  女店员说:“不是。你老婆,我们都认识啊!”
  慕晓帅问那女孩,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来,店员答:“没有,她说明天再找你。”
  慕晓帅想不起是谁,也不爱想,便走到扩影机房隔壁的小房间坐一会,再上楼办公室,看到门锁了,就不再进去,转身下来,在二楼照相间跟人打声招呼,临了,离开了照相馆。

03 想当年泡美女慕晓帅脸皮厚
  有些日子是用来回忆的,有些日子也是故事的开始。
  慕晓帅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想起了不算太遥远,却也有些年岁的往事。
  那是五年前,也是10月。一个星期天黄昏。他离开衡岳市裕民县楠木镇,市属化工厂哥哥家,来到湘江渡口候车,准备返回“衡岳电大”,明天上课。
  楠木镇临湘江,江边有渡船,所有去市区的车辆,都须在此轮渡过江。渡口比较繁忙,渡轮来回运载车辆,江水哗哗流淌,时间却象铅般凝滞。如果再晚一些,回衡岳的车辆就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长长斜坡滑了下来。慕晓帅见面包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就跑过去求助,身后跟着跑过来两个女孩。当中一个女孩,头戴白色发夹,眉清目秀,颇引人注目。另一个稍胖,不太出彩。司机是个好心人,答应他们上车。
  上了面包车,那眉清目秀的女孩,开始唱《在水一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她那小巧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雪白的牙齿。严格说来,人真的不错。
  慕晓帅见女孩如此开朗,便俏皮鼓掌说:“你唱得不错,象个小邓丽君。”
  女孩看慕晓帅一眼,笑说:“流行歌曲嘛,有磁带做老师,不难。”
  慕晓帅开玩笑说,那倒未必,自己听过不少磁带,就不会唱。临了,说咱不管它,另外说个事吧?其实就是“套瓷”,作家王朔那一套。

  这女孩好象很警惕,问他什么事?慕晓帅让她别随便笑。
  女孩反问为什么?慕晓帅告诉她,你这一笑,我以为你喜欢我。
  女孩脸红了,低头:“我喜欢笑。”前边司机听到了,抿嘴笑出声来。
  坐女孩身边的胖女孩说:“你这人真自作多情。”
  慕晓帅并不理睬胖女孩,只问女孩要不要留个地址,我们交个朋友?
  女孩也很从容,答交朋友好,她俩昨天就在楠木镇上,一个朋友这里玩,现在回工厂,明天上班。
  慕晓帅得到她的鼓动,就从军挎包中,取出纸笔,先写下自己姓名和地址,递了过去。
  女孩收下后,却并不写字,只告诉他,自己名叫许琴,在江车农机厂上班,让他自己记下。
  这家农机厂,慕晓帅没有听说过,但它所在的江车镇,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每次回厂,回哥哥家,都会经过。
  慕晓帅拿到许琴姓名地址,得意挑衅胖女孩,说她好象有问题。

  胖女孩脸朝窗外想事,听到这话,不开心地说:“你这人有病,我有什么问题?”
  慕晓帅不怀好意地说:“你好象不会笑。”
  胖女孩没好气:“我又不是神经病,没什么事也笑。”
  慕晓帅读过日本心理学家,关于潜意识的书。通常来说,不太漂亮的女孩,都会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来保护自己的自尊,也就不在意对方说话很冲,心中生气。
  许琴忙介绍胖女孩:她叫燕子,是我同事,也是好朋友。慕晓帅这才点点头,算是认识。但他对许琴的兴趣显然大过胖女孩,因之,胖女孩也就更加替许琴保持警惕。
  许琴有些热情,但也保持着与慕晓帅的距离,特别在燕子的眼色保护下,显得更加矜持。

  三人有时也冷场,但慕晓帅总能找到话题。尽管司机对俩女孩也有兴趣,但在慕晓帅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根本插不进话来,只能默默开车。
  车开了大约半小时,就到了江车镇。俩女孩叫下车,并好言大谢司机。
  车一停,她俩就向车门挪去,许琴回头跟慕晓帅打招呼,分明是告诉慕晓帅,不要忘记来信,但也不敢明说。
  慕晓帅伸手从窗口向她告别,还开口唱了一曲高胜美的歌:把你留在路边,我无情地离开,关上我的车门,踩下脚底油门,就这样的地离开,抬头望见镜中,有你落寞神情,多么想回回头,多么想挥挥手,还是狠心离开……

04.想娶妻追同学葛欣欣情不动
  回到“衡岳电大”后,慕晓帅便给许琴写了信。
  他在信中写的话都比较多,这对学中文的他来说,问题不大,甚至是种享受,至少可以卖弄卖弄。许琴的回信话语却很少,便总会在第一行,叫他晓帅君。他知道,这是她在琼瑶小说中学来的。心想,这样的女孩,情感丰富,泡上更加容易,如果不负责任,弄上床,也是早晚的事。

  可他总记得《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小说,当中那个自杀的女大学生,如果遇上这样的女孩,那就违背了初衷,逃也来不及,麻烦得很。
  因为有这样的矛盾心理,尽管周六周日都回工厂,来回经过江车镇,却总没敢下车,跑她单位找去人。至少现在不是火候。
  当然,另外也有原因,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同学。他在女同学身上,同样花着功夫,甚至更多。女同学叫葛欣欣,与他同桌。自从考入电大,有的几个事,也证明他们之间很有缘份。一是排课桌后,排在一起坐,是班上唯一的一对;一是第一次相遇,彼此就没有芥蒂。
  记得那天早上,他在教学大楼拐弯处,遇到葛欣欣。她脚蹬黑色长靴,头戴一顶自织的毛线帽。慕晓帅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以“啊呀”代替:“啊呀,这顶帽子可真漂亮。”
  葛欣欣斜看慕晓帅一眼,并不答话,微微一笑。慕晓帅心中有点儿飘,仿佛看到她的眼睛在忽闪忽闪,就说:“你也是中文班的吧?”
  葛欣欣当然不傻,一听就知道:“这么说,你也是。”

  慕晓帅笑:“我这人的直觉,一尚很准确。”
  俩人走进教室,开始聊天。她觉得慕晓帅热情似火,慕晓帅觉得她落落大方。同桌一个学期,都有不少好感。好感归好感,却谁也没有说,“我们交朋友吧”这句话。
  慕晓帅曾想捅破中间那层纸,但他隐隐有点自卑,这不象随便玩玩,如有可能,她将是自已未来的老婆,这跟外边乱与女孩上床自然不同,必须严肃。要不不开口,开口就要算数。哪象随便搞个女人,提上裤子就走。
  他的自卑,主要有以下原因:一,至今不知亲生父母是哪个?二,养父养母也早早离世,现在只有一个哥哥,养父的儿子慕善喜。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家;三,尽管哥哥已经结婚成家,对自己也不错,但哥哥家在工厂,在楠木镇,而葛欣欣家却在衡岳市区,又是家中宝贝。四,自己在厂机电车间上班,5月参加成人高考,才入“电大”脱产班。工厂效益还行,做业务科长的哥哥关系也好,活动活动,便带着工资上学了,但比起葛欣欣,虽然自费读书,却一掷千金,百金,还是相形见拙。爱情是什么?多少要点物质基础。

  让他头晕的是,葛欣欣并不拒绝与他走得很近,她愿意约会,愿意花钱请看电影,愿意从家中带苹果送自己,还愿意听自己说顾诚,说舒婷,说北岛,就是不肯承认,慕晓帅是她男朋友。她常说自己不相信爱情,从小如此。看到老天下雨,就会潸然落泪。
  莫名其妙的是,几个家境不错的同学追她,她也没有答应。女人真是天书,让人读不懂,尽管慕晓帅自以为是高手。还是无法摸清脉络。

  他决定用许琴,来剌激一下葛欣欣。看看这个女同桌,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05 暑假探访许翠琴一惊慕晓帅
  暑假很快就要到了。
  慕晓帅对葛欣欣说,暑假要去许琴那儿看看,葛欣欣也知道他与许琴在通信,却心不跳,眼不眨回答:这不关我什么事。我要做我自己的事,读书,写诗,睡觉。
  慕晓帅内心很失望。如果葛欣欣悄然阻止,自已或许不一定去许琴处,这证明她心中有自己,有俩人在谈爱这回事。可她这样一说,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是她大度,还是俩人之间真的就是友谊,或许比友谊多,比爱情少?
  到了暑假,慕晓帅不先回工厂,不回哥哥家,拿上简单行李,直接从衡岳跑去找许琴了。
  有一点很明白,他不是来找安慰,也不是来找发泄,更不是来此一游,但硬要说出个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虽然许琴从没透露她自己是干什么的?但从她来信的话语中,从她那鸡爪似的字迹上,看不出她有多高的文化层次,也就是个“工贩子”,当然,自已也是“工贩子”,但自己现在在上大学,国家承认学历,毕业一回厂,就会进厂部,如果哥哥再运作运作,那前程,也就开始“锦绣”了。哥哥对自己的好,那是没法说。

  坐上车后,慕晓帅回忆了一下,自己给许琴的信,是否有过什么不妥当,虽然自己挺逗,有时也幽默,喜欢调教女孩,但他对这个面生的少女,还是保持住了一定风度,并不露骨,并没在信中说过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语。基本可以定个调,俩人应当算是朋友,或许有点儿朦胧情感,如此而已吧。
  但恋爱这个事,又多从写信开始,这也是事实,比如工厂那些成双成对的工友,就是如此,总是偷偷给对方写上几句,从这个角度说,自己的信,也很可能让许琴误会。
  不管它了吧,反正也来了。
  车到江车,慕晓帅下了车,但他很快发现,江车镇上,没有任何公共车辆通往农机厂。他问叉路口,一位修自行车师傅,才知道,要去那间厂,须沿左边那条黄土马路,一直走下去。

  天很热,怎么办呢?要怪就怪葛欣欣,让自己受这份罪。她也真是的,怎么能那样说话。不关她的事?难道他们之间的交往仅仅只是胡扯?这绝不可能。慕晓帅读过不少小说,是言情大师琼瑶的崇拜者,近年又拜在王朔脚下,自以为对女孩子的心,有一定了解,对葛欣欣的举动,也有本能察觉,虽然没有拉过她的手,没有吻过她,但总有一种感觉,葛欣欣就是自己的老婆,飞不了。
  他转了几个弯,上了几个坡,总看不见农机厂在哪里。马路两边,满目是湘南丘陵到处栽着的墨绿色茶树。再转几个弯后,才看见山脚下的田野尽头,有三四幢砖瓦房,稀疏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走近工厂,慕晓帅问门卫老人,老人没听清楚,慕晓帅又问几声,老人才讷讷说:“你问许局长女儿吗?她在车间上班。”
  这是真的吗?她是局长的女儿?
  慕晓帅真是没有想过,许琴居然有个这样的家庭背景。
  难怪她的气质,与燕子大不相同。


06 燕子暗示慕晓帅再醒梦中人
  慕晓帅忐忑不安走到车间窗前。
  窗上没有装玻璃,只有冷冷几根铁棍。他扫视车间,发现了那只熟悉的白色塑料发夹。许琴下穿粗厚帆布裤,上着半旧粉红色“的确良”,扎根辨子,低头往一堆铁管上,在刷黑色防锈漆。
  慕晓帅轻轻向里边走去,异样叫一声:“许琴。”
  许琴听到叫唤,微倾着反过身来,先是扫慕晓帅双腿一眼,忽儿又扫他面孔一眼,就在移开目光一瞬间,惊奇叫起来:“怎么?是你。”接着,把盛漆的铁桶放地上,奔了过来。
  他们离开车间,来到几步脚远的宿舍。许琴告诉他,燕子男朋友来了。临了,他对楼上叫几声,燕子就从屋里出来了,身后贴着一个青年。青年个头较高,身子却有些偏瘦;看起来不怎么说话。

  许琴上楼时,小声介绍说,他叫杨明杰,是江车镇政府厨师,技校毕业生,还没转正,当着他的面,千万别提什么职业。他最烦它。
  俩人进了燕子房间,互相介绍认识,燕子和许琴去安排晚饭。
  慕晓帅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床上有本王安忆的小说《流逝》,就问谁在看这本书,内容很有意思,杨明杰说是燕子。
  慕晓帅是文学青年,就将话题扯到小说上。问他喜不喜欢王朔,他的小说现在流行。笔下人物,很象我们这代青年人。还说王朔是个痞子,但他笔下的人物,很善良。
  他们东扯西扯着,俩女孩正从楼下打饭上来,慕晓帅兴趣正高,侃侃而谈:王朔小说中的男人,都很真实;小说中的女人,都很纯粹。杨明杰“嗯”一声附和:有时间找几本看看。
  慕晓帅告诉他,可以看《玩的就是心跳》,《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哪本都可以。
  杨明杰点点头,算是记住了。眼光投来敬佩的神色。
  俩女孩进燕子宿舍来了,将屋中小桌,小椅摆上,4个人一起吃饭。

  许琴从自己宿舍,提来一台双卡录音机,放在破办公桌上,再放进音乐磁带,里面传来邓丽君演唱的《漫步人生路》: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又一段......
  杨明杰说:“这鬼粤语歌曲,还蛮好听。”
  慕晓帅笑说:“鬼粤语?全国人民都在学它。”
  许琴说没那么夸张,但确实很时髦。
  燕子却有意无意,总盯着慕晓帅看,眼光传出一种信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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