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秋的一个傍晚,有些阴,还不到五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朦朦胧胧。李晓从手术室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从饮水机里接了些冷水,又掺上一点热水,仰起头来一饮而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机来,出于习惯看了看,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熟人的,不忙,先坐下来休息一下,连续站了接近四个小时,肌肉酸痛的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得。他点上了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来,这才感觉到舒服了一点。他准备先给张伟斌回了一个电话,看看他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
潘晓打完了电话,弄明白了没什么急事,原来张伟斌要请他喝酒。他开始换衣服,脱下了白大褂,系上了暗红色的领带,穿上了灰色的毛料外套,这件外套,是他老婆李莹莹让他上班必须穿戴的。时过境迁,和老婆的关系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了,但这个习惯却已经养成了。换过衣服之后,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身体似乎也从刚才的疲惫中恢复了过来。在将要离开工作的大楼时,他还要履行最后一道程序,他还没有去厕所,于是朝着一楼挂号大厅的厕所走去。
潘晓走进厕所,推开隔间淡绿色的木门,就在便池的旁边发现了一个暗红色的钱包。潘晓并没有立刻捡起来,而是用脚朝前面踢了一下,好让自己放下脚上厕所。等到上完厕所临走的时候,好奇心占了上风,潘晓最终还是捡起来钱包。在走廊明亮的日光灯下,他边走边翻看着钱包,没有什么比翻看别人的钱包更让人激动的了,就像一个人在体验探险的乐趣。
这个钱包,肯定是被偷的,一定是有人在挂号时被小偷瞄上了。小偷在厕所里面翻了翻钱包,拿走了里面的钱,把钱包随便丢到了厕所里面,然后扬长而去。这种事情在挂号处经常发生,也经常听到病人们说起此事,今天竟然让自己碰上了。
钱包是用细牛皮制成的,从外表看已经是半旧了,但做工很精良,一眼很难判断出丢钱包的人的身份,但从钱包上面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可以判断,这是女人丢的钱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继续探索,钱包的拉锁已经被拉开了,从里面他找到了一张身份证,三张银行卡,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东海化工实业有限公司财务总管翟婷婷。再对比身份证一看,正是此人。1980.8.9.出生,算起来今年正好二十八岁,比自己小两岁。这样看来,名片上的电话就是她的真实电话了,弄清楚了真相,潘晓的热情渐渐的消失了,这并没有什么,只是一只普通的钱包,这种事情在院里经常发生,对自己刚刚捡到钱包时猎奇的心情感到好笑,只想着明天把钱包交给院里的失物招领处,让他们登一个告示,把钱包还给失主。
潘晓把钱包装进口袋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打了一个出租车,直接奔向张伟斌在电话中约定的饭店去了。
日期:2012-12-31 09:19:19
【2】这家饭店的档次很高,在城里算是最好的饭店之一。以前曾经来过这家饭店很多次,都是病人的家属请客。一般熟悉的朋友很少在这里请客吃饭,他们都是找一些有特色的小饭店随便吃吃。李莹莹她们单位也经常在这里吃饭,她甚至比自己在这里的次数还多,像她们这种事业单位吃吃喝喝很正常,他们早就习惯了,看做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至于谁买单只有鬼才知道。
张伟斌有什么事情,难道又是替别人请客。其实吃个饭算不上什么,潘晓做人还是有自己的原则,他从开始主刀一直到目前,从未收过病人的红包,即使收了也都退了回去,这就是他做人的底线,也是他的骄傲。或许有些人不以为然,甚至李莹莹也是这样想的,她让自己随大流,说他这个样子,在事业单位根本就混不下去,也就是在医院里面,因为自己有点所谓的技术,所以才能维持到现在。过去经常听李莹莹说,最烂的还不是医院里面,机关上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多,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张伟斌长得油头粉面,但不幸他已经开始谢顶了,这是最令他烦心的事情了,上学的时候就有预兆,头顶的头发特别稀少,才三十岁周岁,头上已经见光了。上一次去歌厅见到的那个小姐让潘晓印象深刻,别人唱歌的时候,他们搂抱在一起的形象一直浮现在潘晓的眼帘,久久不能忘记。
他那种单位可真悠闲,上班时间做的事情就是抽烟喝茶,对他这个副站长来说更是如此,卫生防疫站,听起来很普通,你要是真正对它有所了解,就会认识到这是一个好单位。
以前他和李莹莹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破裂的时候,李莹莹每当说起张伟斌来时就会说:“当初你还不如去防疫站,比在医院里面强多了,只要我爸爸还没有退下来,干几年弄一个站长还不是小菜一碟,弄好了还能提拔到局里去,唉,机不可失,时不我待。”说到这里她就会叹一口气。
翟莹莹的爸爸退休前是卫生局长,他并不看好做医生的女婿,潘晓能感觉出来,所以他和岳父一家人的关系一直处的不好。
东海股份有限公司是哪家公司?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身份证上的这个女人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他以前从来没有对财会人员有过好感,这可能与他老婆是做财务工作的有关。总感觉到从事财会工作的人员总是那种皱皱巴巴,缺乏灵性的那种人。其实李莹莹并不是缺乏灵性,而是因为太灵以至于太过了。对他造成的创伤太大了,他现在想都不愿意去想,想那些事情做什么,反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有些伤痛无法诉说,只能埋在心里,伤痛变成了种子,它会慢慢的发芽,长大。
潘晓来到水晶宫大酒店的院子里,下了车,四下看了一眼,定定神,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径直向三号楼知味斋走去。
这家饭店未免太哗众取宠,叫做水晶宫,难道真的就是水晶宫了?看看到处张灯结彩,连树上都挂满了彩灯,还不停的闪烁,平常的日子,竟然营造出节日的气氛,不伦不类的,潘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对眼前的一切,都看不顺眼,或许今天累了?还是喝点酒吧,酒能改变一切,变化从酒开始,大步向前,去寻找酒,寻找气氛,寻找感觉。
伟斌他们在二楼六号房间,晚上的酒席能订上六号房间需要提前预定,人们总是喜欢吉利的数字,为什么不呢?中国人从小耳染目睹都是这样的,这是迷信吗?从本质上说来是,一种最单纯的偶像崇拜,崇拜吉利的数字哪有什么不好,只要让自己心安理得就行。
日期:2013-01-01 07:40:20
【3】不想这些了,伟斌和谁在里边,先敲敲门吧,邦邦邦,没有听到,潘晓正想再来一次,里边有人说话:“进来吧,是潘晓吧!”听到伟斌的声音,潘晓推门走了进去。
“怎么才来,我们一直在等着你。我为你介绍一下诸位,这位你应该认识,是我们教育局的周局长,县级领导。这位是何总,这位我不用介绍了吧,前几天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是我们城市著名画家柳树林先生。我再来介绍一下你吧,伟斌话题一转,朝着潘晓笑了笑:“潘晓,我大学同学,现在是市医院外科主任。也可以说是我们市的外科权威,伟斌说完之后,一片佩服的声音响起,潘晓坐下后才知道明白,他们原来说的是自己。
看到临近画家的旁边,还有两个空位子,潘晓迷惑的看了张伟斌一眼。旁边的柳画家对潘晓解释说:“这两个空位坐着两个美女,她们刚刚出去了,等一会她们进来之后我介绍给你。”
柳画家的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二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其中一个让潘晓想起来刚才捡到钱包的女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想着那个未曾见过面的那个女人,她是什么样子,至少目前来说她是完美的,他一心幻想着那个女人。刚才进屋的这两个女人,听完画家的介绍,首先站起来和他握手,这令潘晓受宠若惊,他不过是一名外科医生,每个星期一带领着科室里面的人进行业务学习,挂了一个副主任的名,却被张伟斌演绎成外科主任,不知道伟斌这样吹嘘对人对己究竟有什么好处
“大家静一静。今天请大家来,有件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一下,我们要给我们的户外运动起一个名字,究竟叫什么好呢,大家商量一下。在座的人都是本城的名人。其中有周局长,有何老板,有著名的画家柳树林先生,有本市最有前途手术专家,还有两位美女加盟,更为我们的户外运动增添了光彩,现在我建议我们先干一杯庆贺一下我们的这次聚会。”张伟斌说完,就听到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人们纷纷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那二个女人刚上来还扭捏着不喝,在大家的一致力劝下,也终于放下了架子,和大家一起喝开了。
潘晓怎么不说话,光是闷头喝酒,其实自己让他加入进来,也是为了他好,光是一个人抑郁寡欢,誰也受不了。要是潘晓真有勇气离婚他佩服他,关键是他没有这个勇气,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从他喝酒就能看出来,他的酒量又增长了,人生不能太较真,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人就应该不断的调整自己的位置和角度,寻找出最适合自己的姿态。校长在和美女之一喝酒,这个女人开着一家服装店,她叫做美女还说的过去,至少脸蛋还算标准,男人都会不自觉的喜欢漂亮女人,局长也不能免俗,局长更需要场合,多年的官场生活已经养成习惯了,咋一从正局变成了副局,应酬的场合骤然下降,肯定是不习惯,他需要找点事做,所以自己这时出现,周局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否则不会这么顺利的。何老板看上了另外一个美女,就是那个说话嗲声嗲气的王小姐,她开着一家蛋糕店,雇了二个女工做活,自己很有闲暇时间,以前就经常跟着他们这一伙爬山什么的,老公是城中村里的村委委员,家庭条件很好。据画家自己说,他的画已经买到每坪尺三千元了,但是说归说,誰也没有看见画家买过画,画家除了在一家公司里面的工会上班之外,闲暇之余,画些扇面,挣些银子作为润笔。
这时,酒已经喝到了高潮,人们尤其是酒量大的人在四处找人喝酒。潘晓已经和在座的喝了一个遍,只剩下伟斌一个没有共同喝了。
在潘晓回头的时候,正好碰到张伟斌的目光,两个人会意的一笑,共同举起了酒杯,然后他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就是默契,多少年在一起磨合的结果,他们的这一举动,让他们回忆起过去,刚刚大学毕业难忘的日子。
张伟斌为两人重新倒满了酒,笑着说道:“潘晓,你的酒量见长,现在如果我们两个人喝酒,我肯定喝不过你,而当初是你喝不过我。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他说完,拍了拍潘晓的肩膀。
伟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管他是什么意思,喝酒是正道,古人说的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伟斌,来,我们再干了这一杯!”
“为什么喝得这么急?我们可以慢慢喝吗,等一会我还要主持整个宴会,公布选出来的名字,宣布下一步的活动安排,喝多了怎么行。”
“好吧,你忙,我自己喝,我喝完了这杯酒我就走了。”他这时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见到他的人都看得出他的样子像是醉了,张伟斌还有些不相信,怎么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喝醉了,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既然喝多了,他想走就让他走吧,不过到时侯有活动要通知他,为他们这个户外组织增添一点人气,但这只是自己的想法,潘晓不一定同意,他自己能来参加活动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张伟斌开口说道:“潘晓,你沉住气,慢一点喝,可别忘记了今天的事情,如果有活动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可别找理由无故不参加。”张伟斌说完,就离开招呼别的人去了。
潘晓慢慢干下了这杯酒,和伟斌打了一个招呼,就偷偷的溜了出去,幸好这时正是酒场上最乱的时候,清醒的人不多,人们也没有发现他走,当人们发现少了一个人的时候,张伟斌对大家说道:“我这个老同学啊,就是不太善于和人交际,但绝对是一个好人。因为家庭原因,他刚做主刀的时候曾经起誓,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收病人的红包,因为他的出现,冒冒失失了破坏潜规则,他和别的医生的关系弄的很僵,现在情况可能好一点了。”听完伟斌的话,大家唏嘘感叹了一番,喝完了酒后,他们去了歌厅,一直消磨到一点多钟,才各自散了。
日期:2013-01-02 07:56:35
【4】
潘晓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钟,他老婆李莹莹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进来,欠了欠身子问他:“谁请你吃的饭?看样子喝了不少酒,我的杯子里有茶,我刚才泡上了还没有喝,你喝了吧。等一会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李莹莹喝的是普洱茶,潘晓最不喜欢喝普洱,从茶桶里面拿出绿茶来,泡上,拿起茶几下面的一盒烟,走出了客厅,来到了凉台。
“潘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病人家属请你吃的饭吗?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喝多了吗?”
穷追猛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就是李莹莹的风格,还是如实招来吧。生活就是被李莹莹这样的人给毒化了,总是想知道别人的内幕,让生活变得没有一点隐私。而自己呢?她搞得那些乱七八糟事情,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是张文斌请客,他们以前爬山的那伙人想成立一个户外协会,想让我加入,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请的客。”
“户外运动,目前很流行啊,里面有没有卫生局的人?”李莹莹的声音穿透凉台上的门,还是传了过来。她问这个干嘛?她父亲早就退休了,即使有卫生局的人与她李莹莹有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干什么?爬山与卫生局有什么关系,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潘晓不想了解李莹莹为什么问这个,即使想知道他喝了酒也理解不了,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好吧,不说别人的事情了,先说说我们的事吧。你们科里要提主任你知道吗?不会连这事也不知道吧。”李莹莹表情平淡的说,似乎她说的是一则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主任刚刚走了还不到一个星期,怎么提主任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潘晓有些吃惊,百思不得其解,李莹莹怎么会知道自己单位的事情,好像比自己了解的还清楚,真是咄咄怪事。为什么?凭什么?听她的语气,她对医院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潘晓,我说你太天真了,你们毕竟是市医院,主要管辖权还属于卫生局,财政拨款还得财政局,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李莹莹有些不屑,潘晓也太小看人了,毕竟她是财政局财务科的科长,医院里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知道,况且因为潘晓的缘故,对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特别上心。
“你还知道些什么?”潘晓不由得的问道。
“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吗?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我们今后的生活,我不能淡然处置,我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你今年也三十岁了,正好是三十而立吗,还不晚,所以我们要活动一下,来争取一下,尽最大的努力。”
听到这里,潘晓明白了过来,李莹莹想要他做什么,他今天晚上喝了酒不想和她争辩了,每次两个人吵一次,需要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他不想破坏目前这种状态,他只能做到这些了,其实分居挺好的,一个人一间房,谁也不干涉誰。
“我的事情我自己办,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们不是有口头协议吗?互不干涉这是第一条。”“潘晓,你还是生我的气,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就不能有点气度吗,过去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又没有卖后悔药的,干吗不向前看,我们今年才三十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李莹莹说着有一个向前冲的动作,这也可能只是潘晓的感觉,他并没有相应,还是坐在那里吸烟。
“潘晓,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就是想活动一下,找找人,当做正事办,潘晓,这是你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办成了对我们都有利,毕竟我们目前还是夫妻,否则我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
“既然你知道是我的事情,就请你不要插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对我们都好。”话已经说到这里,李莹莹不再说什么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到这时为止,他们已经分居了快一个月,也幸亏他们的住宅还算宽敞,有接近一百二十多个平方,两个人共同使用客厅,每个人都有一间卧室,其余剩余的房间乘着两人共同的杂物,最初分居的时候感觉到很怪异,没想到就这样过来了,而且渐渐习惯了。
其实张伟斌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判断的并不正确,并不是潘晓害怕离婚,而是李莹莹对离婚心有余悸。也并不是她离不开潘晓,或者是她念旧情,纯粹是害怕离婚之后影响到仕途的发展。但表面上李莹莹却找别的理由,潘晓认为已经看透了她,而李莹莹对潘晓也是这样想的。看到没有在继续交谈的可能,潘晓顽固的态度不会发生改变,李莹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离开了潘晓的卧室。
日期:2013-01-03 09:16:56
【5】男人怎么会这个样,他的脑子里在琢磨一些什么?有时比女人还要弱智,你去提醒他,帮助他,他却愚顽不化。外科主任虽然是个不大的官,甚至算不上什么官,只是一种职位的称呼,一种对技艺的肯定,如果当上了主任,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在外面说起来也好听,让人感觉到有底气。潘晓是怎么想的,以为业务上很棒,不需要走关系了吗?他真是脑子里面进了水,完全不适应现代社会,思维还是上一个世纪的,让人既好气又好笑,最后落得个人人鄙视的下场。
财政局的科长和一名外科医生肯定是不对称的,他们的关系从本质上已经发生了变化,看潘晓的角度变了,已经渐渐变成了俯视,这是不自觉形成的。体制外的人们只能从物质上看出内外不同,他们体会不到体制内的好处。作为一个男人,不想主动弥补这种差距或者是差别,连自己的帮助也拒绝,这算什么样的男人?不要找些别的理由,在生存这个巨大的课题面前,任何的举动和失误都是微不足道的。潘晓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是堕落。以前还没有看出来,他有那么强烈的道德感,不过他的这种不合时宜的感情根本是愚蠢的,如果当初自己不是积极行动,能有自己的今天吗?
该怎么形容潘晓呢,执迷不悟,懵懵懂懂,呆头呆脑,还有好些形容人愚蠢的成语可以用在他身上。他根本没有弄懂必须适应的潜规则,有时付出和得到是需要计算的。他还以为这个世界还是和书本上描绘的那样呢,假如没有自己的几次约会,还有一次真正的付出,自己竟然不小心怀孕了,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否则自己做的堪称完美,既不会让潘晓抓住把柄,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损害.
潘晓虽然是一根筋,但人还是好人,本质上不坏,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走到今天。就是怀孕的事情让他抓住了把柄,他几乎是凭着直觉断定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男人这种事情上太敏感了,唉,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让时间平息他的怒火,只要和他这样拖,总有一天他会认命的,否则他为什么现在不提出离婚,想想以破碎的婚姻换来了一个科长,也是值得的。
赵局,赵中正怎么说他呢,关键的时候他真的帮忙,该出手时就出手。但是有时候过于贪心,总以为局长的权利大的了不的,可以一手遮天。在财政局里面也许这样想没有什么,但是在社会上如果这样想就有些可笑了。比如说自己怀孕这事吧,他竟然想让自己生下孩子,这种想法简直太疯狂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医生,可以轻而易举化验出他与孩子的血型不同,到时候难看的是自己。
按道理说他已经有个女儿了,怎么还想从自己的肚子里要一个孩子,这未免太贪婪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做着荒唐可笑的梦,当然了,他虽然已经接近五十岁了,身体却像三十多岁的人一样棒,至少比潘晓棒不少,在男人的能力上比潘晓要强,真让人惊奇,这也是赵局引以自豪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除了听听汇报,就是想着中午晚上的饭局,还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来,真的过的很潇洒。
勇于奉献,是女人们的天职,当官的需要女人,赵局也不例外,只有女人才能让他们彻底放松。自己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一点自己很看得开,赵局这样还算好的,顶多吃吃窝边草,受惠于人,同时施惠于人。不像有些官员专门找处女,有的还找幼女,这些都是新闻上说的,哎,这样下去,以后还真不敢生女儿了。
怎么能说服潘晓,不那么固执顽固,能让他主动去争取主任这个职位呢,看起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实做起来却很难,需要好好的谋划一下。有好些事情不仅要去想,关键还是要做。比如说一切想好了以后,有谁去做的问题,难道自己亲自出面吗?
当然,如果自己出面会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这是何苦哪,难道要自己非得做出什么来感动他吗?如果自己这样做潘晓会和好吗?毕竟是本市最大的医院里面的外科主任,虽然和公务人员没法相比,但说起来在社会上还是能叫的响的,难道真值得自己去为此试一试?让爸爸也帮帮忙,去找找院长,对了,卫生局的现任局长是爸爸的老部下,可以让他对院长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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