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花开(一个未婚妈妈的坚强人生)

作者: 荷塘碧影

  据说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找到完美的爱情。蒲公英在使劲一吹的暴风里悬空飞舞,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可你忍耐的坚强和朴素的纯美却留了下来。不管遇到怎样的践踏、蹂躏你都能勇敢地活下来。
  我不要做一棵紫藤花,为情而生,为爱而亡。我要做一株薰衣草,日日夜夜等待爱情,让淡紫色的花飞向世界各地,去寻找我的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安小雯的脸上。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便向她袭来。安小雯没有躲,也来不及躲,只是紧紧地抱住头,把自己缩成一团,只留一个后背给章子豪。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章子豪的这种拳打脚踢,他只要不打到自己的脸就好。明天爸爸要过生日,她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受伤。
  “都是你,害得老子总是走霉运,你怎么不去死?”章子豪满嘴里都是酒气,指着安小雯的手也是抖个不停。可即使是这样,打安小雯的力气也丝毫没有减少。喝酒,骂人,要钱,打安小雯,这都是章子豪每隔几天就要做的事。
  也许是他打累了,一个趔趄坐到了墙边的椅子上。嘴里依然在嘟嘟囔囔地骂着安小雯。安小雯起身捋了捋头发,一声不吭地去给章子豪倒了一杯水送了过去。章子豪并不领情,一掌将水打翻在地,那只玻璃杯摔了个粉碎。安小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一下,她怕章子豪不小心摔倒扎伤他。

  安小雯看到自己的腿上已经有地方出现了青紫,胳膊上也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
  也许是地域的关系,安小雯虽然是汉族,但长相却有些象朝鲜族的人。白皙的皮肤,脸型虽说是鹅蛋形的脸,但是却有些偏大,一双眼睛笑起来象极了月芽。和章子豪站在一起,别人都说他们有夫妻相,是天生的一对。可殊不知正是这夫妻相害了安小雯的一生。在有些事情上安小雯信命,她觉得既然两个人有夫妻相,那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一辈子就要不离不弃。虽然现在还没有结婚,虽然章子豪现在对自己并不好,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改变章子豪的。

  可能是酒劲上了头,也可能是章子豪打累了,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安小雯过去把章子豪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想要把章子豪扶到床上。虽然安小雯有一米六五的身高,但是在章子豪的面前还是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她一手揽着章子豪的腰,一只手攥着章子豪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章子豪给拖到床上。
  日期:2013-01-30 21:19:18

  其实有的时候安小雯也会气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出息,对她动手的时候,她也离家出走过,可是没等章子豪喊她回来,她自己就拎着东西回来了。她曾笑着对朋友说,自己就是挨揍的命。面对着章子豪的暴力,安小雯也还过手,可是她发现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章子豪只会对她打的更凶。所以她选择了忍受。每每挨打的时候她就会安慰自己,他只是喝了酒,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如此地对自己,在他的心里他还是爱自己的。

  他是爱自己么?安小雯的心里也在疑惑。
  天高云淡。秋风里夹杂着果实的香味迎面而来。
  坐在公交车上的安小雯把头伸出了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香甜的空气。不远处有一大片玉米地,那郁郁葱葱的叶子似一片碧海在风中有节奏地舞动着,沙沙地声音似乎在唱着什么不知名的歌。每次回到这乡间的家,安小雯的心都格外地踏实。
  今天是爸爸五十五岁的生日,安小雯特意换了身红色的衣服回家。红色喜庆,老人们都喜欢。

  “爸,我回来了。”还没进院门,安小雯就高声喊,“妈,姐姐。”
  安小雯的姐姐安小静从里屋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刚会走路的孩子。
  安小静笑着接过了安小雯手里的东西,说:“都是大姑娘了,还是改不了这高嗓门的毛病。”
  “来,小姨抱抱,我家的浩浩是不是又长胖了?”安小雯抱着浩浩走向里屋,一边走着还一边地不断地逗着浩浩让他喊自己小姨。

  “二丫头回来了。”安小雯的爸爸站在里屋的门口笑眯眯地望着安小雯。“子豪呢?他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日期:2013-01-31 10:50:33
  听到章子豪的名字,安小雯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秒,瞒过了安小雯的爸爸,却没有瞒过安小静。
  “他忙着挣钱啊,他不挣钱我花什么!”安小雯笑着说。放下小浩浩伸出双手搂住了妈妈。
  “妈,我想你了。”话音未落,安小雯的眼里已经盛满了泪水。
  “这孩子,都要嫁人了还在妈这撒娇。”安小雯的母亲伸出手来替安小雯抹掉眼泪。
  “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你也还是我妈,我也还要在你的怀里撒娇。”安小雯又搂住了妈妈的脖子,这次更紧了。
  “行了,小雯,快来帮忙做菜。”一旁的安小静知道妹妹准又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她不会哭。
  “好,我来洗菜。”安小雯松开了妈妈,一边走一边捋着袖子。胳膊上的一块青紫色的皮肤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安小静拉着妹妹的手问。
  “没什么,昨天不小碰到了。”安小雯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把袖子又盖了下来,“你别跟妈他们说,他们又该担心我了。”
  安小静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是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这些年爸爸妈妈把他们姐妹拉扯大不容易,还供了妹妹上大学,他们全部的希望都在安小雯的身上。爸爸现在有严重的腰间盘突出症,家里的农活全靠妈妈一个人在撑着,妈妈的年龄也大了,地里的活也干不了多少,家里的收入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我姐夫呢?”安小雯问姐姐。
  “他在地里干活,你放心,吃饭的时候少不了他。”安小静笑着说。提起自己的丈夫,安小静的心里就无比的踏实。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地里的农活挣点钱,但是对安小静却是非常地好,就象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一样,农活从不让安小静插手,自从有了儿子,安小静更是只要在家看孩子做家务就可以了。
  “模范丈夫啊!”安小雯的心里有些羡慕。
  果然,快要吃饭的时候姐夫来了。刚一进门安小静就拿了条湿毛巾递了过去。他摆了摆手说,说还是洗洗吧,不要把毛巾弄脏了,你还得洗。

  看着姐夫在洗脸的背影,安小雯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姐夫真的是很疼姐姐,连洗条毛巾都怕姐姐累着,什么时候章子豪能象姐夫对姐姐一样对自己啊。
  “小雯,好久没看见你了。”洗完脸的姐夫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对小雯说着话。
  “唔,是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姐夫你又黑了。”
  “庄稼人嘛,成天在地里风吹日晒的,哪有不黑的。”

  “他呀,现在掉进泥里都快找不着了。”安小静笑着说。
  “我才不怕呢,我知道再怎么难找你也会把我找出来的。”姐夫的话把大家全逗笑了。
  吃饭了,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安小雯的爸爸妈妈吃的并不多,只是在不断地给自己的孩子们夹着菜,做爸妈的总是这样,不管孩子多大,在他们的心目中始终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浩浩手里拿着一块蛋糕,奶油弄的满脸都是,象一只白色的小花猫。安小雯拿着相机给他拍了下来。安小雯很喜欢小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小雯当初在上大学时选择了师范类的学校,而且还选择了学前教育这个专业,她希望自己将来能做一个优秀的幼儿教师。可是现在呢?虽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幼儿教师,但是章子豪的事让她分了不少心,优秀的事她已经想都不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吃完饭,姐妹俩一起洗碗。安小静对妹妹说要她晚上留下来到她家住一晚上,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安小雯犹豫了一下,说怕没有人给章子豪做饭。安小静笑着用手指头戳了妹妹的额头一下,说一顿饭不吃饿不坏他,再说一个出租车司机开车到哪不能吃点啊。
  安小雯勉强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充满了许多的苦涩。安小静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安小静还是没有能留住妹妹,安小雯坐最后一班车回了城。

  临走前安小静拉着安小雯的手说,妹妹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对自己好,不要委屈自己,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谁都不会对你好的。
  安小雯硬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她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担心。
  日期:2013-01-31 21:22:19
  一回到家,安小雯就看到章子豪象一尊凶神恶煞的雕像般坐在那里。
  “你去哪里了?”章子豪点了一支烟。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爸今天过生日,我回家了。”
  “你一定又花了不少钱吧。”章子豪冷笑着,慢悠悠地晃着那翘着的二郎腿。
  “钱是我赚的,我想怎么花随我。”安小雯脱下高跟鞋。穿了一天了,脚还真是有些累。门边有个小凳子,安小雯顺便就坐了下来。
  “行,你厉害,给我二百块钱。”章子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安小雯伸出一只手。
  “前天不是刚给过你钱吗?我现在没钱了!”安小雯低着头斜着眼瞅了章子豪一眼。
  “给老不死的过生日你就有钱,我给你要你就没钱?快给我!”章子豪开始向安小雯这边走来。
  “不许你这么喊我爸!”话音没落,连安小雯也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会让音量大到让自己也吃惊。
  章子豪伸出一只脚踹向安小雯。安小雯迅速的从小凳子上跳起来,向门外跑去。
  安小雯租住的房子在一条胡同的最深处,此时又是傍晚正是大家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的时候,安小雯一出门便把一个人的东西撞翻在地。她顾不上去帮人家拣起来,只匆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又疯似地往前跑。

  章子豪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安小雯你给老子站住,站住!安小雯知道自己跑不过章子豪,但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逃。她清楚的知道,章子豪在没喝酒的状态下打她会比喝酒还要恐怖。
  胡同口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女人拦住了安小雯。
  “小雯,怎么了?”
  “他又要打我。”安小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短短的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蹦的。
  章子豪也放慢了脚步。
  “安小雯,你给我过来。”章子豪用恶狠狠的声音说。
  安小雯躲在中年女人的身后,象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章子豪,你怎么又欺负她。”中年女人转过头一边拉着安小雯的手一边对哭着的安小雯说,“走,去我家,我就不信他敢去我家打你。”
  章子豪看着安小雯走进了中年女人的家,没有再敢跟过去。章子豪之所会对这个中年女人有些怕,是因为有一次他在胡同里打安小雯被这个中年女人看到了,她顺手拿起一根木棒抡向了章子豪,差点打断了他的胳膊。从此章子豪便开始怕起这个女人来。
  日期:2013-01-31 22:13:28
  “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中年女人递给安小雯一杯水。
  “谢谢,张姨。”安小雯一下子把杯子里的水喝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又为什么打你?”
  “他向我要钱,我没给他。”
  “他一个大男人家的向你要钱?脸皮真够厚的!自己又不缺胳膊断腿的,怎么就不能挣钱?”张姨恨恨地说。
  “他现在是懒散惯了,成天和一些孤朋狗友的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哪还会想去赚钱?”
  “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就非得跟着他?他哪好了?”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开的那辆出租车被他弄丢了以后,老板让他赔钱,他的性格就开始变了。”安小雯缓缓地说着往事,“刚丢车时,他满大街的去找车,可哪那么容易找到啊,人家开到汽修厂重新喷个颜色,再弄个假牌照,就是累死他他也找不着啊。从那以后,他的脾气就开始越变越坏,刚开始时回来摔东西,家里的东西都让他摔坏了,后来就认识了一些孤朋狗友,成天是醉醺醺地回来,在外面不顺心了,回来就打我,向我要钱,不给也打。”安小雯说着又哭了起来。

  “行了,你也别哭了,要我说啊,你就离开他就行了,跟着他这样一个男人,你一辈子不是完了?”
  “我离家出走过,可是那一晚上我疯狂的想他,我不想离开他,我知道他只是因为没钱还债才变成这样的,等着我们钱攒够还上,他还是会对我好的。”
  “唉,傻丫头啊,靠你替他还债?哪年哪月啊?再说他哪点好啊,值得你这样为他死心塌地?”
  “我知道他现在一无事处,可我相信他有一天会象以前那样对我,不管什么都由着我,宠着我。”
  张姨不再说什么,她知道现在自己不管怎么说安小雯都是听不进去的,自己能选择的只有沉默。

  安小雯平复了一下心情,谢过了张姨回了家。
  章子豪不在。安小雯唉了一口气,他又不知道到哪去喝酒了。安小雯简单地弄了点饭菜,肚子有些饿,可是却吃不了几口。安小雯索性到床上合衣躺下了。
  在梦里,安小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她孤独,害怕,但却又不得不往前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小亮点,安小雯象看到了希望,她想要加快脚步,可是腿却象不是她的一样,根本就迈不动。安小雯很着急,想喊救命,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她感觉自己开始在一点点地下沉,她害怕极了,想要抓住东西阻止自己下沉,可是她周围什么都没有。
  章子豪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他就不信安小雯没钱了。脚下的一只凳子他嫌碍事,咣的一脚把它踢到了一边。这一脚惊醒了恶梦中的安小雯。在安小雯惊醒坐起来的同时,章子豪也翻出了唯一的三百块钱。
  章子豪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没钱?这不是钱是什么?安小雯,你想骗我?
  “章子豪,这是家里唯一的三百块钱了,是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安小雯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吓了章子豪一跳。

  “你不是说没钱了吗?这是什么?你敢骗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章子豪的声音几近咆哮。
  “这个月就剩这么多了,你拿走了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我不管,你他妈的爱买不买。”章子豪拿着钱走向了夜色。
  安小雯一个人呆呆地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心里是空的,脑袋里也是空,被掏空的不只是钱,而是整个人。

  她想起了姐姐的话,一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对自己好,可是自己要怎样才能对自己好?
  日期:2013-02-01 07:13:37
  第二天是星期天,天气很好,窗外的阳光暖暖地从窗户里射了进来,在屋子里洒下了一片金黄。安小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她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她整个人游离在一个没有意识的空间。她就这样躺了整整一天,直到夜色再次降临。
  章子豪回来了。他很少回来的这么早,也很少回来时是清醒的。
  章子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小雯,转身看到桌子上有些吃的,他便填饱了肚子,又来到床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脱了衣服便开始呼呼大睡。

  早上,太阳刚露面,安小雯就爬了起来。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一起床安小雯的头就感觉有些晕晕的。看了看躺在一边的章子豪,安小雯的心里有些凉凉的。
  一番梳洗后,安小雯便去了幼儿园。今天是她的早班,她必须要早些到,迎接那些因为父母上班早而到园早的孩子。安小雯所在的幼儿园是一家私立幼儿园,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只是工资和一些条件并不是太好的幼儿园一样,并不高,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安小雯会速读速记和心算,她便出了个主意在幼儿园里教孩子们速记和心算,园长自然是同意。现在的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管它孩子现在能不能学到东西,只要是对孩子的将来有用,就报名参加。园长因为这个心里还是挺看重安小雯的,有了安小雯她才可以增加一个特长班,同时也增加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因为这个班只有安小雯能教,她也不能亏待安小雯,每个月会给安小雯增加五百块钱的工资。这五百块钱的收入是章子豪不知道的,安小雯单独地把它存了起来,卡放在了幼儿园的办公桌的抽屉里,她想要多攒点钱帮章子豪还债。

  刚打开幼儿园的大门,安小雯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孩子们,安小雯就是有再多的不开心,她也会笑。
  安顿好这位小朋友,安小雯到办公室放下自己的包。突然她觉得自己有些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大概是没休息好吧,安小雯对自己说。可一转念,她一下子想起自己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不会,不会是怀孕了吧?安小雯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可能的,每次她都有吃药,不可能会怀孕的。安小雯安慰了一下自己,就去工作了。
  日期:2013-02-01 19:38:48
  可是这一天下来,安小雯的心里总是隐隐地不安,不管做什么都有些分神。她有些害怕,怕在这个时候怀孕。她还没有结婚啊!下班时,安小雯路过药店顺便给自己买了两张早孕试纸。
  回到家,看到章子豪正在打着电话,神情很是一个暧昧,见到安小雯回来他也丝毫的不避讳。安小雯知道电话的那头一定是个女的,而且一定跟他关系非浅。章子豪的话越来越肉麻,安小雯听得有些想吐。走到门外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你不是说没钱了吗?哪来的钱买菜?”章子豪打完了电话。

  “跟同事借的,你有地方吃饭我还没地方吃饭呢。”安小雯没心情搭理他。
  可是顿了顿,她还是说了。
  “我,有可能怀孕了。”
  “怀孕?做掉!”章子豪没有丝毫地犹豫。干脆利落。
  其实在安小雯的心里对章子豪的这个反应她早已经想过了。安小雯转身往屋里走。章子豪紧紧地跟了进去。
  “你不会真的是怀孕了吧?每次你不是有吃药的吗?”

  “药的说明书上说了,吃药有时候也会怀孕。再说了我只是说有可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安小雯收拾着东西,准备做晚饭,“你在家吃饭吗?”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章子豪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安小雯张了张嘴想要问他要去哪,可她又忍了回去。还是别问了,问也是白问。
  也许当一个女人不再关心自己的男人去哪的时候,她的心或许已经死了大半了。
  整整一夜安小雯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想着同一个问题,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她是喜欢孩子的,从内心深处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自己没有结婚,章子豪又没有工作,这个孩子她养不起。
  天刚蒙蒙亮,安小雯实在是躺不住了,起床找来了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药店的人说过,测早孕晨尿是最准的。
  把试纸放进塑料瓶,安小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几分钟后,安小雯小心翼翼地把试纸取了出来,平放到地上。她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似的,瞪大了眼睛,试纸上出现了两条红色的线。安小雯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怀孕了!
  留?不留?安小雯的脑袋里不停地闪现着这几个字,她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安小雯有权利阻止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可是,如果让他来到这个世界,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安小雯双手抱着头,就象抱着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的线团一样。
  日期:2013-02-01 21:52:54
  上着班,安小雯也是心神不宁,同事问她,你怎么了?她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己。但抽着空,她还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章子豪打了一个电话。

  “子豪,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快说!”电话那头的章子豪似乎很不耐烦。
  “我真的是怀孕了。”
  “什么?你真的怀孕了?你到底每次有没有吃药?你想害老子是不是?”章子豪的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我跟你说过了,即使吃过药了也会有怀孕的可能。”安小雯尽量压低声音,她不想让同事听到,可是章子豪的态度又实在是太气人。
  “打掉,立刻打掉,不管你吃药也好,还是做手术也好,总之立刻给我把他处理掉。”
  “章子豪,你不是人,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安小雯的声音哽咽了。安小雯知道,章子豪说得出做得到。
  “对,我是不是人,我是人渣,我养不了他,总之一句话,马上给我做掉。”
  “等你晚上回来再商量吧。”安小雯的心里还是在渴望着章子豪能够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商量个屁啊,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啊,我告诉你,如果我晚上回去这个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你可别怪我用我的方法处理掉他!”安小雯几乎是看见了章子豪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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