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青春

作者: 最后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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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娘们一个箭步冲上前,走不走呀你????
  明宗立马软下来…忠总一拍桌子说了句:妈的~!散了散了散了….大家以后再聚。边说着起身走出去,抽出一沓钱摔在经理脸上,买单啊~!

  经理在漫天飞舞的红牛下满脸堆笑,连说:谢谢谢谢,老板慢走~!
  我最后一个走出去,到门前一回头问经理:精彩哦~!经理快速的扫了老娘们的背影:呵呵呵呵呵呵…….
  到了停车场,忠总撇了我一眼说:今晚没喝多吧….?我有点局促的说:对不起忠哥,今晚不好意思….“算啦大家朋友,又没你什么事儿~!..”他砰的关上车门离去…..
  我站在原地说,慢走忠哥…直到他远去,才笑出声的点上一根烟,钻进自己的A6发动,正要转到马路时,看到路边一个娇小的身影,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是刚才那个服务员。不知哪来的好心情,我拍着车门叫道:嗨嗨……姑娘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看她清秀的脸旁上无辜的表情,我确信这是涉世未深的新生力量。招招手:过来过来过来……

  她似乎认出我来了,犹豫着着走过来,你干嘛?还想怎么样?
  我一脸戏谑的盯着她,咋么啦?这么快就下班了?
  她扁了扁嘴,哪里哦,被炒了~!现在回家….
  日期:2012-12-06 15:06:27
  我说那好啊,不用等车车,顺路吧。

  你怎么知道和你顺路?
  唉,好心捎你一程,你看我像坏人吗?
  她开心的坐进来,左右上下打量着,说:你真有钱…还这么年轻.
  我哈哈的笑着,难道我长得就不帅吗?
  她看我的眼神马上低下去,脸红红的说,嗯,蛮好看的…

  我笑着转上马路,她坐在旁边,满是放不开的看着窗外,路灯在她清秀的脸上闪过,忽明忽暗,一脸的开心样.
  我问道:刚到广州没多久吧?
  她看着我笑:你怎么知道的?
  在老家和男朋友赌气分手,跟一帮女孩子跑过来投奔朋友的吧?
  她更惊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没说话,心想,这个城市,每个群体的境遇不尽相同,但情节又是何其相似!此刻直觉告诉我可以带她去开房,不仅仅是所谓金钱和帅哥的因素,更多是她认为的一个好人,在她无助和茫然的时候出现。很多这类的女孩都是从这一点开始走向我们所谓的堕落。起点仅仅是一份安全感。这个城市养活数不清的这类女孩子,而她们的青春和身体则是另类的商品。

  我掉头上了高架,她似乎在思考着该和我说些什么,我则回想着忠总那句话,
  “大家朋友嘛…”穿梭在车流中,望着脚下如烟霓虹,恍惚中,觉得一切那么的粉饰和不真实。就像“朋友”二字,以前代表着意气相投,患难与共,随时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感情。而今仅指一个圈子里的人,或者说,不是敌人皆可以叫朋友…彼此厌恶却又相互依存,除了叫朋友,还能叫什么呢?只不过第一把刀先插到你身上罢了。更妙的是,绝大多数插了之后也只能是朋友…这让我想起搞女人,感情都是插出来的..所以,这座城市的朋友和嫖客没有区别…因为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小三,叫利益……

  日期:2012-12-06 18:03:12
  前面停了,还好不是白天,真TM的~!这拥堵的城市,宽道儿,随便一辆车抛锚几分钟就可以堵几公里,堵车不是堵车,那是一种塞满胸腔的郁闷~!狠狠拍了几下喇叭,才觉得舒服一点。..正准备抽根烟,手机忽然响起….这个时间响铃,十有八九是女人。但显示屏上“阿元”让我愣住了。阿元是我老乡,现在在北京,好久没见面了,一起疯狂年少过,被称为兄弟的那种人,典型的传统教育下长成的四有好青年,只是混的有点惨而已。因此我经常安慰他说,好好过日子吧,像你这样遵纪守法勤劳肯干的人,如果能吃香的喝辣的,那我们这个社会基本无可救药了..他每次都是呵呵的笑

  阿元~!
  “毅哥,睡没?”
  “在路上,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失恋啦?”
  “没有,我现在在老家呢。”
  “哦.温馨哦….说着车流开动了…
  “有点小事,回来一下,这么晚还在外面?”

  “别提了,刚刚跟一帮老家伙在喝酒呢,搞得头晕脑胀,正往回赶,啥事?有事说话…”
  他停了一下说,“没事,你开车小心点,明天再聊吧…”我说好吧…加速冲出城市的污浊和喧嚣……
  你是哪里人啊?女孩问
  北方的,你呢?
  湖南…

  这边好多你们那的女孩子啊
  是的,你这么晚都在外面?你女朋友不崔你呀?
  呵呵….没女朋友。
  她笑了起来,谁信呀,像你这样,不止一个吧?
  我笑了笑,前面是你住的地方了吧?

  她低了头嗯了一声。我把车停到路边说,下车吧。她迟疑了一下说,那我以后怎么谢你呀?我说不用了,哪天要是遇见了你再谢我吧。..见她有些迟疑,我告诉她一个QQ号码,一个用来和形形色色女孩子打交道的号码。她很开心的下车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默默的祷告:飞吧,煮熟的小鸭子…
  日期:2012-12-06 20:31:36
  回到房间还不晚,我每天的作息是1-2点至早晨9-10点,随手翻着书,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电脑,这倒是难得清静的时间。从几年前开始生活就变得空虚忙碌起来,早起就开始马不停蹄,辛劳一天实际上啥也没干~!记忆中最多的就是一桌接一桌的吃,一间接一间的唱,一家接一家的玩,偶尔穿插着一段接一段的恋。每日应酬的多是一些中老年人,既因代差缺少话题,又个个都是牛到不行的大腕感觉。扒开了看也就是个普通人,多牛逼都改变不了金钱越来越多鸡吧越来越软的尴尬。很多时候感到好笑,生意就是生意,只以利润为目标,除此以外都是扯淡。但实际上,每天都是张嘴感情闭嘴交情的相互意淫着。

  对于女人,归结起来就是一路精彩却落了孤单,常常感叹,合适的环境下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实在是一场奢侈。一阵响铃打断了,拿起来就是老陈那粗大的嗓门:我的货呢??
  哦...陈总啊,我在外面,帮你问一下吧。
  马上回电话!....说罢他挂断。
  他的货还要一天多才可以做好。生产部最近被订单压得喘不过气来,几张单的货期都延后,阿军虽没明说,也是满身疲劳加满眼抱怨~!我对此又不好说什么...也许只有大调整才能解决问题。
  停了一下我拿起电话:陈总,不好意思,还要三天。

  什么??老板呀,我这批不是零售,是订单。你想害死我呀??
  真的没办法,尽力了。要不你和客人说一下?就当帮我了,改天我请你。
  你呀你~!瞎鸡巴搞~!他又挂断...
  黄总是专门销售我这类产品,我又是他的主供货商。此人没什么文化,脾气暴躁,五十多岁,很抠,斤斤计较,但言出必践,现金交易,典型的南方生意人。一开始的时候就和他合作,量不是很大,但是稳定长久。一路下来,时有争执,但我们彼此信任,倒也轻松,合拍。此人唯一的爱好就是赚钱,唯二的爱好就是找女人。如果说二十左右岁找女人是本能,三四十岁是为了享受,那么五十岁左右则为了释放岁月带给自己的满心邪念~通俗点来说,能玩出花来~!每次洗漱完毕进包房之前,总是细心理理他那染成黄色的短发,然后慢步一摇一摆,嘴里哼着:色~~~油~~~~那~~~拉~~~~色~~油~~娜~~拉!偶尔会问:听得懂吗?这是冲向阵地的军歌…

  我总是习惯性的挑着大拇哥说:嗯嗯嗯…精彩,高雅~!浓浓的爱国主义。
  认识五年来,方圆百里上点档次的地方都留下过他勤劳的身影,每次都叫上我。我也乐于给他介绍新地方,除了工作之外,他问我最多的一句就是:哪里有俄罗斯的???满是一副要打一场国际战争的英勇气概:花多点钱没关系~!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中途我们去过一家据说有国际友人的会所,朝鲜的。起初他不相信,但咨客一个劲的推荐:绝对正宗,叫床声都是标准韩语,大长今似的!~立马引起他浓厚的性趣,坚持要为中朝友谊做点实质性的深入交流,由于异国情调,加收600块。他欣然同意,唱着军歌就上去了。一个钟后,满脸憔悴的去大厅休息,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无力的抬抬手说:外国人,就是不一样~!滋味真是不一样~!看着他满脸疲惫,我不好再问下去。但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听到朝鲜美女和老乡聊着天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路浓浓的东北口音:俺们那嘎达都是朝鲜族淫~!朝鲜话学得老得劲了….今个儿这老小子,一个劲让我用鲜族语叫床,真有意思,一把岁数染着黄毛不说,搞得时候还喊口令打节拍……

  日期:2012-12-07 16:20:25
  每周一都要早起,八点的晨会必须参加。十多个人围坐一桌,七嘴八舌。无非就是如何卖力如何辛苦如何的要改善条件。做管理的一如既往侃侃而谈却言之无物,做技术的从来都是最高最强,永不会错。设计的抱怨生产工艺跟不上,做工艺的抱怨设计太超前...我坐在那里耐心的听,努力从这一堆堆的废话中提炼有用的信息,以便了解内部的真实状态。将近一个小时过去,总算逮到一句正题,现在的产量只能满足订单的三分之二,长期的满负荷运作,导致货期质量等等一系列问题...

  我最关心的效率问题,自始至终没人提及..阿军,你对我们现在的效率怎么看?
  这...阿军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那帮主管:还行吧,大家都挺努力的...
  我瞥了一圈,几个人都附和着说,大家现在做事都挺卖力的...我心里暗骂,当老子傻呀。突然电话响起,阿元的声音:毅哥早
  啥事?
  老顾要不行了..
  我心头一震,赶紧对这帮人挥挥手:散了吧,今天到这里了..阿军留下。然后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老顾怎么了?
  就是和你说一下,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老顾现在哪里?
  红州医院
  这样吧,我这边有点事,下午到,见面再说吧....没等阿远说完就匆匆挂断
  转身阿军走进来:什么事?
  你小子,刚才问你...对了阿军,车间...我....你现在送我去机场...我有点语无伦次。
  阿军转身就去开车,我脸上的每一丝变化他都能准确的捕捉。

  车飞快的往机场方向,阿军犹豫了几次问我:没事吧?
  没事,厂里面的事情你照看一下。
  行,有事我就给电话你.
  听这话我有点放心了,我对他的信任也源于此。来这座城市刚下车就认识了阿军,从一个月几百块到今天,他一直跟着我。没什么太大能力,但有他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飞机离地,我盯着窗外发呆..老顾其实比我大一岁,是我高中到大学圈子里的人,胖胖的,很憨厚,戴着眼镜,胆小,偶尔有些傻傻的天真,略带土气的幽默感….若说阿元是四有好青年的话,老顾则是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与一身的标兵。从小学直到大学毕业,一直没女朋友,确切的说,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对我们这帮中学时期的校霸来说,此人绝对属于古董级纯情少男,这事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趣味话题。99年夏日的大学宿舍里,是我俩第一次正式认识,他穿着一身新买的花格子,提着包,满头大汗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毅哥,….我睡哪里?这不奇怪,当时中学部不认识我的人很少。看着他衣服少爷派头,胖胖乎乎的样子,就直接指着上铺:到上面去..夜里不许翻身啊~!有声音小心我踹你!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此后的几天,我都看着他穿着裤衩晃悠着屁股费力往上爬,尽力不发出声音,防止我踹他~!处处都是很小心的样子。回宿舍就满脸无辜的坐在床边,不大说话,看着我们聊得尽兴,也时常跟着笑一笑,我偶尔扫一眼,他立马就收住笑..那状态真是萌到我想笑….

  以后的日子里,大家慢慢融洽起来,每晚海阔天空,谈理想,谈女同学,谈明星,憧憬以后…纯精神世界。笑的由衷,神采飞扬,眼神纯净,自然而本性,就算偶尔有小矛盾,也是易消易散。一直觉得,大学宿舍是人生纯真的最后一站….老顾身在其中,似乎一下摆脱了十多年的桎梏,在这个高喊自由万岁的环境中…慢慢开朗起来.逐渐的,他不再回避女生话题,偶尔也会感叹:从小到大,很多女人都愿意当我是朋友,却从来没一个女人愿意当我女朋友…失落呀失落…。如此话题配上他那老实木讷的表情,总让人忍俊不禁..

  几个月之后,大家对周围环境熟悉起来..晚上偶尔去舞厅,很简陋的那种,在我印象中,那时有一个大大的房间,有空地,加上灯光音响就算。高中时我就常带着一帮小弟混迹这种地方。那晚是老顾的处子之行,还有二胖,小三,都是高中一起过来的兄弟。那时的流行舞曲是野狼的士高系列,什么无限(no limit) .莎啦啦,凯歌之类的。是当时舞厅必备舞曲。..随着音乐响起,大家都开始蹦起来,阿元硬拉着老顾下场,老顾站都站不稳,被灯闪得产生幻觉般的摇摇欲倒..阿元趴在他耳边大声叫唤:蹦~~!蹦起来就不晕了~!老顾不情愿的扭动起来…

  都是年轻人,他很快就找到感觉了,脸上绽开了笑容,姿势用阿元的话说,象喝醉了的狗熊…扭着扭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女孩的脚,又忙收腿,失去重心,扑倒在女孩身上..(这是个历史迷案,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孩尖叫引起来身边男友的注意,那是一个校外的本地社会青年,抬起一脚踢老顾身上,似乎骂了句,你Y找死呀~!接着上去又是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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