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北京那几年

作者: 白猫世纪

  日期:2012-8-31 16:49:00
  序
  2012年8月22日星期三,晚八点三十五分。回家的电车上,我终于下决心写网络小说!本来想写四步曲,《初恋》《离婚?再婚》《北京那几年》《呼市人在关东》。可考虑到自己很没有长性,试着先把这部《北京那几年》完成。以此感谢和怀念在北京那三年,热心帮助过我,无偿关心着我,讨厌过我算计过我的各路朋友,还有和我一起成长的兄弟姐妹们。文中有些是我的亲身经历,有些是朋友的经历,有些是听来的……。主要以在北京的工作,恋情,生活为主线,围绕着苏云和她身边的姐妹,朋友,恋人,同事之间的友情,爱情,光明与黑暗展开起伏的故事情节。就让文中苏云这个初生的牛犊带大家经历这段成长历史。

  开始本来只是帮一个文笔特好的姐们儿写些关于在北京我那场心酸恋情的题材。可当我发现自己天天下班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下来,写啊写的,沉迷于自己的回忆中,一转眼已经写了近二万字,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昨天我试探的问了一下老公,“我想写网络小说,把在北京那几年写下来。”正埋头于《康熙大帝》的老公头也不抬,“就你那大白话还写小说?别让误入你贴的网民们把你骂个体无完肤”“大白话怎么了,我就是要用朴实无华的言语写出真实感人的故事。”他抬头看看我笑了笑“那等你印成铅字了,我倒可以考虑看看。”哼,不蒸馒头蒸口气,听了他这话,我倒真有心写出来。以后留着自己欣赏也不错!

  所以今天在回家的路上,终于下定决心要写了。一但定了,便就一刻也不能等。在换车的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好姐们儿,告诉她前两天发给她的题材不要再用在她的小说上。因为我想自己写一篇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小说。大度的她在电话那头像十年前一样的爽朗大笑道:“好呀,早说让你自己也写了。这样我们可以相互打气,相互欣赏了。”

  噢,我亲爱的好姐妹,在此请接受我诚意的道歉,原谅我又一次的任性!还有请原谅我在电话里没有说出口的另一个决定:在此文中,我将用你的真名写你。因为那个字,在我脑海里已经是善解人意,聪慧宽容的代名词了,换了别的字眼,我怕会失去你的味道。
  请允许我仅以此文献给正在面对成长的烦恼的,已经经历成长的酸甜的,还在回忆成长的美好的,各位弟弟妹妹,80出生的同辈中人,70后的大哥大姐们!
  本文
  一,离别远行
  临近毕业了,已经19岁的苏云却天天和妈妈相互谁也不理谁,搞得苏云的爸爸(继父)两头忙乎着劝。可是用尽他全身的幽默细胞,使尽他的全身解数,也劝不回两个身上流着相同像牛一样倔强血液的母女。其实原因很简单,苏云想报名学校推荐去深圳工作,可妈妈觉得离的太远,坚决不同意她的想法。早日自立是苏云从父母离婚那天起就下的决心,所以当年根本没想去考什么大学,为了能早一天参加工作,有自己的一片天。苏云高中一毕业就报考了会计中专。一听说学校给推荐去深圳工作,对于她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当天跑到班主任面前说想要报名,可班主作任却说要先征得家长同意。更让苏云想不到的是,待她回家后刚一开口,“深圳”两个字音儿还没落地,妈妈立刻表示不同意,态度还很坚决,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于是一对母女就这样僵持了近一周的时间,搞的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直到有一天,老爸的一个朋友说他经营的小公司,在北京的总公司要招一大批应届毕业生,虽然人家是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大学招毕业生,可是因为是这朋友所管理的分公司在实施招聘,所以就把其中一个名额也给了只有中专学历的苏云。
  当苏云的爸爸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并问她愿不愿前往的时候,满肚不开心的苏云当即表示愿意。这样,即满足了她想自立并远离总把她当一级保护动物的妈妈的监视的想法;又满足了妈妈希望苏云能在离家近些的城市工作的愿望。北京不像深圳那么远,过节可以说回来就回来。再经过老爸细心开导,终于妈妈也同意了。
  在家自学五笔输入法,还没背全字根就要动身去北京了。临走的那个晚上,本来话就少的妈妈更是一句话都没了,饭桌上只有老爸在那里嘱咐这,注意那的。
  吃完了饭,拿好行李出了门。本来只说老爸一个人送苏云的,结果她的妈妈还是一声不吭的跟了上来,还一直送的上了火车。安置好苏云那超大的行李箱,在拥挤的车厢里,平日单位里有“冰山美人”之号的高傲的妈妈竟是点头哈腰的,将坐在苏云周围的年轻人拜托了个遍:“我家女儿第一次出远门,请大家都多照顾照顾。”年轻男女们都笑着答应好。

  直到气笛响了,妈妈才恋恋不舍的下了火车。看着妈妈突然像老了十岁有些弯曲的背景,突然间,苏云感觉到,“这次我真的要离开妈妈了,离开温暖的家,离开生我长大的故乡!”想到这里心里一酸,泪,已是盈满了双眼,“绝不能让妈妈看到我流泪,不然她会更不放心今后我一个人的生活。”可当她看到站在窗外的妈妈,装做不经意的将头别过,快速的用手背抹一下眼,却又马上将眼光追向已经缓缓开动的火车车厢里的自己时,蓄在眼里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一滴接一滴的掉了下来。

  看到苏云哭了出来,妈妈那大大黑黑的眼里泪水更是如泉源了出来。“云儿,自己在外要按时吃饭!注意天气变化!记得多喝水!”一边为和火车同步快步走着,一边叮嘱。渐渐火车由慢变快,妈妈也一起由快走变成小跑。“别追了,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你担心的。爸爸,妈妈,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老爸也跟着妈妈小跑着。看着妈妈吃力的想要跟上渐渐加速的火车,苏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老爸,他会意的点一下头,伸出手拉住了不肯停下的妈妈。苏云将头探出车窗外,朝着越来越远的他们用力不停的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融入送站的人群中…她的泪也随着夏季轻爽的风飘散在空中。

  当苏云还沉浸在离开父母的悲伤中时,周围的同行年轻男女已经在互相自我介绍了。原来这是她爸爸朋友公司招的那几个大学的毕业生们。因为都是从大学毕业直接去北京工作,所以只有大学好友或同学前来送行。
  细一打量苏云发现其中有好几个,也是哭红了双眼。旁边这个文静却又浑身散发着妩媚气息的姑娘,苏云报名的时候其实见过。当时苏云还啄磨:“长相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那种漂亮的姑娘,怎么能把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聚集于一身?”。所以苏云对她的印象很深,只是名字是什么,苏云却记不清了。本来在这陌生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脸,很让人开心,却苦于忘记人家名字无法上前搭话。害得一刻都不能闲下来的苏云邹着眉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说起这个苏云,最大的2个特点:一是记不住路,二是记不住人名。苏云妈妈的口头禅就是“你这丫头,只记吃”。什么好吃的,只要吃一次,就忘不了,记味道记得更是准,同样的餐厅同样的菜,换个厨师做出来,她都能吃出来。所以对于吃的执着,也是妈妈对苏云不放心的主要原因之一。按妈妈的话说,“别在外面让人用颗糖果就骗了去。”每当妈妈无奈的说起这事儿来的时候,苏云就想“笑话!我是爱吃,可也不是什么都吃,一颗糠果就想骗我?本人对吃的要求水准可没那么低!”

  因为想不起旁边这位唯一见过面的“熟人”名字,苏云只好耐着性子听大家的自我介绍,打算着等轮到她旁边这个妹妹的时候,再重新记下人家的名字。
  这时只听她俩对面有着一头漂亮长发的美丽女孩手舞足蹈的用高高尖尖的声音说:“我叫金泽,也是内大毕业的,家就在北京。”话音刚落,就见回车厢从不同几处,好几个男生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飞向她,云儿不由的想:“呃,这应该是个班花极人物吧,好像很习惯被人注目的感觉。”
  这就轮到苏云关心的那个“她”了,只听又细又慢的声音响起:“我叫赵飞雪,不懂的东西还很多,以后请大家多多照应。”苏云眼睛一亮心下暗想:“哎,对,她叫赵飞雪,当时一听这名字我还差点笑出来,险些问出口,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赵合德”呀。”接着下一个便轮到苏云自我介绍了,只见她正了正身子,快人快语的说:“我叫苏云。今年十九,会计中专毕业。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指教”

  就这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这辆载着无数个年轻美丽梦想的火车不紧不慢的驶向北京,也一点点接近那个苏云想要实现独立自我的梦想舞台。
  二,北京农村
  当公司的大巴把二十多号人从北京火车站接走时,云儿还以为就在离这并不远的北京二环,就是她将来要实现梦想的公司所在。
  可大巴开了一个多小时一直没停。窗外的景色早已由高楼大厦转为一片片望不到边际,绿油油的庄稼地。看看大家脸上越来越疑惑的表情,云儿也知道,没一个人知道他们这一行人是要往哪里走。
  又开了近二十分钟,大巴终于进了一个被庄稼地围起来的园子,抬头看那大门的上方,隐隐刻着已经旧的快要看不清的三个大字“海洋园”。云儿偷偷的想:“明明在是庄稼地里围起个大院而已,偏偏起个八杆打不着的漂亮名字?如此看来这是到地方了。可是,这和我想的也差距太远了点吧?这就是我要实现自己梦想的地方?五,六排平房,一个小型篮球场,一个大食堂,怎么看也不像呀。”

  空荡荡的一大片空地对面,第一排就是女生宿舍。云儿快手快脚的找好自己的行李,招呼赵飞雪:“飞雪,我们快走,好挑个好位置”只见飞雪先是妩媚一笑,细声说:“我不急,要不你先去吧?”“那好,我去帮你也占一个!”说完等不及她的回答,云儿就飞奔向女生宿舍。
  云儿一进自己选好的宿舍,满意的笑了笑自语道:“还成,屋子比我想像中的大,也不是上下床,还有大大的写字台!”挑了靠窗的床位,把行李放下。
  等她安放好了行李,也不见飞雪进来。云儿便将头探出窗外,朝着还在和一群人说话的飞雪喊:“飞雪,先把行李放进来吧”听到云儿的喊声,赵飞雪朝她抿嘴一乐,冲着宿舍那个方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于是云儿接着整理起行李,铺自己的床。当她挂起蚊帐时不免心里嘀咕,“看来这里蚊子一定不少,连蚊帐都给预备着了。”

  正想着,只见飞雪和两个一高一低的女孩子走了起来。向云儿介绍说:“这两个也是内大毕业生,来的时候就坐我们的后面。这个叫慕容蓉”说着她指向那个一头淡黄色齐耳短发,肤色白得都有些透明高个儿女孩儿。只见她小巧的鼻子上几颗淡淡的雀斑,微微翘起的下巴上面是紧抿着的薄唇,姿容端正,昂首挺胸充满信心的定立在那里。飞雪转而又指着另一个低出好多,温温婉婉的女孩儿说:“这边是吴燕楚”。云儿细细打量起这一个名字里就带了战国时代三个国名的吴燕楚:有棱角的脸上一副眼镜,结结实实的遮住镜片后那漆黑的双眼。乌黑过肩的头发绑成一根粗粗的马尾在脑后。略显厚的嘴唇带着一丝让人看了就能被感染到平静的笑容。

  “我叫苏云,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啦!咱们排出个大小吧”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她就先把自己报了一遍“我属猴儿,今年十九。飞雪属鸡,比我还小一岁。你们两个呢?”
  只听慕容蓉的大方且脆生儿的说“我属马的,比你们大。燕楚又比我大,这里就是她老大了。”苏云痛快的一击自己的手掌:“好,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被云儿与慕容蓉一句接一句的二人对白中,这个女生宿舍里,四个本是天涯海角首次见面的女孩儿,就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变成了姐妹。只是让当时的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到许多年后,虽然她们奋斗在各自的事业家庭几年都难以见一面,却还是时常联系,相互记挂的好姐妹。
  待一直各忙各的四个女孩儿都将自己的床铺整理好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四人正要结伴出门到食堂吃午餐,火车上云儿猜测是“班花”的那个金泽敲门走了进来。冲着飞雪说“飞雪,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只见飞雪开心的点点头“好呀!”留下原本在自己身边的云儿傻傻站在那里。

  “苏云,我们也快走吧,别迟了没饭吃。”刚刚被莫名的冠上“老大” ,看上去有些内向的吴燕楚适时的喊了云儿一声。
  云儿这才又欢蹦乱跳的跑到这一高一低的两个新舍友跟前,“嗯,我们也走吧!我都饿晕了!”
  “晕了还在这里蹦跳着说话?”那高出云儿半头的慕容蓉挖苦她说。
  “再多呆一分钟就真晕了,哈哈”云儿很喜欢这种无间的感觉,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多年老朋友!慕容蓉一脸“就你话多”的表情,白了云儿一眼,随即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三个人一起出了宿舍,边说笑边走向那个全园最大的白色建筑物——食堂兼周末舞厅及临时聚会,园里老人儿们美其名曰的“多功能海洋园餐厅”。
  “慕容蓉,听起来毛茸茸的感觉”三个人打好饭围在一起,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云儿调皮的说。

  “我又不是小动物,哪里来毛茸茸了!”慕容蓉故意板起脸来说。
  “可是你的名字叫起来好绕口嘛,要不叫你蓉蓉,好不好?”
  “别瞎给人起名行不行,我复姓慕容,单字一个蓉!”
  “哎呀,太好了,我刚还在想,这个宿舍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双字,只有我一个是一个字的。原来你是复姓呀,那咱俩一样,名,都是单字!只叫你蓉儿好不好?我呢,以后你们就叫我云儿吧,我妈妈一直这么叫我。”云儿热切的看着对面两个比她大的舍友姐妹。
  “云儿,嗯,很自在的感觉呢。好呀!以后你就是云儿,我就是蓉儿”说到这儿,蓉儿看向她身边静静边听我们说话边细嚼慢咽的吴燕楚,“燕楚,你是老大,我们都管你叫老大。”

  “呵,怎么听着像个黑社会组织似的。”老大轻轻的笑着说。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龙头老大了!”云儿一拍桌子,学起上学时和朋友们一起看“古惑仔”里的人物。“我们都听你的,老大,你可要罩着我们呀!”
  三个人正热闹的相互取笑,云儿的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个男生!却见此人个头不低却微微有些发福,嘴里像是一边各塞了一粒糖,撑得两颊有些鼓鼓的,而小小的嘴却是嘟嘟着。一边抬手胡乱拨着本来就乱蓬蓬的头发,又扶正鼻梁上那副处在随时会掉下来的眼镜,一边用带有鼻音的低音说:
  “我叫吴为,美女们,认识一下?”
  “哎,谁让你坐这儿了,没看上面写着本大小姐的名儿呢?!”云儿不高兴别人打断了她和新认识的朋友聊天,噘起了小嘴。
  “哟,那真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带着眼镜呢,近视!不过已经坐在您大小姐的名字上了,再起来也是已经坐过。不如就让我这样坐着吧。”

  “嗳,你这人说么这样说话!找打仗是不是?”云儿做式撸起了根本就没有的袖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这么冲。”
  “你骂人!”
  “小屁孩儿可不是骂人的词儿,那是专形容你这类年纪轻轻又胡搅蛮缠的“形容词”!”
  待云儿还想反攻时,蓉儿用眼制止了她。因为聪慧的蓉儿已经看出脑筋单纯的云儿不是这个吴为的对手。
  吴为虽也看到蓉儿给云儿的暗示,却不动声色的说:“都已经是工作的人了,学学别人要懂得知难而退”

  “哼,是不和之人做无谓之争。”
  “不懂就别多话,不知道说多,错多?”停了一下,吴为却又卖了个关子。“别总张牙舞爪的,有空回去好好看看书学习学习。学海无涯,知道不?”
  正当云儿愣在那里翻肠倒肚的哪些典故和吴为的名字有关系时。
  对面的蓉儿冷冷的说:“老子的,有什么了不起么?”
  “哟,看不出这么大点个园儿里也有读老子的女孩子?”
  云儿没看过什么老子,太难懂的东西她都不太喜欢,所以也插不上话。而蓉儿却不是喜欢多话的女孩儿,听见了也当做没听到,低下头接着吃她的饭。老大本就静,此时更不会出声,一桌四人却在一时间静了下来。
  “咳,”吴为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其实过来是想问你们谁带洗衣粉来了么?问遍了我们男生宿舍谁都没带。”

  “哎呀,我也没想着带这东西。而我妈妈就想着给我塞吃的了。”云儿又是一惊一乍的。“蓉儿你呢?老大你应该有带吧?”
  只见蓉儿答道:“我也忘记准备了。”接着看向老大。
  老大笑眯眯的说:“看来我带的重重的洗衣粉这下成宝贝了。”
  约好下午来我们宿舍借洗衣粉后,吴为就站起身来走出食堂。
  云儿待吴为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的下一瞬,急急的问:“蓉儿,老子的什么呀?吴为的名字难不成还是一个国策来着?”

  只听蓉儿笑出了声:“不是口,天的吴,是有无的无,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并不是不为,而是含有不妄为、不乱为、顺应客观态势、尊重自然规律的意思。”
  似懂非懂的云儿听到一半就已经在后悔问出这个她根本就弄不明白的问题了。蓉儿也看出云儿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所说,于是说到一半也就停了下来,只把简单易懂的挑出来说给云儿听。而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这看起来很机灵的一个小女孩儿,读书不多,且不好学。
  下午二点,果真吴为来借洗衣粉。临走的时候,顺口问有人想玩扑克没有,只见云儿早就耐不住,第一个举手嚷着要玩。老大和蓉儿一个看小说,一个在听英语会话,都说要呆在宿舍里。而飞雪自和金泽走了还没回来,云儿只得一个人跟着自己刚刚还在与之斗气的吴为身后走进男生宿舍。
  在吴为宿舍里打了会扑克,云儿又认识了他宿舍里的其他三个男孩。一个黑黑瘦瘦,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笑容的叫做于敏。另一个成熟稳重,看上去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倒像是哪个学校里教学老师的叫做齐宏斌。还有一个虽然也是第一次见面,云儿却没来由的心生讨厌的名叫王炜。只见王炜他五官虽然端正,却是个比吴为还胖出一大圈的标准大白胖儿。好笑的是他还浑身散发出一种“我是帅哥我怕谁”的轻浮劲儿,好像恨不得要公告天下那种自负的男生。

  云儿和他们玩了几把捉红尖,求胜心切的云儿根本算计不过那四个大男人。不是给同伙拉后腿,就是自己一个人进贡四家。越玩越没意思,于是和大家说了一声就结束了这场只输不赢的游戏,起身回了自己宿舍。
  等云儿回到宿舍,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百无聊赖想起一到这“海洋园”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可自己家乡那个相恋已经近三年的男友还没联系呢。抽出一张带来的信纸,熟练的给江浩写起信来。
  日期:2012-09-03 08:19:19
  “ 师兄,见信如面。我已经来了北京…”,可当她开了个头,却发现怎么也写不出下文来。是啊,写些什么呢?说,如愿来到北京工作了,却发现自己根本离北京市区还有十万八千丈。说,北京比咱们那里热,也湿,更是闷得人喘不上气来。从一下车身上就像盖了一层水做的膜,粘粘的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手里握着笔,猫着身子的云儿呆呆的回忆起前几个星期的一天下午…
  云儿约出江浩来自己家,在楼下亲口告诉他再有两个礼拜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到北京去工作的时候,向来温文尔雅的江浩皱起了眉头。并不急于开口的他,一阵沉默后问云儿:“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要远离江浩,云儿的心里不是不难受。因为自从和江浩交往以来,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细心呵护和事事的包容: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更不会大声对她说半句重话。可是,与自己想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想要早日在经济上独立的梦想比起来,儿女情长都是可以放得下的。
  想到这里云儿狠了狠心,把事先想好的话像背书一样说了出来:“我想要在北京呆上几年,做出点让自己满意的事儿来。然后…再考虑回不回来。”
  江浩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激动,亦或是生气:“你一个女孩子家,想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云儿的脸红了红辩解道:“我又没说要做什么大事业。只要是能体现出自我价值的工作,做到能让周围的人认可。我自己就满意了。”

  江浩知道情急之下自己的言语触碰到了云儿那高出常人的自尊心的底线,随即回复到往日的语调:“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地,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举止无亲,人生地不熟,朋友也都不在身边。等你累了,受委屈了,找谁倾诉?又有谁能在身边安慰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我会学着独立的!”云儿不服气的大声说。
  “别任性好么?在家乡发展不也挺好?亲人朋友也都在身边,最重要还有我陪着你。”江浩深情的望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总是不听话、天生的小冤家。她天天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大堆,这不,冷不丁又说要去北京发展。江浩真恨自己没有一颗更加强壮的心脏。
  听到这里,云儿那眼泪又要掉下来。赶紧蹲下身来假装系鞋带偷偷把眼泪擦掉。沉了沉情绪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说完,她已经不敢再听江浩那像是可以动摇人心的温柔话语,停了一下急急的又说“到了北京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可以选择回或者不回。”说完蹬蹬蹬的跑上了楼,留下江浩一个人望着暗淡的楼道,怔在那里半天没动。

  回想到这,云儿懊恼的想,“现写能写的,只会让师兄觉得自己果然不如他所料,这不刚来就已经在向他诉苦了。”所以,这信也没法儿写下去了。
  正在这时,老大和蓉儿从隔壁同校宿舍聊天回来了,后面一还跟着自午餐和那位“班花”一起走了,云儿就再也没见着的赵飞雪。只见她双手抱着一个大盆,头上包着毛巾,像出水芙蓉似的“摇”进宿舍。
  问了才知道,原来飞雪和“班花”一起吃完饭,到园外散了会儿步。因为海洋园外面的一条主路以外的都是没怎么修整过的土路,所以走了这么一大圈,身上的汗和土就和成了泥。一回来就到后面那排平房的洗房洗澡去了。
  云儿吃惊的眼珠都快从眼眶掉出来:“我的那个天!你不是洗了好几个小时吧?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飞雪用她那长长的单凤眼嗔怪的飞了云儿一眼缓缓道:“哪有人洗澡洗好几个小时的?我和金泽边说边走,结果走出去太远,快三点才回来。这才洗了不到一个小时呢。”
  云儿做个晕倒状:“一个小时了都,还嫌洗的时间短吗?”

  飞雪笑笑,理所当然的慢慢说:“洗澡嘛,当然要用这些时间的。”
  正这时老大凑过来看看桌上摊得乱七八糟的信纸和废纸:“云儿给谁写信呢?”
  云儿哭丧着脸说“我家乡的师兄…哦,我男朋友。”云儿赶紧订正。“可是写了半天也写不下去,正打算收起来呢。”
  “原来云儿小小年轻就已经有男朋友啦,来,给我们讲讲,是个什么样的男生?”老大像是想分散云儿不开心,逗她说。
  “他叫江浩,我们是我初中刚毕业的那个夏天认识的……”一刻都静不下的云儿,这不,又打了她的话匣子。
  日期:2012-09-03 08:21:08
  三上岗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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