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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死,只是在凋零
作者:
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1-6-29 14:29:39
第一章 草样年华之始1
我的新生在一个破败的城市里开始。
我叫陈正良,男,2008年我十九岁。那年九月伊始,我和刘峥嵘带着H大的录取通知书,拖着两堆行李出现在开封市的街头。
刘峥嵘人如其名,一脸疙瘩豆长得格外峥嵘,让你迎面就能感觉到他内心难以抑制的青春冲动。我和刘峥嵘是同村发小,彼此看着对方光着屁股长大,然后青梅竹马到上学,从此就再也没有分离。
这样说会让人感觉很暧昧,事实上我们两个都在极力避开这种情况,因为长期在一起已经引起我父母和他父母的警觉了,连我老妹正慧都曾经极隐晦地问我说:“哥,你跟峥嵘没事吧?”被误解的愤恨之余,我们彼此都很苦恼,于是在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我选择了理科,他选择了文科。后来事实证明,他不适合学文科,我也不适合学理科,因为我俩读了三年高三,最终由于各种的阴阳差错,殊途同归,高考过后,又进了同一所大学。
H大坐落在开封这座很闪耀的历史名城之中。站在开封街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貌,在老城区,你甚至能看到众多的青砖红瓦矮建筑,而且地面比峥嵘的脸还要峥嵘。最初我怀疑,改革开放的春风是从开封绕道而行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开封的地下埋着七座被黄河淹没的古城,因此她的地上不允许大规模开发。这种说法不禁让我对中国的专家们有了一丝敬意。
H大的历史和开封有许许多多相似之处。曾经,H大的名声如同北大、清华一般闪耀,那个曾经是指开国大典之前。如今,H大虎落平阳,她的大部分家当早已被瓜分给建国后新建的各类院系,这些院系后来都在当地牛叉哄哄,声名盖过他们的老妈——H大。但即使如此,你仍不能否认H大是一所百年很有名的学校。
当初,我选择H大完全是意外加上意外。
08年高考结束后,我怀着极坏的心情到学校填报志愿,班主任老冯看到我后,满面春风地朝我喊到:“正良,快过来,你刘老师等着你呢。”
刘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基于我在语文方面深厚的造诣,她对我寄予了很高的希望。高考前,她把我拉进办公室,殷切地说:“正良,听说你去年语文都考了一百三,今年你要再接再厉,给我挣个光,当然也是给你自己争光!咱们学校两千余名高考生都看着你呢,所以不要有压力,考试结束了来找我,我帮你估分!”
这个情景,我记忆犹新,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不敢去找她。我对老冯说:“老师,我今年不行了,语文我已经估过分了,不用再麻烦刘老师了。”
老冯顿时警惕地看着我,说:“你又不行了?!怎么回事?”
老冯的“又”字杀伤力很大,让本来心中就有阴影的我顿觉乌云盖顶。我阴郁地说:“我涂错卡了,考语文的时候,把B卡当A卡涂了,然后在考数学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卡是B卡,于是心情受伤,数学也没做完。”
老冯气急败坏,一不小心爆了粗口:“我草!考前我不是说过吗?一定要注意别填错卡了,你这孩子,真是!”
我以良心发誓,老冯确实交待过这一点,而且还举了一个例子来现身说法。他说在我们学校,曾经有一牛叉闪闪的学长,平时考试各种第一,但在高考的时候,涂错了数学卡,然后与北大失之交臂,复习了一年后,又涂错了英语卡,再次与北大失之交臂,后来他奋发图强,终于在第三年没有涂错任何答题卡,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北大。那时候我听这个故事听得十分不解,心想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还牛叉闪闪?简直是傻叉闪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今年竟然是我傻叉闪闪。考后,我还一直在想,是不是那家伙挂掉了,听到我鄙视他,然后阴灵作祟,让我不得安生?想多了,想得恶寒不已。
老冯见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为我是羞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不忍心再打击我,叹了一口气道:“你总分估了多少?”
我闷闷不乐地说:“也就过重点线十几分。”
老冯说:“那你在省内随便找个大学上吧,注意要服从调剂。”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远去了。
我找了一个隐蔽而且都是陌生人的角落去填志愿。河南省的好大学很有限,几乎可以算没有,想来想去,只有Z大、师大和H大可以上。Z大实力最强,想了想,就打算在志愿上填个Z大,这时候,旁边两个女生的话引起了我高度的警惕。
两个女的都是人见人叹的那种,其中一个问另一个:“你怎么填Z大了?你不是喜欢文学吗?文学专业可是H大最强啊。”
另一个女的神秘地看了看她一眼,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H大的花,师大的草,Z大的恐龙满地跑。如果我去了H大,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另一个女生顿时心领神会,两个人很猥琐的笑了起来。
日期:2011-6-29 14:32:00
第二章 草样年华之始2
听到这几句话,我刹那间如获至宝,心想还是女生想得细,怎么这么重要的信息我没有收集到呢?真是不应该。于是我赶紧在志愿上填上H大。
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好色,而是因为高考让我受了伤,一个受了伤的男人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慢慢疗伤,这个合适的地方一定要鸟语花香,恐龙园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至于峥嵘也考进H大,我事先完全不知道,三年高考的失利让我俩都很羞涩,填报志愿的时候都各自默默找了一个角落开工。后来我才知道,峥嵘之所以去H大,是因为一个女生——楚燕,一年前,也是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楚燕告诉我她填报了H大,然后我告诉了峥嵘,没想到一年后,突然出现的楚燕告诉我她在Z市的Z大读教育专业。这让我在惊奇之余感觉很对不起峥嵘。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我俩都成了H大囊中之物,不同的是,峥嵘的工商管理专业位于管理学院所在的H大西区,而我被分到了法学院所在的H大东区。我俩在开封火车站挥手告别,各自消失在一辆出租车里。
尽管我对这个城市的破败已经有了戒备,可是当我走进新生宿舍的一刹那,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个宿舍完全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人能在这里住下的理由。当时,我很想以一个潇洒的姿态转身出去,打道回府然后再读一年高中,来年考个牛叉哄哄的学校,可是考虑到如果我再复读一年,就算考到清华北大,也得叫我老妹学姐,我顿时死的心都有了。于是我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开始整理床铺。基于宿舍空荡荡的表现,我确定我是它的第一个住客。这样,我就有了随意挑选床铺、桌子和柜子的机会,想到这里,我兴奋地往来望去,最终发现好位置的床铺摇摇欲坠,好位置的桌子也近乎零散,好位置的柜子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柜子侧面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半裸的黑人妇女海报,这让我在刹那间郁闷至极。于是我随便选了个靠门的床铺和靠窗的桌子,以及一个离我床铺最近的柜子。
安顿好之后,寝室里依然没有人来,我很无聊地让目光在寝室里来回扫视,结果无聊瞬间转化为痛苦,于是我决定转移注意力。
我看见窗台上放了一部电话,我拿起来按了几下,发现还能用。想到自己带了几张电话卡,于是决定给人打电话。我翻开手机的通讯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最后决定给谢琳琳通话。因为我的通讯录上只有十个电话号码,除了老爸老妈老妹老姨老姨夫老舅以外,还有一个老冯,另外两个分别是谢琳琳和刘峥嵘。我那些高中的狐朋狗友除了刘峥嵘陪我走过惨淡的高五之外,其余的最迟都在高四奔向全国各地了,为了不影响心情和学习,我基本上和他们都丧失了联系。在暑假期间,那些狐朋狗友纷纷和我取得联络,但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他们的联系方式都被我记到一张稿纸上,那张稿纸就放在我的床头。某天半夜,我被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惊醒,然后顺手抓起床头的几张纸飞奔向厕所,回来之后才惊奇地发现那张满是墨水的电话录不见了,痛心之余我又感到无比恶心。
鉴于此,我的手机上只收录了上述人员的手机号码,我决定尝试一下曾经在某部青春小说上学看到的戏谑方法,戏弄一下我认识的人。爹妈姨舅和老妹是绝对不能调戏的,老冯更不能调戏,对于峥嵘我提不起兴趣,剩下的只能是谢琳琳了。
日期:2011-6-29 14:34:00
第三章 调戏谢琳琳1
其实,谢琳琳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老妹正慧的朋友。
在高考过后漫长的三个月假期之中,我做了很多无聊地事情,其中最无聊的就是成功的勾搭上了正慧她们班的班花——谢琳琳。事实上,是谢琳琳主动勾搭上了我。
事情可以追溯到我在学校填报志愿那天,那天我在志愿表上填完“H大”并选择了法学专业之后,谢琳琳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的她扎着马尾,身穿褶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脸清秀无害而且略微羞涩的望着我,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陈正良学长吗?”
当时的我正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志愿表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达老冯的办公室,然后开溜,没想到被一个陌生美女挡住去路,我瞬间无比警觉。我说:“我是陈正良。”
她稍稍低了一下头道:“我是谢琳琳。”
“血淋淋?”当时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副邪恶的画面。但是实际上我无比正经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谢琳琳略微失望的说:“我是正慧的同班同学,在高一的时候,我见过你,还叫你学长。”
于是我瞬间重拾了记忆,谢琳琳我确实有印象,这个印象当然不是来自于她曾经和老妹一起找过我,并且叫我学长,那时候我上高三,老妹刚上高一,十四五岁地小姑娘拖着鼻涕喊你学长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我对谢琳琳的印象是来自于两年之后的某天,两年之后我还在高三复读,老妹也升到高三了,老妹对于我这种没用的哥哥有种羞愧感,所以很少再带着同学来找我了,因为见了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记得那一天,我和老妹在街上瞎逛,我忽然看见一个倩影在前面袅袅娜娜的飘过,于是我很兴奋,老妹当时鄙视了我一眼说:“那是谢琳琳,我们班的班花,你看什么看?”从此,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一抹倩影和三个字。
于是,我看着眼前的谢琳琳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找我有事么?”
谢琳琳不好意思地说:“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关于填报志愿方面的。正慧说,你对这方面很了解,我想也是,你毕竟是参加过三年高考的——”
这丫头一句话说到我的痛处,我在内心深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毕竟填了三次志愿了——不是!是两次——哎呦,也不是——哎,我......”
我四顾了一下周围飘过来的目光,迅速把她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我没好气的说:“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估了多少分?”
“对不起啊,我太不会说话——那个,我的分数在重点线上下,不会误差太大。”她满面通红的说。
我说:“你想报哪个地方的学校?喜欢什么专业?”
谢琳琳说:“我爸妈不让我走太远,就报省内的,我想报财经方面的。”
我想了想说:“这个好办,H大的财经类专业很好,本科一批第一志愿填H大,服从调剂;本科二批第一志愿填河南财大,服从调剂。别的随便。”
她兴奋的说:“哦,我们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
我翻了翻白眼说:“那你怎么还问我?”
她不好意思的说:“主要是我害怕录不上,所以要多找几个人确定一下——哎,学长,你报的什么学校?”
我握了握手中的书,面无表情的说:“我还没想好——那个,你别叫我学长了,咱们一个年级。”
谢琳琳“哦”了一声,道:“听正慧说你今年又没发挥好,你运气真不好。”
我老脸热辣辣了几下,我说:“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琳琳说:“其实我蛮佩服你的,我觉得你心理素质超好,一般人读一年高三就受不了,你竟然能若无其事地读三年,而且一直这么乐观...”
我赶紧打断她道:“那个,刚才我们老师叫我有事,我先走了,有事你跟正慧说,我帮你。”说完,我迅速闪进老冯的办公室,还好他不在,我把志愿表塞进老冯的办公桌抽屉里,然后开溜。
我所始料不及的是,谢琳琳从我老妹那里要走了我的Q号,从此在漫长的暑假里,开始了漫长的网上聊天,最后她被H大录取,又得知我也被H大录取,顿时兴奋莫名,又要走了我的手机号码,说要在开学的时候请我吃饭,这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情何以堪。
这便是我和谢琳琳的认识经过,想到她作为一个女生初来外地,我作为她朋友的哥哥,关心一下理所当然,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决定开始调戏她一下下。
日期:2011-6-29 15:20:00
第四章 调戏谢琳琳2
我用寝室座机拨通了谢琳琳的电话,然后开始酝酿感情。
谢琳琳接通电话后,很迟疑的“喂”了一声。我则用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请问是谢琳琳同吗?”
谢琳琳说:“是啊,请问您是?”
我十分正经地说:“您好,这里是H大学广播站,您的一位好友为您点播了一首歌,并祝您在大学生活中幸福愉快,请问,您想收听吗?”
谢琳琳十分惊奇地问道:“想啊,那个人是谁啊?”
我忍着笑回答道:“不好意思,他的名字我们不能告诉您,我们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让您猜,猜对了我们会给您一个巨大的惊喜。“
谢琳琳立即用很激动的语气道:“什么惊喜?”
我严肃地说:“您猜对之后才能告诉您。”
谢琳琳惋惜地问道:“只能猜三次?”
我说:“是,可以给您一个提示,对方是男的。”
谢琳琳急切地问:“他姓什么?”
我故作迟疑地说:“这个不能告诉您。请快猜吧,我们有时间限制的。”
谢琳琳急切道:“再说一个提示!”
我大公无私地说:“没有提示了。我倒数三声,如果您还不猜,惊喜就没了。我数了......”
谢琳琳大声道:“好吧,好吧,我猜了,你真过分!我猜了啊,是...是...陈正良?”
我诧异了一下,心想真失败,难道是听出声音了?只听谢琳琳着急地问:“是不是啊?”
我故作悲沉道:“对不起——”然后停顿了一下。
谢琳琳失声道:“错了?”
我暗笑一声,说:“对不起,您——猜对了!”
谢琳琳大声“啊”了一下,喜怒交加道:“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那惊喜是什么?”
我又忍了一下笑道:“惊喜是——现在和你说话的就是陈正良!哈哈哈...”
谢琳琳先是极怪异的“咦”了一声,然后又重重地“啊”了一声,最后气急败坏的“唏”了一声,而后才说:“你真讨厌啊!”
我得意的说:“说了这么久都没听出来,这智商...唉...”
谢琳琳不满的说:“你有没跟我说过普通话,我怎么听得出来?你怎么想到和我打电话?”
调戏结束,兴趣全失。我伸了个懒腰,道:“无聊啊,我们寝室一个人都没来,没事可干,所以逗逗你。”
谢琳琳“哼”了一声,不再理我。我也没吭声。谢琳琳忍不住道:“你刚才真的学的很像。”
我说:“那当然了,我一向都学的很像。”
谢琳琳说:“那你经常这样逗女生吗?”
我说:“没有,这是第一次。我很正经的,没听我叫正良吗?就是人格端正、品种优良的意思。”
谢琳琳轻笑一声说:“瞎说!那你说说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说:“你叫谢琳琳,这是你妈生你的时候最真实的写照。”
谢琳琳奇怪的问道:“什么最真实的写照?”
我说:“谢琳琳就是血淋淋啊。”
谢琳琳愣了一下,继而大怒道:“你真恶心!我不理你了!”
我也愣了一下,十分后悔自己出口成脏,于是默默无语。谢琳琳也不挂掉电话,我们俩对着电话不说话,互相听着对方喘气,很奇怪的场景。
大概一分钟左右,谢琳琳道:“你怎么不道歉?”
我“哦”了一声道:“对不起。”
谢琳琳“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好奇怪啊,我不说你就不会道歉吗?”
我说:“会啊,但是我觉得主动道歉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谢琳琳又“哼”了一声,不再理我。
于是,我决定换一个话题,作为一个合格的男生,你必须要学会不断地跳跃思维,以便应付女生瞬息万变的心情。我说:“你们寝室的人都来了吗?”
谢琳琳幽幽的说:“嗯,但是都很陌生,谁都不理谁。我现在很想家,你想不想?”
我翻了翻白眼,说:“刚来还不到一天,怎么可能想家。再说,我是个男人,男子汉四海为家,仗剑走天下!”
谢琳琳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做男的。”
我说:“现在的医疗技术可以满足你。”
谢琳琳低骂了一声:“你滚!”
我顿时觉得我们感情又前进了一步,因为我觉得让一个漂亮的女生骂一个男生是件很困难的事,要么你足够下流无耻,要么你们关系足够亲密,我显然还没到下流无耻那一步,所以只能说明我们的关系很近了。由此也可以证明,男人实在是一种很贱的生物,被女人骂还沾沾自喜。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寝室门方向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开锁声,我对谢琳琳说:“我们寝室来人了,我不跟你说了,有空再联系。”
谢琳琳不满的说:“你真可耻,无聊了就跟我打电话,有事情了就随手把我凉到一边。”
我说:“男生都这么可耻,你习惯就好了。我挂了,再见。”
我刚把电话挂断,一个汉奸头就伸了进来,他一边用力在门锁上拔钥匙,一边骂:“草!什么破锁!”
日期:2011-6-29 16:51:00
第五章 乱舞春秋的兄弟
当我挂断电话的时候,汉奸哥依然在坚持不懈地奋力往外抽钥匙,他一边青筋暴露、满脸通红地使劲往门上蹭,一边骂骂咧咧地使劲往外拉。就在我准备过去帮忙的时候,我听见“咔”的一声,然后汉奸哥拿着半截钥匙和我面面相觑。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我说:“牛叉,哥们儿!”
汉奸头愤愤的把半截钥匙扔进垃圾桶,说:“兆头不好,今天还是少出去为妙。”
我说:“你别出去了,看门吧,这门不能锁了,不然剩下那俩就进不来了。”
他抬头看看我说:“那你呢?”
我说:“我当然得出去啊,采购一下物品,逛逛校园什么的,顺便观察一下民情民风。”
他又低骂了一声,忽然仰起头道:“哎,听你口音好像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你哪儿的?”
我说:“看过《三国演义》没有?”
他迷茫地说:“看过,明朝三大奇书,中国四大名著,吴承恩老爷子的作品,哪个中国人没看过?”
我瞬间崩溃的看了他一眼道:“吴承恩不是写《西游记》的吗?”
他马上拍了拍头道:“口误,口误,我是想说施耐庵老爷子的,一时口误!”
我顿时又对他刮目相看,我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不然我会彻底对这个大学丧失信心。我说:“那你知道曹操的老窝在哪儿不?”
他做深思状,想了半天道:“曹操很狡猾的,正所谓狡兔三窟,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个?”
我翻了翻白眼道:“我问的是许昌,你知道许昌不知道?我是许昌人。”
他恍然大悟道:“噢,你直说不就行了,还绕这么大弯子。咱们算半个老乡,我们家在少林寺方圆五十里内的嵩山脚下,跟你们许昌挨着的。”
我说:“原来如此,我叫陈正良。”
他说:“我叫许开。”
许开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室友,在此后的四年大学生涯中,他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说,他实在是很猥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俩在随后的岁月里,互相攀比,直至堕入无底深渊。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好的事情总是希望自己一个人做完,坏的事情总是希望有人来承担,我和许开正是因为有彼此在,才会在坏事上做的得心应手。
请注意,我所说的坏事是大学生意义上的坏事,仅限于吃喝玩乐,无所节制。比如说某天早上我不想起床,但是又怕被点名,于是十分纠结,这时候我一般会抬头环顾一下寝室其他床铺。睡眼惺忪中,我发现靠窗那边那个摇摇欲坠的床铺上一个略微突起的东西一动不动,顿时如获至宝,翻身钻入被窝继续酣睡如猪。
其实,那个略微突起的东西就是许开,因为他实在是太瘦了,用日后我女朋友的话说,“他看起来真让人害怕,感觉他时时刻刻都能自己折了一样。”
即使如此,许开仍不失为一个讨女生喜欢的男生,这是因为许开有一身极其细嫩白嫩的皮肤,还有一张很可爱无害的纯情之脸,再加上一头接近中分的汉奸发型,简直令很多只看外表不看内在的花痴女生如痴如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那天,在我和许开逐渐热烈的讨论中,卢南和宁中阳也到了。
卢南是一个娇小可爱的男生。“娇小可爱”这四个字往往让人向往,但前提是它和女生搭配,如果是用到男生身上,相信很多人会叹息不已,作为当事人的卢南也会经常悲痛万分。
卢南的另一个特点是说话惨不忍闻,在他嘴里经常爆发出骇人的语句,比如某个冬天的早晨,你在睡眼惺忪中会听到他的惊叫声:“血!血!哇,好多的血!”当大家都魂不附体、惊骇莫名地起床看向四周时,会惊奇地发现窗外正飘洒着曼妙地雪花。又比如某个仲夏的长夜,大家聚在一块喝酒,卢南会指着我或许开大声说:“你娘真大!”我和许开在惊愕的同时都会义愤填膺,在挣扎着准备发作时,卢南又会蹦出一句:“真是海娘!”于是我俩恍然,这货说的是“你量真大!”
宁中阳一直是一个沉默的男生,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爱思考,而是因为他爱装。那天他进寝室以后,没说一句话,让我们普遍感到高深莫测。整理好室务后,他更是躺在床上翻着手机,一动不动,各种的出尘脱俗,就在我们三个都被他这种宁静而淡泊的气质所折服时,一阵鼾声悠然传来,原来他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羞涩中渐渐谈的入港,彼此谈论自己最远大的理想,然后又在一片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酣睡如猪,从此,我的大学生活开始起航。
日期:2011-6-29 17:54:00
第六章 装病风波1
我十分佩服大学生的创业激情。在我来到大学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寝室已经遭遇了不下十次的推销活动,从抽屉锁到英语报,从一次性袜子到避孕套,我们四个被说的身心俱疲。
我最讨厌的是两个推销报纸的大二学生,他们明知众多大学生的劣根性,报纸在我们手里最大的用途是铺在凳子上放花生米喝酒打牌用,而且上面还有油印墨水,极不卫生。给我们推销报纸完全就是助长了我们吃喝玩乐的气焰,还毁坏我们健康的身体,偏偏他俩还说地唾沫横飞,天花乱坠,把报纸夸得跟金叶子一样,最后声情并茂地问我们:“心动了没?心动不如行动,快买吧!”然后一脸渴望地向我们投来了热烈的目光。
我顿时厌恶地说:“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们不但心动还会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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