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守护 (中年女姓都市生活的心路历程)

作者: 牵挂无语

  日期:2012-6-12 11:30:00
  奔四的女人,理论上来讲虽被自古以来定义为“不惑”,但现实生活中却是处处困惑。孩子年纪还小,需要妈妈精心地照顾与用心地教养;家中双方的老人年岁渐高,健康警钟频频拉响,越来越不给做儿女们一点点的时间去喘息;自己的爱人,职场中与健康状况无一不正遭受着“中年危机”,曾经年轻的小伙与姑娘已经不再年轻,只是每当抬头向上看时,发觉我们上面还有老人,我们哪里有资格说自己老呢,只能继续扛起一个家,尽管一路蹒跚,但仍要弯着腰一步一个脚印向前爬着坡。

  中年人就是这样,“上有老,下有小”,大事小情,家里家外,生活很平凡也很琐碎,也许你此时正抱怨日子很枯燥乏味,但又有谁知道,老天爷早已经安排了一场暴风雨在下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等待着你,考验着你呢。
  所以真实的生活就是一大团用林林总总的困难织成的乱麻,你想梳理它,常常却无法找到一个线头。好多的时候,当我们面对这团麻的时候,真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年纪的女人,也曾花容月貌,也曾天真烂漫,更曾经是那个不认输的“女斗士”,我们有过雄心壮志,血液中与男人一样拥有那股“光宗耀祖”不安分的因子,使我们在学业与工作中“巾帼不让须眉”,一路过关斩将。
  岁月流逝,角色也在转换与繁演。也许更多的是母性使然。不知不觉中,奔四的女人,那一颗不安分的心恰如河底那曾经布满棱角的鹅卵石,被流水无数次地冲刷一般磨灭了往日的锐利而变得浑圆。现如今,早已经无悔无怨地满满地盛着的都是家人与家事。对她们来说“家事天大”啊,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万能工”,以最高的满意度,解决掉所有的与自己最爱的家人有关的所有麻烦与问题,以这样的方式静静地守护着他们。

  岁月终究还是无情的,它从不考虑过你在青春之时究竟都做了什么,为了谁?
  它永远都是按照时间的记数,打发青春匆匆地离去。偶尔得以闲暇,对镜“贴花黄”时才找回一点昔日做精致女人的感觉,而也总是这个时刻,是自己最为伤感的时刻。从小就耳熟能详的一个词“人老株黄”竟然是这个意思。
  路过大学校园,看着学校里的学生真的是心生羡慕,因为他们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无忧无虑地谈恋爱,爱到伤痕累累,爱到筋疲力尽,爱到天荒地老。
  这个年纪的女人,昨天也曾经年轻,也曾是痴情怨女,曾如琼瑶笔下那清纯女子那般,视爱情如生命,不掺一点虚假,似乎人的一生只要有真爱就万事足矣。很幸运,有机会拥有过真爱,真心付出过,也得到真心的呵护与关爱。虽然人可能早已经变得世故与庸俗。但内心仍然留一个小角落,珍藏那一段一段“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你侬我侬,年轻时海枯石烂的真情告白。

  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一切东西,当爱情早已经在忙碌的手指间划过,演变成亲情的时候,当自己在不经意间发现,如今都市言情剧中俊男靓女的台词曾经是属于自己,曾经是跃然爱人写给自己的情书上,曾经是那低低的柔柔的,久久回响在耳畔的沉醉时,才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只能注定是那些“曾经”了。终于在学习了古诗几十年后,用自己的感受给了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做了新的情感的诠释。

  人,这个组成社会的最基本的细胞,是不可能脱离其它人而单独存活的。每个人从懂得感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用心去守护他爱的人,也同样需要被他爱着的人们来守护。人不一定害怕身边无人陪伴的孤单,但都会特别怕内心没有支撑的寂寞。人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与生俱来,我们都特别渴望得到别人的呼应,那一种真诚而温暖的呼应,特别是来自家人的那种熟悉的声音。

  接下来记录的是我的生活,我想作为草根百姓,只要年纪相当,我们的生活内容一定会有一定的交集。我想这里面也一定会有你生活中的影子。希望我们可以分享可以共勉。
  日期:2012-06-14 11:37:03
  第一章 我和我爱的人
  我叫李霜,生于七十年代。是一个双重性格很强烈的人。静的时候似乎能够让大家忘记了有我的存在。遇到知音的时候,又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上半天,大脑似乎也能高速运转,让脑海里不断有灵光乍现。
  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向在我的性格中所占的比重在逐年增加,无论是在我生活的大家庭中,还是“计关算尽”的职场中。很多的时候,我更习惯于让自己谦卑地放下身段,把自己隐藏在一个角落,用一双很冷静的眼睛,默默地去观察和分析着每一个人。我最大的长处在于,我从不刻意地挑出其它人身上的缺点,恰恰相反,我会用欣赏的角度和眼光去寻找每个人身上的长处和优点,以便自己更好地学习和丰富。

  和大多数的七十年代的同志们一样,经过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与千军万马,拼了命地竞争着过了独木桥进入了一所不是太好,但在省里也不太次的学校,没有谁会料到,就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却赶上了国家机构改革,我们所属的部委分取消了,我们的学校也由以前的部属院校降为省属院校。在大学开学那天校长给我们讲的毕业应该分配的去处,也跟着消失无踪影了。

  若干年前,大学生毕业会分配的政策也停了,同学们如梦初醒,纷纷踏上开往各地的火车,一场一场招聘会地赶着,为自己计划中的美好未来拼搏着。我没有离开念书的这座城市,这里有我的家人和我爱的人。所以从毕业,我就一直在这里择业在这里一直渡过自己的打工生涯。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也换了好多份工作。同时也经历并完成了人生在各个不年龄段所应该完成的“事业”,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
  本以为我的日子会在平淡而忙碌中度过,不曾想在最近的六年里,我的家中发生了许多我之前从未预料和认识到的事情。
  这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如果单是从表面看上去,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每个唱锅碗瓢盆交响曲家庭中频频上演的真实生活,也许并不足以让人为奇。
  但是你曾试过,所有的事情,就像一部电视剧的编剧,为了让剧情足够紧凑,以达到扣人心弦的目的时,让所有灾难接踵而至的压力吗?

  每一段事情在它发生与发展乃至结束的时候,时间都会留下一些小小的心结,这些结是单凭借你个人的力量无法解开的。
  年深日久,这些个不同的小结开始连成一片,结成了一张让心灵窒息的网。每当你拼命地越想把事情做得周全的时候,也正是这张心网越收越紧的时候。
  这样的日子,我足足挺了六年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足够坚强了。但是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从今年新年过后,我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在厨房里切菜的时候,我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菜刀,打量它很久,有时候想它如果割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与景象;在做针线活的时候,我会举着剪子,研究它锋利的刃,琢磨如果用它如影视剧中的匕首扎入心脏,又会是怎么样呢?洗完衣服,在阳台上晾晒时,我会驻足在窗边良久,望着楼下热闹的大街,突然间竟会理解不了,大家都在忙碌地为什么,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这茫茫人海中,忙忙碌碌的一员了。一颗心,整日里担心、不安,你若问有什么事要这样担心呢?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答案。这也许就是那句成语“杞人忧天”最真实的写照吧。每日里都没有什么精神,觉得整个人疲惫极了,甚至不愿意多讲一句话。

  日期:2012-06-14 11:40:40
  我只有一个妹妹名叫李雪,是个小学老师。她的性格虽然有一部分跟我相像,但有大部分更多的还是和我相反的。很多的时候,她都敢做敢当,只要她认为是对的,并且判断是对对方有益处的。比如有时母亲有些想法或者某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上我们都不认同的时候,这么多年来,我总是采取相同的态度:心里有异议,甚至有的时候明明自己的心里也很气愤,但因为总怕母亲生气与伤心,所以总是毫无条件地接受,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严格执行着。

  而李雪则不然,尽管她也很孝顺,但她却还是会坚持说出自己的不同看法,甚至还会很认真地指出母亲做法错在哪里,她不怕母亲生气,有时候也不惜会和母亲当面争辩几句,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老人就会消气的。我的身上却没有一点点这样的勇气。
  妹妹见了我几次,她发现我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对,她为我联系了几个精神科的大夫,打算利用休息的时间陪我去看看。一听是精神病大夫,我的头皮直发麻,自己的敏感作遂,感觉似乎只要跟这科的医生接触的都是精神病患者。
  “没事的小雪,不用去看精神病大夫,我自己平时注意多调节、多排遣,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我在电话里说。
  “你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整天只会说一句话,没事的,没事的。等到真出了事,一切都晚了!”虽然妹妹的口气有些硬,但我知道这是关怀则乱的一种表现。
  “你知道吗?我前几天看了一个有关抑郁症的专访,专家说如果一个人在半个月的时间里都觉得活着没意思,高兴不起来,那么这个人就有抑郁的倾向了,就应该马上看医生了。”妹妹在电话里义正辞严地说着。

  “我知道了,你这阶段的工作这么忙,学生要进行阶段测评了。工作要紧,我自己先对这个病情重视起来,等过一段时间你姐夫回来再说吧。”我生怕耽误她的工作,她平时工作的压力也很大。
  “你平时解决别人的问题挺聪明的一个人。一到自己的问题上就变得特别糊涂,再这样下去就快不可救药了。好了,先不说了。打上课铃了,我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了。”妹妹急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我爱人叫张渊。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一家国企做销售工作。没有什么关系和背景,在单位工作了十几年,现在驻外埠负责销售管理工作。我们结婚十几年,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三两年的时间。他是一个心思细密,做事严谨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孝子,对待家人特别地用心。
  当年我也是看重他对家人的一份责任心,觉得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负我的。才会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意愿,跟他结了婚。
  母亲其实是认可他的为人的,也不介意他的家境不富裕。主要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长年出差,结婚后就注定是无限期地两地分居。家里没有个男人,一个女人将来还要自己带着小孩子,生活中常常会有些突发事件,有男人在身边和没有是不一样的。女人总要有个依靠,否则日子过得就会很艰难。母亲提醒我:婚姻是需要有感情基础的,但过日子可不是光凭这些就可以吃饱的。只凭两个人有感情就能应对所有的问题吗?多少夫妻半路分道扬镳,难道他们当初都不有感情吗?虽说距离会产生美,怕只怕,时间一长,距离是有了,但美慢慢地没了。母亲提出来,如果他能调回本市工作或者干脆换份工作,她就立马就为我俩亮绿灯。

  张渊很为难,因为打小他家里就很穷。父母供了他和两个姐姐读完大学,节衣缩食,吃了很多苦。毕业的时候,院里领导看他成绩特别优秀,要把他留在学校里任教。但是他却推辞了,因为他嫌当一名老师,赚钱太少。他要去做销售,因为他的一个毕业师哥,就做销售并且年年都是销售大王,收入颇丰。他也要去企业试一试,想凭自己的力量多赚钱,改变家里的生活,让半辈子都受苦受累的父母能安享晚年。

  我和小雪自幼丧父,母亲改了嫁,跟我现在的继父结了婚。继父家里也有孩子,比我和小雪大。
  自幼就经历的比同龄人多,又是母亲的长女,所以我很能理解张渊的感受与想法。看着他在自己的“理想”与“我”之间为难地选择,我很心疼,我思来想去,我觉得再也没有自己能支持他,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更能回馈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了。所以他没有换工作,我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地与他结合了。
  日期:2012-06-14 11:42:03
  看着如今卧室墙壁上的结婚照,照相那天,所有的细节至今在我的脑海里还清晰地历历在目。
  然而曲指一数,我们俩已结婚十几年了,现在早已是人到中年,早已不是照片里当年那个小姑娘与小伙子了。

  从我们结婚开始,我们聚少离多,天天凭借一两个电话向彼此沟通与倾诉。每一次分离的时候,都在心里数着日子,期盼着下一次的相聚;又在下一次相见的那个时刻,害怕时光会加快脚步,提前我们分离的日期。天真劲上来的时候,真想用一根魔法棒,让时间停留在每一次相逢的那一刻定格成为一个永恒。
  几千个日日夜夜过去了,现在的我们还是和很多“双城生活”的夫妻一样,既相互牵挂着又只能翘首遥望着,凭借着昔日的感情和一份信任,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婚姻。
  每当我在电话中提起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老公总是在电话的那头深情地说:“哎,你就是太累了,想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趁两个老人都不在家,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去开会的时候,陪你一起找个心理医生聊聊。你别太有负担,你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听着老公的话,自己的心里就会很踏实。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信赖他。这份信赖陪伴我走过了很多的沟沟坎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想到老公,我的心里就不会再犹豫和孤独,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恐龙蛋”式的好男人,为了我们的家和他以及我们的孩子,我无论付出多少,都觉得值得。

  日期:2012-06-15 10:08:50
  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自从与张渊结婚以来,我就一直和公公婆婆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从何时起,编剧和导演开始热衷这种题材了,近两年来,相信大家从荧屏上,目睹了形形色色的表现形式,有着眼于婆媳之间,亲家之间的,也有教会年轻人如何炼就媳妇一身“武功”的电视剧。我们常说文学其实是来源于生活的,我自己有经历,所以更加坚信这一点。几个其实也可能是陌生的人,因为年轻人的感情而成为了一家人。大家原本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模式与饮食习惯和思维方式,所以就不可避免地经常会产生一些琐碎的小矛盾。

  公公六年前患了急性脑出血,几年来身体状况还可以,但由于脑子受了损伤,所以着实把我和婆婆折磨坏了。
  去年年底,婆婆得了病,需要动手术。婆婆要住院,家里还有有病的公公和一个孩子,我和张渊忙不过来。
  张渊犹豫了半晌,决定给家在省内另一个城市的大姐打了电话:“大姐,咱妈要做手术,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能顾及老爸了,你看这事情咋办?”
  大姐在电话另一头,听了张渊的话,半晌也没有吱声,张渊等了一会儿有些着急了:“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是这样的。实在不行的话,你们把老爸送到敬老院去吧。”大姐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什么?你说啥呢?”张渊一听就急了。“你这是说人话吗?老人有一帮孩子,现在却要被送到敬老院去,亏你说得出口,真是太不像话了!”张渊开始嚷了起来。
  “那你还有其它的办法吗?”大姐仍然不慌不忙,很沉着地应对着。
  “你说我还有没有办法?如果我有办法我会不会给你打电话?老爸病了六年了,一直在我这里,一直是咱妈和李霜照顾着。李霜这几年得了两次大病,住过两次医院,还不是因为咱爸吗?你以为别人生下来就是纸糊的?即便是这样,我们什么麻烦过你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现在还装糊涂是吧?”张渊更加激动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我去接过来吧?”大姐试探道。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个人从来不求人,只要自己能扛,我也从不麻烦别人!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倔!我们现在也是养儿养女的人,如果都像你说的那么对待老人的话,我看我们现在就都把孩子弄死吧,养他们干什么,反正老了也是要去敬老院的?我告诉你张枫,这些年,尤其是咱爸有病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别看虽然咱们是亲姐弟,但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相处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啪!张渊把电话挂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自私到了极点了!我操!”张渊一边把手机狠狠丢在床上,一边恶狠狠地骂道。

  一会儿,电话响了,张渊一看是大姐打来的,立马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去接听:“又啥事?”张渊没有好气地问道。
  “是这样张渊,你看你别急嘛,我话都没说完呢。老爸要来我们家,这么大一件事,我总要跟你姐夫和我婆婆商量商量才行嘛。等商量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吧!”大姐仍旧不紧不慌地说着。
  “李霜,大姐要跟姐夫和她婆婆商量过才能决定能不能接老爸去住一段时间。咱们等信儿吧。”张渊虽然是向我转述电话的内容,但一双眼睛并没有看着我,从他躲闪的目光中我读到,这次谈话又是一次争吵,气氛很紧张。
  日期:2012-06-15 11:38:31
  “哦!有那么困难吗?要知道大姐是国家公务员,家里的别墅也是因为她单位待遇好才买得起,就连冬天的包烧费也是大姐的单位给报销。这些年来,娘家啥时候拖累过她,这一回就这么难吗?”我想不通,心里很气愤,索性说道。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别让咱妈听见了!好不容易同意住院手术,知道了,她又该变挂了!我下午要趟差,最多四天也能回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你别在咱妈跟前说漏嘴,免得惹得她生气,”张渊皱着眉,一脸的严肃。
  我没再多说什么,虽说我知道他不是冲我,但心里仍是气愤难平。但这么多年来,我和张渊达成共识,我们有问题要回避老人和孩子来解决。十几年过去,我们还没打破过这一条不成文的协议。有时候趁着老人带孩子出去的空儿,我们吵上两句,但我一听到门响,就会立马压低音量,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顷刻间马上扮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晚上,家里的座机响了。婆婆在卫生间里,我跑到她的卧室里接起电话。
  “李霜啊,我是大姐。告诉咱妈我和你姐夫明天一早开车回家去把咱爸接我家来住一阵子。”大姐稳稳当当地说着。
  “大姐,我现在告诉咱妈,她一定会打电话不让你们来的。因为她总怕麻烦你婆婆。怕给姐夫添麻烦。”我说。
  “没事的,我跟你姐夫商量了,反正就是小住嘛。我婆婆同意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大家克服一下就是了。谁让咱们是亲戚,在有困难的时候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大姐仍旧一字一句地说道。
  相互帮忙?我听着这个词,一时之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滋味。强烈地扎着我的耳朵,扎着我的心。难道照顾自己的亲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难道是帮张渊和我的忙,还要我们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吗?

  “李霜,那就先这样吧!”大姐没等我回应什么,就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婆婆走出卫生间问道。
  “大姐的。”我慌乱地回答。
  “她有什么事?怎么没说两句就挂了?”婆婆追问道。
  “没啥事,她手机响了,没说两句就接电话去了。”我长这么大从来不会说谎,这句话还是自己搜肠刮肚地找出来的。

  “琦琦,走跟妈妈进屋睡觉去吧。跟奶奶说晚安。”我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伸出手。
  “奶奶,晚安。爷爷,晚安。”女儿从很小就养成了这个道安的习惯。
  我关上门,回到卧室里,半天心还因为刚才撒谎而咚咚直跳。我竖起耳朵他细地听,听婆婆有没有给大姐打电话。因为我从婆婆的脸上看出来,她很怀疑我没有对她说实话。
  孩子躺在床上,盖好小被子,很快就睡着了。我躺在孩子旁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在睡梦中露出笑容。我的心里才感到稍稍安慰。
  第二天早上,婆婆照例去公园锻炼去了。家里的电话又响了,我一接发现还是大姐打来的。“李霜啊,咱妈呢?”大姐问道。
  “咱妈没在家去公园了吧,要住院动手术,我想她也是特别害怕。”我说
  “噢,那我和你姐夫就要出发了,要去你们那儿了。”大姐说
  “噢,知道了大姐,等咱妈回来我就告诉她。”我说。
  挂断了电话,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嘛,在出发之前再打一遍电话,分明是想让婆婆阻止她来接公公。明明是自己想这么做,可是碍于张渊给她施回的压力,偏要让婆婆来说这句话,做这个决定。
  日期:2012-06-15 11:40:40

  正想着,门响了,是婆婆回来了。等她换完衣服,我告诉她:“妈,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急!”我说。
  “双出啥事了?这家怎么一天到底总出事呀?”她问道
  “我大姐打电话说和我姐夫来接我爸,她让你有时间住院治病。”我说
  “昨天晚上的电话是不是就说这个事,你说你呀,李霜,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昨天一夜都没睡,你知不知道,我就一直猜你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怎么不早说呀?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出来了没有?让他们回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让她们折腾来一趟干啥?真是的,你们要把我急死啊!”婆婆真的是生气了,披头盖脸跟我一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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