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是市长

作者: 菲一斑

  日期:2007-3-7 15:49:00
  我的情人是市长
  本作者郑重声明:该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读者诸君万万不要对号入座。
  菲一斑
  我在浴室中洗澡。在水流冲击下,我唱着一支歌。水声和着歌声,搅和着我不安定的心,我的心绪像蛇,烦乱地搅动成一团。

  水流喷雾一样从高处洒下,打在我的头发上,黑发如瀑布一样,毫无顾虑地倾泄。水从发上流下来,走过我高高的乳峰,再顺着柔柔的小腹,往下流淌,心里一阵阵痒痒的感觉。
  我不停地搓洗着身体,搓洗着腹部和小肚脐。为减轻压力,我把歌唱得很响,很动听,先将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流泪了。尽管我口中唱着轻松而又带着韵味儿十足的歌。我相信,洗澡时流泪,是最好的隐蔽。
  我洗着澡,心里不停地想象着坐在客厅里的他。想象着他等着的样子。我从浴室走出来。一头乌发用毛巾系在一起。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衣,走出了洗澡间。抬眼看他时,他正抽着烟,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他的文稿。
  “你真是一个好官!”我不无揶揄地说道。
  他抬走头,感觉迟钝得像块铁。说道:“你说什么?”

  我风一样坐在他旁边。他的目光从那个稿子中离开,看着我。歪着脑袋。悄悄说:“两座山峰,一座是太行山,一座是王屋山,而今我要迈步从头越。”边说边用手抚摸着。
  我知道,我的两个乳峰在真丝睡衣里面挺起得很高。我里面又没戴乳罩。
  他讨好地向我抛了一个媚眼,递给我一杯红酒:“给。”我没有喝。
  “怎么不喝?”他停了停,“有毒?”他笑了。
  “我还怕你毒死我啊”我呷了一小口。放下杯子。

  他说道:“再喝一点嘛,我陪你喝。” 他又给我抛一个媚眼,并向我这里侧一下头。
  我心中一热。我知道,他在暗示我。
  日期:2007-3-8 11:30:54
  我的情人是市长(2)
  但那晚,暗示没有结果。被一件意外的事惊扰了。什么也没做,很纯洁。

  事情是这样的。那时,我洗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怎么,我心情很忧郁。他放下手中的稿子,与我坐在一起。想哄我。后来他也看着电视。但他的样子有点心猿意马。他手持着一只高脚酒杯,不定地转动着。很好看的一只玻璃杯,好像一盏走马灯的,弄得满屋酒香。
  “这酒一定得喝完。”我两眼无聊地注视着前面的电视,听他在不断地劝酒,我猜想他的样子很殷勤,不像一位副市长。这时,他把声音提高了一倍。我转过头去。他有点急不可耐。
  “不行了,有些喝醉了。” 我淡淡地答。说实话,我真有三分醉意。此时,我听自己的声音,就像半夜女鬼在出没,声间发嗲发飘。
  电视上不知好歹地反复播放着广告,没完没了。觉得特没劲。我随手换了台。这是一家本地电视台。正好,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电视里女主持人模仿的痕迹特浓。她装模作样地学着外省一位大牌主持人的口吻,在说着什么。旁边是一群帅哥靓妹。傻兮兮的一群年轻人。而主持人的样子也好笑,但她学得很起劲。
  “这年头,任何好的创意,都会有人一鼓作气地跟在后面鹦鹉学舌,弄到最后成了四不象。”
  话音未落,电视里播放晚间十点档的整点新闻。画面换了一个女主持,这一位比前一位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更可笑,不知是摄影师没调好色光,还是化装技艺差得没谱,她的嘴唇红得让人为其担心。从她的樱桃嘴中,飞出的是一串串本地的新闻,听起来都大同小异。

  他停下了手中的“走马灯”,习惯性地抬头,看起了新闻。
  “下面播放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晚上8点钟,本市一家歌舞厅,发生一起因打架斗殴而引起的凶杀案。据目击者说,是一伙人先冲进888歌舞厅,接着与另一伙人发生打架,后来,竟发生了凶案。另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该歌舞厅工作人员说,事件是因一位女子引起的……”
  他一听这新闻,身子立即坐正。我预感到有重大事件发生了。因每当发生重要事情,他都有这种条件反应。
  他重新开了手机。他一看手机,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啊?有这多未接电话!”他起身打电话。腿不定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样子十分烦躁。
  “谁要你关机呢?”我说,口吻带点幸灾乐祸 ,“怕是你老婆打的吧?”
  “开什么玩笑?”他说。“出事了。”

  “你关什么机呀?”我听到是他手机里的一个声音,在吼叫。
  “啊,是,是,没电了,是自动关机。对,对,我刚好在洗澡啊,不知道,这小东西竟自行关了。好,好,我马上赶来。”
  “是老头子。”他边穿衣服边在咕嘟。我知道他说的“老头子”是市里的一把手。
  我给他找领带。他又在不断地打电话。这会他口气硬多了。好像是给公安局的一个什么局长打的。他在批评那个倒霉蛋,为什么没及早通知自己呢。我站在一旁,急然想笑。但没有笑。
  “你笑么?”他在摸自己裤子关键部位的拉链。但拉链此时却在罢工,说什么也拉不顺。他要我帮他拉。我弯腰为他拉拉链。左捏右提,过了足足有一分半钟,那个倒霉拉链总算顺溜了。

  “拉好了,别让他飞了。”我直起身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都急死了,你还在笑什么?”他一把抱住我的腰,轻轻地吻了我一下。临别时,他还不老实地随手摸了我一把。我的两只小鹿,在我丰满的大地上,使劲地往上蹿了蹿。
  “隔着真丝摸,感觉真不一样,细滑顺溜。”
  他不断地来回踱着步,等司机。
  手机又响。他接。是秘书的声音。他恢复了领导的口气。在嗯嗯了几下后,他出门了。
  我听到他的小车的引擎,在楼下响起……

  他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清静。这一晚,我忽然想睡上一个好觉。
  我独自上床。可就是睡不着。奇怪,他一走,我一个人蹲在这么大的一间房子里,空虚包围了我的心。
  说实话,他很潇洒。高高的个子不说,就他里里外外飘洒出的一股儒雅风度,在本市中,也算得上够引人注目了。何况他还长着一副英俊的脸庞。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他成熟得一塌糊涂。是做官的料。
  他叫椏,正是人生春风得意之时。一位堂堂正正的副市长,主管政法的,嘿,就这点看,只要是想征个婚,我保证有多少美少女,美少妇会彻夜排队等候。这群傻丫头,她们做梦也想与他认识呢。要不是当初,我阴错阳差地上门做了他儿子的家教,我这个丑小鸭,嘿嘿,是无论如何不会认识他这只美天鹅的。
  得意地想着,脑袋里老是他挥之不去的形象。我的脑袋却痛得很。本来,今晚我与他约好,好好在一起,结果什么也没实现。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我睁开眼,窗外很亮。我的房间里,有几抹灯光从窗外投来。我一面听着楼下往来的汽车喇叭声,一面瞧着车灯不断地映照进我的房间。墙壁上灯光晃里荡去,像贼一样,匆匆忙忙。
  我漫无边际地想着他。想得有些发呆。我突然想到自己怎么会一个人独自躺在这里。一股莫名的沧桑感油然而生。
  我一次次地摸着自己的真丝睡衣。一边想着他临走时,被他摸的情境,我激动了,尽管自己现在孤苦伶仃,但我想他的心思,这会儿起作用了。可能有点不合时宜。
  我浑身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日期:2007-3-10 14:20:46

  我的情人是市长(3)
  我被椏弄醒了。
  确切在说,是被一种刺耳的铃声所惊扰。打电话的是椏。我一看表,天哪!才凌晨两点半。于是,我骂了他。他在电话中向我道了道歉。但我的震怒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其实,是他打断了我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我那时正好在做梦。
  我难得做一个好梦。
  我梦见了男朋友,何首乌。他的大名叫何瘦湖,这怪名是他当文史馆员的教授爷爷给取的。我取笑他,何瘦湖?乃何首乌也。

  认识何首乌是在一家酒吧。当时,我刚从农村来到城市读书。这城市,光怪陆离,在我眼里,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看什么都新鲜。再说,从幼儿班到大学,我都已苦读了大半辈子,也得给自己享点清福。
  不过,我那天之所以到酒吧去,起因是那天,我发表了一篇豆腐干一样大的小文章,发我豆腐干的,还是一个内部发行的校报。就那点儿破事,却把我高兴得底朝天,险些死去。
  而同学们说要我请客,叽叽喳喳。而我,一高兴,就豁出去了。于是,就去了酒吧,凑热闹。我比较精明,选了一家有点靠近郊区的酒吧。不为别的,纯粹是因为便宜。那儿僻静,生意不见得会太好。
  刚走入酒吧,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依窗而立的男孩。他身材修长挺拔。整个人站在那儿,看上去,就像早上练功的人,放置在窗台旁的一根木棍,笔直而毫无表情。但我注视到他的眼睛,像天上飞翔的鹰。此时,他两眼看着窗外。
  我选了一个能观赏他的角度,坐下了。我承认当时我的心态,确实不够淑女,有点阴阳怪气。当时,我极有兴趣地悄悄估摸着窗口那根木棍的高度。一米八,大约。木棍留一个帅气有型的短发,给人以清爽之感。肌肤稍稍有的黝黑,在酒吧暗淡的灯光衬映下,发出古铜色淡淡的光晕。我目不转瞬地盯着窗口那根木棍看。
  有时,人好像有感应。这时,木棍往衣兜里在掏手机。但他那手机,我猜他一定是从地摊上买的水货。因为我看到他的手机不听他的使唤。
  很快,那个人走向了我。木棍想借一下我的手机。嘿嘿,我很大方地借给了他。接完电话,木棍把手机还给了我。我近距离观察到这个人,五官精致,轮廓清秀。当时,他的表情特尴尬,就跟便秘同一个表情。他冲着我嘿嘿地笑了笑。我一怔,愿来他还会笑啊。我也立刻生出了些许微笑,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有人丢下去一粒小石子,迅即机械性地荡漾开了圈圈涟漪。不过,当时,我学的是蒙娜丽莎的微笑,特高贵典雅。但凡我对自己可心的男孩子,我都这样笑一下。我想,我学蒙娜丽莎的笑,是我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

  后来,木棍和我谈起了恋爱。我们成了恋人。有一次,木棍也即何首乌在我身子上摸摸索索了一会儿,有了那种表示。我也趁机调动起他的情绪。他翻身压住了我,大喘气:“菲一斑,我爱你!”
  我马上咯咯地笑起来,一把推开他,挣脱了身子。大骂:“何首乌,你也太俗了。你只配当药”。他沉浸在一种幸福、空虚、劳累和突然的感觉里,他被欲望冲到了浪尖之上,突然,浪凝固了。
  但他没有被冻住。他赢了。当他心满意足地喘息着翻身下来后,对我说,我那天的笑,惨透了。他还以为,当时是他把我吓着的。他说,他为我的笑,还思忖了长达整整半天。纳闷得很。怎么?天下竟还有不会笑的人呢。说我笑起来,咋跟老佛爷似地,毛骨悚然。我听了,气得半死,差点投河。
  被椏吵醒后,我再也无法入睡。凌晨两点半,这坐小城已经沉睡。楼下马路上,还不时有稀少的车辆,托着疲惫的步伐,往家里疾驰。街道上,那些永不知疲倦的夜店门前的霓虹灯和它里面的人,此时还在不停地狂舞和闪烁。
  屋子空气浑浊。我推开窗子,远眺。远处,天空一片黑色。我突然觉得,这仍然是一个黑色的夜晚。点点星光未见。
  这夜,浓黑了空气,一如蝙蝠的翅膀扇过,无声无息。
  日期:2007-3-11 16:15:13

  我的情人是市长(4)
  开篇时,我说什么来着?呵,想起来了。我说,我只是想讲个故事,而且,讲个纯属虚构的故事。
  那时,大家还沉浸在春节的灯红酒绿和酒足饭饱中。那一天,我嗅着醉醺醺的空气,闻着惊吓鬼神鞭炮,我呆的时候。突然,在我心底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在这个猪年里,想做一件事。
  于是,我上网,打开QQ,迫不及待。我请教棍子。我说:“猪年里,我想做件大事。”
  棍子在那边说:“您老人家会做什么事?炒股?炒房?炒金?走私?倒买倒卖?吸毒贩毒?拐卖人口?加入黑帮?”
  呛得我不行。我正要反击。棍子又飞出一句:“你哪样行?”

  我说:“何首乌,别小看本人,我要做作家,做一个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作家!”
  棍子:“没发热吧,你?借你的纤手,替我摸一下你的脑门儿。几度?”
  我说:“37,刚好。但是,我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做。”
  “菲一斑,你如果是花儿,到就到天涯上种个小说贴,去招蜂引蝶。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借你的生花妙笔,让你的小说贴子,生机盎然,活龙活现地成长,去吸引蜂,招引蝶。”
  “呵呵,我就是花。我想我一定是花。我会吸引蜂的。不论公蜂,还是母蜂,抑或是蜂王,都会蜂拥而来,蜂拥而上。美死我了。我的天空一定会彩蝶纷飞,春意盎然。
  棍子不怀好意:“看蜂把你蛰死。当心彩蝶带有病毒。”
  “棍子,木棒,何首乌,你不得好死。我先蛰你,你被蛰死了,我来替你收尸。”我乱骂一通,毫无逻辑性。“大过年的,你有话不会好好说,有屁不会好好放啊?”
  棍子发来一个偷着乐的图像。
  我心平气和了:“坐在一群人中间,用艳丽、情色、哀怨、忧伤、欢快、高昂、低沉的声音,一边述说原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一边天南地北、天上地下地瞎扯瞎想着下一个细节和故事如何延续,是一件何等快活的事。”
  棍子:“是。”
  他同意我这个观点。

  日期:2007-3-11 19:04:24
  我的情人是市长(4)
  开篇时,我说什么来着?呵,想起来了。我说,我只是想讲个故事,而且,讲一个纯粹虚构的故事。我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兴奋感,仿佛是一位大诗人,在酝酿千古名篇时,战栗不停。也仿佛是一个饿死鬼,突然走近满汉全席,而那张餐桌上,竟空无一人。这人大义凛然,扑了过去,猛地,一个倒栽葱,跌落在面前的丰盛佳肴里。
  那时,大家还沉浸在春节的灯红酒绿和酒足饭饱中。那一天,我嗅着醉醺醺的空气,闻着惊吓鬼神的鞭炮,正发呆时,在我心底的某个阴暗角落里,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涌动起了一个想法:在这个猪年里,想做一件事。听来有点可笑,但它却已不顾一切地油然而生了。
  于是,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网,聊QQ,迫不及待地请教棍子。 “猪年里,我想做件大事。” 我说。

  “您老人家会做什么事?” 棍子在那边说,“炒股?炒房?炒金?走私?倒买倒卖?吸毒贩毒?拐卖人口?加入黑帮?”
  呛得我不行。我正要反击。棍子又飞出一句:“你哪样行?”
  “何首乌!”我说,“别小看本人。我要做作家,做一个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作家!”
  棍子:“菲一斑,没发热吧,你?借你的纤手,替我摸一下你的脑门儿。几度?”
  我说:“37,刚好。但是,我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做。”

  “小菲,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花儿,那你就到天涯上种个小说贴,去招蜂引蝶。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借你的生花妙笔,让你的小说贴子,生机盎然,活龙活现地成长,去吸引蜂,招引蝶。”
  “呵呵,我就是花。我想,我一定是。棍子,不管你信不信,你别门缝里瞧人,你别狗眼看人底。我的未来就是一朵漂亮的花儿!一朵会吸引蜜蜂的花。不论是公蜂,还是母蜂,抑或是蜂王,嗡嗡营营一大片呢。蜂拥而来,蜂拥而上。真美死我了。我的天空,彩蝶纷飞,春意盎然。一支耳熟能详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在你耳旁响起。轻柔飘渺,像空气。痒死你。

  棍子不怀好意:“看蜂把你蛰死。当心,彩蝶带有病毒。”
  “棍子,木棒,何首乌,你不得好死。我先蛰你,你被蛰死了,我来替你收尸。”我乱骂一通,毫无逻辑性。“大过年的,棍子,你有话不会好好说,有屁不会好好放啊?”
  棍子发来一个偷着乐的图像。
  我心平气和了:“坐在一群人中间,用艳丽、情色、哀怨、忧伤、欢快、高昂、低沉的声音,一边述说原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一边天南地北、天上地下地瞎扯瞎想着下一个细节和故事如何延续,你想想,这是一件何等快活的事。”
  棍子:“是。”
  他同意我这个观点。
  日期:2007-3-11 21:47:19

  接着,棍子说:“人终究都是要离开。因为岁月在流逝。因为我们在长大。因为大家都在变老。变老是人永恒的主题。在人变老之前,做一件自己喜爱的事,或者说,甚至自以为是,应当说,是一件最快活的事。”
  “你少哲学家,棍子。”
  棍子:“哈。”
  我说:“或许,在我还未讲完这个故事之前,蜂啊蝶啊已经厌倦。他们会感到枯燥,感到乏味,感到抑郁,感到末日来临。他们会说,听菲一斑讲故事,就是受罪。就像一个人,穿越阳光滚滚的大沙漠。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听得味同嚼蜡,脑袋发胀。还有的,甚至会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滚吧,请好好的滚远点。但我坚信,天涯何去无芳草。天涯下,芳草上,蜜蜂嗡嗡鸣得欢,粉蝶翩跹舞得美,永远陪伴着我的,是他们。”

  棍子:“小菲,你何以不再粗糙了?你现在像你的皮肤一样变得细腻。你成熟了,祝贺。”发来一瓶酒。两片西瓜。
  但我不感兴趣。我继续话题写道:“成熟?不一定是好事。你看见树上原本好好的果子吗?它们成熟后的命运如何?被人或动物一口口吃掉,或碎死万段,做成果子酱,被人无所不能的胃,慢慢去消化。你受得了?棍子。”
  我继续说:“果子们如是走运,没被摘走,没被胃们消化,但所有果子也只落得个腐烂的命运。”
  这下轮到我当哲学家了。我给他发了一张笑脸。自鸣得意。我想像着,棍子愕然的样子,像杆子。
  过了好长一会。荧光屏上出现这样一句话:“你‘成熟’以后,总会有适合蜂蝶们的新的讲故事的人出现。新陈代谢嘛。”
  “当然。这里规律。”我说,“庆幸,我现在还没‘成熟’。人在‘成熟’之前,再好抓紧做自己爱做的事,那怕是一件,半件。”说完,我关掉了QQ。

  不说再见。
  我的脑袋瓜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想起了这些事。我眼前的天空,仍是一片黑色。未见星光。远处有工厂传来的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夜的海洋里,像海涛一般。我站着,感觉夜冷。
  棍子,我的曾经的同学兼男友,已经远离我而去。但我们还是时常联系。3年的时间,也许已经让棍子的理想和热情,在都市的万丈红尘中,在热闹私利的生意场中,渐趋成熟。他的生活,也因此日臻圆润起来。
  而我,为了理想和生活而背井离乡,漂泊异乡,成天的租房、奔忙、会友、应聘、找工作和寻梦,成了我生活的全部特征。渐渐地,我已不再是刚毕业时,那个豪情万丈的22岁半的青年人。
  要不是我那天睡不着,头痛的特别厉害和话,我不会半夜起床,翻阅一大堆丢在房里的过时晚报。这堆报纸是三天前,我路过小摊买的。我并没有看,因为感冒了,加上心情糟糕。要不是我偶然看到一条小小的招聘家教广告,我是无论如何不会遇到椏的。现在我的生活全变了。椏的出现,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棍子离我而去。我们和平分手。照椏的话,说我是搞和平演变。

  我终于明白了,该来的事情终究会来。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命中注定。自己当初对生活的纯真感觉,在生活琐碎的不断锻压下,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粗糙,越来越猥琐。
  然而,面对这样的夜空,静心细想,总有些什么东西,在心灵深处,无法被岁月改变。我撕开自己的心灵,解剖自己。原来我固有的东西没有被改变。比如,我乐观和幽默的性格,面对贫穷生活不低头的生活态势,信马由缰的思绪,创作的强烈冲动及爱好,这些不曾被改变。创作不仅是一种快乐的体验,也是我对平庸猥琐生活的一种反抗,一种呐喊,是企图在流水般逝去的岁月中留下些生命印记的努力。

  感觉夜冷很强烈。我从客厅的酒柜里,取下一瓶红酒,又从柜子中,拿了一只修长的马提呢酒杯,走到书房。我给自己倒了一点酒,暖暖身子。酒像火,温暖流遍我的全身。我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根烟,轻轻地吸了起来。
  半夜,不,应该是凌晨了,我又开始构思我的大作。我想她会带我挤身未来文坛。
  日期:2007-3-13 15:38:38
  我的情人是市长(5)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我摸着床头上放着的手机,看看几点了。3点23分。我懒洋洋地在床上继续躺了一会儿,以确证自己有没有做梦。因为我常常会做梦,白日也会做梦,做得跟真的一样。昨晚和凌晨所发生的事,在我的脑海里,混乱得如一团浆糊。

  我想了半天,自己昨晚有没有梦游。当我打第四个呵欠时,我一骨碌起了床。但突然的一阵眩晕,袭向我,我重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眩晕过后,又是一阵心悸。我想,是昨晚吃得太饱了,还是我现在被饥饿醒了?我不知道。我再次起床。趿拉着拖鞋,啪答啪答,将地板拖擦得很响。
  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阴暗。我怀疑,天空中正埋藏着抑郁,一层又一层。在南方潮湿的空气里,任你随便往空气中一抓,手掌里都会挤出三滴水珠。
  桌上放着的手机,有6个未接电话,其中一个是公共信息,5个是椏打来的。我不敢怠慢,赶紧回过去。
  “喂,你好,是小菲吗?”电话很快接通了。椏的声音。
  “你好,是我,刚才你很忙吗?”
  “噢,没有,我一直睡到现在。没有听到,不好意思。”

  “哈哈,没事,今晚我来,休息休息,方便吗?”
  “哈哈,……什么时候我不方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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